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路上搖搖晃晃,顛簸的讓雪月差點吐出來。太難受了,雪月用手掐著自己的內關穴壓住惡心,頭靠在馬車上希望能借此緩解一下。


    “王爺,到了”隨行駕車的莫霖突然開口說話了。


    “王爺,我先下去了”雪月在也忍不住先跳下了馬車。留下了莫霖收迴了想要攙扶雪月的手。


    “你沒事吧”蘇容澈站在馬車頭看向雪月,她的臉色不太好。看著隨從要彎身時,蘇容澈抬手示意他下去。隨從點頭退下了。


    “啊,我沒事啊。”雪月努力裝作正常的樣子。雪月看著蘇容澈的舉措暖心一笑,這家夥也不是不近人情嘛。


    雪月站在蘇容澈身側。一抬頭發現太子他們也到了宮門口,看見柳亦紅一身豔紅的長裙頭上的飾物多的有些數不過來,濃妝豔抹,整個人就是一個帶刺的玫瑰很是嬌豔。


    “沒用的奴才,還不趴穩當些,”柳亦紅許是下馬車的時候沒有踩住險些摔倒。


    “太子妃恕罪,奴才一定小心”待柳亦紅站穩以後,他雙膝跪地求饒。


    “行了,下去吧,別再宮門口大唿小叫”蘇容寺不耐煩的怒斥著。柳亦紅本想在說些什麽,硬生生憋了迴去。


    “四弟,你來的真早”蘇容寺一抬頭看見蘇容澈,走上前說道。


    “太子,太子妃”蘇容澈對著蘇容寺拱手行禮。


    雪月隨即照著蘇容澈的樣子微微欠了欠身子又說了一遍。


    聞聲柳亦紅收起打量雪月的眼睛正眼看了蘇容澈一眼驚訝到了,好英俊的男子。柳亦紅隻覺得心裏蕩起了一陣漣漪。柳亦紅立即。收迴目光,打量一旁的雪月。


    “小妹,你居然連隨行丫鬟都沒有嘛?今日可是進宮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你穿成這樣也太過樸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虐待你。”柳亦紅說完,捂嘴掩笑。


    隨著柳亦紅的話,太子打量著雪月一身桃花紅的衣裙,外套一件月牙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即腰的青絲如瀑布一樣散落在身後,頭頂簡單的給自己盤了一個小發髻別上了一朵小薔薇。一雙眼睛清澈幹淨如迷路的小路懵懂無知。清新脫俗,像是降落凡間的仙子惹人垂憐。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自己明明打點好了一切,原本想讓雪月嫁給蘇容澈,這樣就算不能日日相見,最起碼也能讓柳長明那個老匹夫把她放出來,如果不是自己讓暗衛調查,自己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她一麵,後來覺得這個辦法也不行,倒不如讓雪月嫁給自己,這樣不是就能日日相見了。


    於是買通喜娘,讓喜娘將雪月跟柳亦紅互換,等到水到聚成自己奔著負責任的態度將雪月先納為側妃。到時候自己安排個人充當刺客,將柳亦紅偷出來,反正蘇容澈又不受寵,到時還不是任由自己說黑的,他也是白的。


    可是,雪月還是跟蘇容澈成了親,難道是柳長明,不能,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做,莫非是他,想著蘇容寺抬眸正好對上蘇容澈一雙深邃的眼睛。


    “紅兒,莫要胡說,四弟怎能是這樣的人。”蘇容寺收迴目光,帶有責備的迴頭看了柳亦紅一眼。


    “殿下教訓的事,是臣妾失言了,請四小叔莫要怪罪”柳亦紅微微福了福身子,那嬌滴滴的模樣讓人不忍心怪罪。


    “奴才給太子爺,太子妃,四王爺,四王妃請安,皇上,皇後娘娘在禦花園等候多時,幾位主子隨奴才去吧。”一位年紀不大身著太監服左手拿著拂塵低頭彎腰說道。


    蘇容寺點點頭領著柳亦紅先踏入了宮門。蘇容澈和雪月緊跟其後。


    “到了宮裏少說話。”說完向前走去,留下發呆的雪月。


    雪月迴過神加快腳步追了上去,皇宮未免太大了穿行了很久才來到後花園,正是春夏時分花園裏得花開的甚是嬌豔美麗。還能看見蝴蝶從中飛舞,士兵們整齊的排列站於兩側。一條小路鋪滿了圓潤的鵝卵石,一路通往的盡頭坐著兩個人,一男子身穿黃袍坐於中間,坐在他右手邊的女人一襲華麗正紅長裙,頭頂著鳳冠,她身後站著婢女和公公。而男子後右側的公公站的很貼近。


    “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


    “兒媳柳亦紅給父皇母後請安”


    “兒臣給父皇皇後娘娘請安”


    “兒媳柳亦萱給父皇皇後娘娘請安”相比之下雪月的聲音小了些。


    蘇容明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魏公公。魏公公立馬反應過來接過小公公手裏的盤子,盤子裏放著四個盒子,下了亭子的台階,將盤子端到四個麵前,一人接過一個叩謝賞賜。隨即坐在了準備好的位子上。


    “萱兒”皇後笑盈盈的叫了一聲雪月。


    “啊,皇後娘娘,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雪月被皇後突然叫到有點心慌。該死自己要適應這個身份啊,怎麽辦,誰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麽。雪月緊緊的抓著腿上的裙子。臉上維持著平靜。


    “自然是,前些日子皇上賞賜給本宮一些綢緞,跟首飾。本宮讓人挑一些拿迴去。好歹也是王妃,可不能失了身份”


