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孩子們叫醒應綰綰。她伸了一個懶腰才從被窩坐起來,透過被拉開的窗簾朝外看。


    雪已經停了,屋頂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太陽光照在上麵,反射著出的光線特別耀眼。


    她說,“你們醒得也太早了。”


    小孩子的精力就是比大人的好,晚上如果不哄他們,壓根不知道睡覺。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口,外麵白茫茫的一片。


    穿戴整齊,用了早餐,再給孩子們全副武裝後,才放他們出門。


    院子裏過道上的雪已經被清掃幹淨了。


    三胞胎到停車坪另一邊的草坪上堆雪人,應綰綰給他們錄像,老二嚷嚷著讓應綰綰陪他堆雪人。


    應綰綰道,“你們先玩,讓媽媽多拍一些。”


    她想為孩子們留下珍貴的成長記錄,等她老了再看,肯定別有一番心境。鏡頭裏的老二正視她,忽然朝她走過來,雪很厚,他被絆了一下,一頭栽進雪地裏。


    潘欣和應綰綰並排站著,見狀大驚失色。趕緊上前去扶。


    應綰綰也是驚唿一聲,她晚了潘欣一步。


    老二的臉上都是雪,小鼻子凍得有些紅,看到應綰綰很委屈巴巴的說,“媽媽,你一直不過來,就隻知道拿著這個錄我們。”


    “你自己走路不小心,還怪我啊。”應綰綰關了錄像,“好吧,我這會兒陪你們玩。”


    手裏的錄像機交給潘欣,走到孩子們堆雪的地方幫助他們堆雪人。


    擺弄好雪人的身子,蕭南風出現在視線內。


    老三丟掉手裏的鏟子跑去迎接他,“爹爹你來啦。看我們堆得雪人!”


    應綰綰喊道,“悅婠,小心點,別像你二哥哥一樣摔倒了啊。”望著老三企鵝一樣的身材和步伐,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


    蕭南風以為她是對他笑的,唇瓣微微掀起,抱起老三上前。


    應綰綰今天上身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毛呢棉服,袖口和衣領處帶了一圈白毛,下身打底毛褲,及膝長靴,戴了一頂大紅色的帽子。皮膚白裏透紅,非常漂亮。


    蕭南風盯著她看,“大冷天,不嫌冷啊。”


    應綰綰收斂了笑意,半垂下眼睫,“你來得正好,陪他們玩一會兒,我今天和大姨有些事情要辦,得出一趟門。”


    蕭南風臉色微沉,原來不是對他笑,“外麵的路結冰了,開車的話不安全,你們去哪兒?要不我送大姨過去。”


    應綰綰拒絕他,“用不著你。”


    蕭南風:“.......”


    .......


    應綰綰帶雲珍到郵局存了錢,又到市集幫她買年貨。


    直到後備箱裝不下了才停手,雲珍震驚於應綰綰的消費能力,委婉的說,“綰綰啊,你這小半年都沒工作,又給我這麽高的工資,還給我買這麽多年貨。你吃得消啊?其實我在你們家過得挺好,我起初也隻是想要個住的地方,你不用給我那麽多錢,再說你不靠家裏人,養兩個孩子也不容易,錢省著點用,以後孩子們大了,用錢的地方多呢。”


    應綰綰側過頭看雲珍,除了父母和真心對她的朋友,還是頭一次有外人這麽為她著想,大冬天心頭暖暖的,笑了笑,“養孩子的錢以後再賺啊,實在不行,我還有家裏人呢,你不用操心我這些。隻是.......”她欲言又止,頓了一下,“我之前聽於叔說起過你家裏的事,你這次迴去,在我這裏賺的錢,還是捂緊些。以後萬一有個急用,你也不用捉襟見肘的。”


    雲珍有些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其實我家兒子也不是不孝順,因為他家孩子多,家裏多一口人吃飯,負擔重。”


    應綰綰:“.......”


    即使這樣,也不能嫌自己媽礙事啊。


    她忍著沒去吐槽雲珍的兒子,“所以,大姨,你才更應該攢點錢。你明年要是還來我們家帶孩子,我給你買養老金讓你有一份安全感。”


    雲珍很高興,“你隻要不攆走,我肯定給你帶好孩子,至於養老金,我有兒子,再怎麽樣,以後他總得給我養老吧?你不用給我交那個錢。”她還想這為應綰綰省點錢。


    應綰綰:“.......”


    這會兒身強力壯,孩子都嫌棄了。


    以後老到動一下都困難的境地,會有好日子過嗎?


    她在新聞上可是見過部分老人晚年生活情況的。一個孩子還好,多得話,這家不想養,那家不想養,過分掃地出門都有。


    她看雲珍的兒子十有八九能做出這個事。


    不好跟上反駁,“反正也沒幾個錢,你既然決定來,明兒我就幫你把錢交了。”


    她話鋒忽然一轉,“但是,大姨,我有件事得跟你說清楚了。你在我們家照顧孩子,你家裏其他人不能來,我不喜歡見生人。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孩子們爹雖然分開住,但他每個星期都出現,說好聽的是關心孩子,難聽點是看著我,防止我身邊出現其他男人。萬一......我不明說你應該也懂,蕭南風愛吃醋,被他撞見有男人盯著我,被揍一頓是輕的。”


    雲珍有些尷尬,他們還住四合院的時候,兒子是來找過她一次。


    那個眼睛都快黏綰綰身上了。綰綰當時就表現得很厭惡。


    她這輩子沒丟過那麽大的人。


    本來想過走,但綰綰對她不錯,吃住也好,兩兄弟懂事聽話,小半年相處他們也有感情,她舍不得走。


    低低的應了一聲,“哎。”


    應綰綰放下後備箱,移步往車前走。


    耳旁響起一道清幽的男聲,“綰綰。”


    應綰綰循著聲音望過去,男人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骨節分明的手裏提著兩個禮品盒。她眉眼含笑,“羅先生,好巧啊。你一個人逛街?”


    “嗯,我媽想吃燕窩,我給她買一些。”


    應綰綰心想,確定不是應惜想吃?


    說起來自己有個把月沒見著她了。最近一直是電話聯係,可能因為羅尼一直忙生意沒時間陪她,令她感到孤單,打電話也是讓自己去陪她。


    潘欣倒是去看過兩次。


    羅尼又道,“聽說你現在一個人帶兩兄弟,有沒有遇上困難啊。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帶孩子而已,能有什麽困難啊。明天我想去看看應惜,你們不走親戚吧?”應綰綰移開話題。


    “嗯,隨時歡迎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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