婦人結結巴巴道:“我,我隻是一上午想到我相公,我便傷心欲絕,隻想找你們討要說法,哪還有時間去報官?”


    “哦?既然如此,我已經替你報管了,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仵作來驗屍,還我仁和堂一個公道。”


    蘇扶楹說完,扭頭與顧祈白對視一眼,男子會意,立刻吩咐下去。


    “什麽?”


    婦人聽見她報官了,心裏有些慌亂,但一想到那人對她說過一定會保她周全,便又稍稍安下心來。


    “我剛剛聽人說你家很窮,昨天付不起診金,還是顧大夫幫你們付了一半?”蘇扶楹看著婦人問道。


    婦人聽見這話,以為她是要打感情牌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心想:哼!是怕官府的人來了查出就是蛇毒未清理幹淨。


    於是故作可憐地說道:“是啊,我們家裏真的很困難,昨天實在拿不出那麽多錢來支付診金,還好有顧大夫幫忙墊了一半。”


    然後話音一轉,聲音也狠厲幾分,“但是別以為這幾兩銀子就能買斷我丈夫的命。”


    “既然沒有銀子,家裏窮,那這是什麽?”


    蘇扶楹一把抓住婦人的手,用力一扯,婦人的袖子滑落,露出手腕上金燦燦的一個黃金手鐲,在太陽下差點晃瞎了一眾人的眼。


    “哇!”


    圍觀群眾一片嘩然,“天呐,這麽大一個金鐲子,我家男人怕是一輩子都買不起。”


    “是啊,我家還有兩個兒子,一家四口人一輩子怕是都賺不到這麽多。”


    “不會吧,我認識他們,是我家對門的鄰居,家裏就一個男人幹活,居然這麽有錢,還裝什麽窮人。”


    “是啊,這麽有錢,昨天還讓人家顧大夫墊銀子。”


    ……


    聽到七嘴八舌的議論,婦人感到一絲驚慌,一把拽迴手,將袖子放下,慌慌張張地將鐲子遮住。


    可是大家早就看見了,有人說:“看她那樣子,這錢怕是來路不正吧。”


    “就是就是,穿得那麽破破爛爛,卻戴著那麽貴重的首飾,真是讓人懷疑。”


    婦人的臉色變得蒼白,她低下頭,不敢再看周圍人的目光。


    “這個鐲子看起來很值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好奇地問。


    “應該是真的吧,看起來沉甸甸的,顏色也很正。”另一個人迴答道。


    “這麽貴重的東西,她怎麽會有?難道是從別人那裏偷來的?”有人提出質疑。


    “有可能,不然一個普通農婦哪來這麽貴重的東西。”其他人紛紛附和。


    婦人聽著這些話,心裏越來越緊張,她想要解釋,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蘇扶楹注意到一個麵色難看的老嫗,站在人群中,一臉刻薄之像,看到婦人手上的鐲子時,麵上一副貪婪的神色。


    哼,蘇扶楹微勾唇角,繼續問道:“你說你男人昨天晚上就死了,那你脖子上的東西是哪來的?”


    蘇扶楹本來是沒看見的,剛剛走近了,從上往下看,看見這婦人胸口的斑斑紅痕,雖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


    脖子上難道還有金項鏈?


    眾人伸長腦袋想要一看究竟。


    婦人手摸上脖子,才發現剛剛動作過大,圍在脖子上的布不見了。


    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她趕緊伸手去抓地上的那塊藍色破布,想要將自己的脖子圍住。


    然而,蘇扶楹卻迅速地伸出一隻腳,穩穩地踩在了那藍色破布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蘇扶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嘲諷和冷漠的光芒。他輕聲說道:“難道你丈夫昨天快要死去的時候,還有力氣與你共度春宵嗎?”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擊中了婦人的心。她感到脖子上的紅痕愈發滾燙,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她的眼神變得慌亂而無助,不敢與蘇扶楹對視。


    此時,周圍圍觀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的聲音逐漸變大,變得尖銳而刺耳。有人驚歎道:“天哪,這個女人恐怕昨天晚上偷偷出去與人幽會了吧!”


    另一個人附和道:“是啊,難道是她與情郎合謀,害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後讓仁和堂賠償,這樣他們就可以一起遠走高飛了?”


    ......


    人的想象力是無限的,隻需要給他們一個由頭,他們就能編出任何話來。


    聽見越說越難聽的話,人群中的那個老婆子終於是忍不住了,衝上前來一把薅住婦人的頭發,“你這蕩婦,居然敢用我兒子的性命來給你那奸夫鋪路,看我今天不扒光你的衣服讓大家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


    此刻婦人早已忘了那人的交代,隻想到自己的兒子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死了。


    隨著兩人的拉扯,婦人的衣衫滑落肩頭,胸口處到脖子上的紅痕全部露了出來,周圍的議論也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顧祈白自覺地將腦袋扭到了一旁,人群後傳來嘈雜的聲音:“府衙辦事,全部讓開。”


    聽見是官府的人來了,人群自覺地讓出一條道。


    走近了看見地上的淩亂,一個看著像是領頭人的男子眉頭皺起,“來人,將她們分開,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很快,兩人被人強製拉開,各自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


    “到底怎麽迴事。”


    聽見捕頭的質問,一直沒說話的掌櫃上前道:“大人,老夫是仁和堂的掌櫃,今日的事情,麻煩大人親自走一趟了。”


    那人看了一眼掌櫃,眼神看向身後的顧祈白,麵上稍緩,“顧大夫。”


    “陳大人。”


    兩人寒暄幾句,便進入正題,顧祈白淡定地將事情複述了一遍,地上地婦人立刻急了。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撲向顧祈白,嘴裏還不停地罵著:“你這個黑心肝的東西!我家男人就是吃了你開的藥才死的!你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顧祈白側身躲開婦人的攻擊,冷聲道:“你家男人的病本就不嚴重,那蛇毒很輕,我開的藥都是對症下藥,絕無問題。”


    那婦人卻不依不饒,繼續哭喊著:“不可能!一定是你醫術不行,害死了我的丈夫!你必須賠命!”


    顧祈白眉頭微皺,心中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盡量保持冷靜,“夫人,您先冷靜一下,我可以保證我的藥方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不信,可以找其他大夫驗證。”


    這時,陳大人開口道:“好了,都別吵了!既然如此,那就把這藥拿去給別的大夫看看是否有問題。如果真的是因為吃藥導致病人死亡,那麽顧大夫自然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但若是沒有問題,你們就得賠償顧大夫的名譽損失。”


    顧祈白點頭表示同意,他相信自己的醫術不會出錯。而那婦人也隻能暫時停下吵鬧,等待結果。


    拉起身上的衣服,從地上爬起來,“大人,別聽他一派胡言,昨天他根本沒有給我男人治好,迴去後蛇毒爆發,今日一早便暴斃了。”


    蘇扶楹道:“到底如何,請仵作看看就知道了。”


    為首的男人揮揮手,身後一個仵作打扮的中年男人提著箱子上前查看。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仵作才站起身了,眾人全部屏氣凝神,等著結果。


    “大人,這人並不是中了蛇毒而死,而是被人下了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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