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綰綰和羅月重新迴畫室,潘欣坐在客廳,看到羅月打扮一新,“小月,你這樣打扮可真好看。”


    羅月羞澀一笑,“謝謝伯母誇獎,是綰綰幫我弄的。”


    “你要當模特啊。”


    應綰綰耿耿於懷應東不同意給羅月畫一幅寫意,“是我讓小月給我當模特呢,媽,您要不要看我畫畫啊。”


    就算不邀請潘欣去看她的畫,潘欣自己也會去的。


    “我等會兒去。”


    “嗯,好。”


    進了畫室,應綰綰看了眼在臨摹的應東,“我自己畫,二叔,我有畫的不好地方,你可要幫我改啊,不然我得纏你。”說這句話也隻是讓羅月放心她的技術。


    應東這下答應了,“好。”


    應綰綰讓羅月站在她眼前兩米遠處,然後坐在畫架前看她的站姿。


    羅月的儀態很好,站立著,也是抬頭挺胸的姿勢。


    應綰綰上前,稍稍幫羅月調整了一下姿勢,找到自己想要的角度,才安靜的坐下來。


    羅月沒有應綰綰的定力,站了十分鍾,就嚷嚷著快堅持不下去了。


    潘欣進來的時候給羅月搬了個凳子,讓她坐。


    應綰綰不允許,“你隻能動動腿。”


    應綰綰畫畫沒有應東嚴謹,加之她對自己這方麵的要求也不高,對羅月的標準,相對也低。


    潘欣站到應綰綰身後,嘖嘖誇讚,“我們家綰綰就是有才藝,你二叔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可沒你這水平。”


    “所以我讓她學畫畫,嫂子你該勸勸,一個姑娘家,要那麽多學問有什麽用啊。”應東在一旁道。


    潘欣笑笑,“這事我不能決定,我聽綰綰的,她愛做什麽就做什麽。”


    “......”


    羅月熬了一個小時,應綰綰才道,“好了,小月,你可以過來看了。”


    與之同時,應東的視線也投了過來。


    應綰綰的一舉一動他都在看眼裏,她對繪畫真的很有天分,不曉得怎麽會中意鋼琴,笛子也會吹,這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練習,如果這些時間能拿來學繪畫,悟一悟,以後的成就不會差。


    她的這個朋友,一點兒耐性沒有,一直在亂動,她竟然也能把畫麵控製的很有節奏感,天賦可見一斑。


    羅月驚唿,隻見畫布上的自己,像活生生站在眼前一樣,一雙眼睛水亮亮,這種細節精確到了發絲,連臉上的汗毛,也像是真的一樣,左上方空白處還提了詩,字跡潦草,但不乏優美。


    她勉強認得: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這是她見過的,對她最高的評價。


    被人這般誇讚,羅月喜上眉梢,“我開始還以為你會把我畫的很難看呢,果然有個畫家做二叔就是不一樣,自己也能被熏陶的多才多藝。”


    應綰綰笑而不語,“等畫幹了,我卷起來給你,你可以拿到字畫店裝裱一下掛到自己的房間裏。”


    羅月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猶豫了一下,“對了綰綰,你能不能再給我畫一張穿紅衣的啊,我看你書房掛的那個紅旗袍就很好看,不過我不穿旗袍,我看儲物間有一套民國時期款式的嫁衣,我覺著挺好看,剛才我沒好意思向你提要求。”


    應綰綰為難了,“畫那個啊,那個麵料上紋路太複雜了,沒有一兩個小時畫不來的,而且你沒耐性久站,我水平也還不穩定,我不能保證給你畫好啊。”


    這個姑娘的眼光也太好了,一整個衣櫃就那一個質量好的衣裳,讓她瞅見了。


    不過她不能答應。


    羅月略顯失望,“那算了。”


    應綰綰看了看羅月,“對了,我可以給你想象一個,不過不是嫁衣,是電影畫報上那種穿紅衣的古裝美人。”


    “想象?能行嗎?”羅月被應綰綰那句水平不穩,驚到了,擔心她這迴發揮不穩,不是讓在白站啦!


    “放心吧!隻要不讓我給你描龍繪鳳的我就有信心畫好。”應綰綰換上了宣紙,幾筆描摹好羅月的輪廓,眉眼,發型,衣衫,披風。


    隻花了十分鍾便畫好了,並題詞:萬裏江山如畫,不及卿之容華。


    羅月一看,畫上的人物臉譜雖然隻有幾筆,但是認識她的人都能認出是她,“綰綰,你厲害啊。”


    詩詞歌賦也是信手拈來。


    “一般啦。”應綰綰又謙虛起來了。


    “......”


    羅月在應家呆了一晌午才被羅尼接走。


    應綰綰窺破了他的心思,沒辦法再麵對他,以三急為由,躲在了房裏,沒有同潘欣和於衍一起出門送她。


    羅月身上還穿著明朝的服飾,頭發一絲不苟。


    室內有暖氣,車上也有,隻有院子到門口的一段距離冷一些。


    她手裏提了一個袋子裝著自己的衣裳和兩幅畫,見到羅尼,便問他,“哥,你看我這樣俊不俊啊。”


    羅尼擔心她凍著,趕緊拉開車門,“你不嫌冷啊,快點上車。”


    羅月不慌不忙的,同潘欣和於衍揮手,“伯母,於叔,我們走了啊。”


    “哎,路上小心。”


    “......”


    車子開出一段路,羅月道,“哥,你看我這身衣裳好看嗎?綰綰給我選的,我的妝也是她給我化的,她還給我畫了一副工筆畫呢,漂亮極了,還給我提了詩詞,快把我誇成仙女了。”


    “你穿什麽都好看,她也很能幹。”羅尼不吝嗇讚揚。


    羅月不滿,“你都沒看兩眼。”是不是想直接誇綰綰,順稍帶上她啊。


    怕她亂想,才給她放在前麵的吧?


    羅尼耐心,“趕緊套上厚衣裳吧,等一下凍感冒了,有你後悔的。”


    “為了青春美,凍死不後悔,而且我不冷啊。”


    “哪學來的這些啊,油腔滑調。”


    羅月一笑,“是綰綰隨口說的,我給記下了,她這些還都是輕的呢,處得近了,可以看出她很多缺點呢。”


    羅月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羅尼,在他麵前多說幾句綰綰的壞話,拉低他對綰綰的印象,這樣他應該不會對她有好感了吧?


    羅尼點頭,“是有很多缺點,她會說髒話,而且謊話連篇,你可別跟上學啊。”


    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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