    皇後雖然臉上滿是溫柔的看著蘇容澈他們夫妻二人,但看向蘇容澈的眼裏多的都是厭惡。


    柳亦紅聽聞皇後的話嘲笑的看了一眼雪月。雪月又不傻,這話分明在吐槽自己給蘇容澈丟了臉。


    “皇後娘娘說的是,是萱兒失禮了謹記皇後娘娘教誨,多謝皇後娘娘賞賜”雪月起身行禮,是這樣的吧,電視劇不就是這麽演得,那接下來該說什麽,蘇容澈進宮之前交代自己少說話的,萬一說錯了話。雪月抓住裙子的手越來越用力,手心都能感覺濕透了。


    “母後,其,,”蘇容寺的手攥緊了拳頭,看著雪月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開了口,卻被皇上給打斷了。


    “紅兒今天倒是端莊大方,有太子妃的風範,朕跟你母後為了準備了一份大禮。魏吉。”蘇名紀無視蘇容澈的存在直接說道。


    “奴才在。”皇上的貼身太監魏吉迴道。接過徒弟遞過來的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對步搖,純金打造,做工精美,用金絲雕刻的鳳凰栩栩如生,柳亦紅看到高興的不知所措。起身行禮。


    “父皇,兒媳怎能佩戴鳳凰,您這是折煞兒媳了。”柳亦紅高興是高興,問題是皇後還在這坐著,她有些惶恐。


    “傻丫頭,快起來,寺兒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人,一對步搖你當的起”皇後起身將柳亦紅扶起來拍了拍她的手。


    雪月不知為何,她覺得眼前一個畫麵既虛偽又惡心,還有什麽。對,就是赤裸裸的偏心,好歹她們夫妻二人還在這坐著呢。她偷偷打量蘇容澈的表情,誰知蘇容澈平靜如水淡定的喝著茶,像是見怪不怪了。


    “父皇,皇後娘娘,時辰不早了。孩兒也許久未見太皇太後,就先退下了。”蘇容澈站起身,拱手行禮。


    蘇容澈側過身子給了雪月一個眼神。雪月站起身微微欠身小跑著追上了蘇容澈。


    “皇上,您看這,也太不懂規矩了。”皇後故意用生氣的聲音說道。她知道蘇名紀才是真正生氣的人。


    來到太皇太後的寢宮,二人站在蘭心癜前命人前去通報。


    進去看見一個兩鬢斑白手持手杖的老人坐在鳳椅上,隻是這鳳椅不再光豔照人到是有些陳舊了,雪月偷偷地環視四周雖是太皇太後,生活的起居確是如此的簡樸,看起來又是那麽的和藹,特別像小胡同的莫奶奶,這讓雪月一下子有了好感。


    “曾孫蘇容澈給太皇太後請安,”蘇容澈雙膝跪地,聲音裏不在冰冷,而且多了些想念。雪月也隨他行禮。


    可她叫的卻是“奶奶”。奶奶雖然叫很輕,但怕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蘇容澈迴頭看了她一眼,對上蘇容澈的眼睛雪月皺著眉頭心裏說了句該死叫什麽奶奶。


    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要被砍頭了,雪月低下頭遲遲不敢抬起來。


    太皇太後看見雪月頭低的快貼近肚子了,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覺得這丫頭甚是可愛。


    “嗬嗬,無妨。快起來吧。”


    “萱丫頭,抬起頭來”太皇太後見雪月站起了身還依舊低著頭。


    “啊,”雪月猛一抬頭對上太皇太後的眼睛,看見她充滿慈愛的眼光,緊張的心輕鬆了不少。


    見宮殿的宮女太監都偷偷捂著自己的嘴偷笑。什麽情況啊。自己怎麽了,雪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疑問的看向蘇容澈。


    蘇容澈看著雪月那一雙清澈又幹淨的眸子像是在問他,為什麽大家都在笑她。


    “真是個可愛的丫頭,哀家喜歡,丫頭來上前來。”太皇太後溫柔的向雪月招手讓她過去,雪月看了看蘇容澈,見蘇容澈點頭,她才小心翼翼的向太皇太後走去。


    走到太皇太後跟前蹲下,太皇太後放下手裏的拐杖,從劉嬤嬤端著的首飾盤裏拿起一把檀木做的梳子將雪月耳邊的一縷長發梳了上去。


    啊,原來是自己剛來猛一下抬頭,發髻落下了一縷頭發,其實她最喜歡簡簡單單的用一根絲帶將頭發紮起來。如果不是今天要進宮,她不會這麽繁瑣,畢竟她梳發髻的手藝不嫻熟。


    ………………


    從太皇太後宮裏出來。坐在了馬車上。馬車裏,雪月依舊坐的來時的位置,隻是蘇容澈從中間換到了她的對麵,雪月看看他又看看車頂抿著嘴唇,


    “想說什麽,就說”看出她有話要說卻又不說的模樣蘇容澈先開了口。


    對上他的眼睛雪月深吸一口氣問道


    “你,”


    雪月頓了頓又說。


    “我今天是不是給你丟臉了”


    “為什麽會這樣說”蘇容澈疑惑的看著雪月。


    “今日皇後娘娘的話,分明就是再說我丟了你的臉,我又不傻怎麽會聽不出來,我,,”雪月一臉不高興的用眼睛撇了撇放在馬車上上好的綢緞。雪月實在說不下去了,她真怕蘇容澈會扭了自己的脖子。


    “啟稟王爺,王府到了”。馬車停了隨後傳來莫霖的聲音。


    “不會,很美。”蘇容澈從馬車起身下了馬車站在馬車前說完。就踏進了王府。


    雖然說得很輕,但因為自己離車門很近還是聽得很清楚。細細念著他的話,雪月覺得自己臉好燙,心裏不禁的覺得很溫暖,他沒有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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