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綰綰和蕭南風進臥室前,她瞥到放在門旁的一大串煙熏臘肉,約莫記得於衍老年得了癌症之後,應東請了醫療隊給於衍治病以及尋求病因,他不抽煙,但是愛喝酒,且有吃這種熏製食品的習慣,其餘的也沒其他嗜好了。


    醫生推測他患病可能是因為飲食不當造成,雖然去世的時候,也有七十了,不過她還是希望他能和應東一樣長壽。


    讓蕭南風先迴房,她折迴了身子,翻動了一下外表還算幹淨的臘肉,“於叔,那些臘肉是你買的嗎?”


    “是啊,我覺得味道不錯,明天我給你做一份臘肉蒸飯讓你嚐嚐。”


    “聽說這個東西吃多了容易致癌,你買這麽多,天天吃還得了啊?我給你散點出去,以後你酒也少喝點,還有類似這種煙熏醃製品,也要少吃,多吃蔬菜水果。”


    “你怎麽跟個老媽子似的,我吃個東西你也管我啊。”於衍扁嘴。


    “我是為了你好啊,我隨軍的時候看過軍屬做臘肉,那個醃製的盆子,都是用一家孩子的搓澡盆,我親眼看到他們的孩子在盆子裏尿過尿......”


    “別說了,我吃不下了。”


    應綰綰笑盈盈,“那最好。”


    ......


    迴了房間,蕭南風已經洗漱好了,聽到她在外麵和於衍的對話,“你於叔以後會得癌麽?”


    應綰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他,“你怎麽知道?”


    “你自己說的啊,其他人吃什麽,你都沒管過,唯獨跟他說這些。”


    應綰綰看了一下門,上床,小聲,“是啊,不過他是老了才有的,這會兒我說他,隻是想讓他養成好習慣而已。”


    蕭南風遺憾應綰綰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我們兩家離的也不遠啊,你後麵沒見過我如何麽?”


    應綰綰斂眉又細想一遍,她的確不知道蕭南風這個人啊。


    按道理,他現在就是這樣一個職位了,以後的發展肯定不會太差的,他們兩家離那麽近,附近有些名望的人,她應該是會聽到家裏人提才是。


    難道他後麵不當兵了嗎?成了普通人?


    似乎有點不可信,畢竟秦昭現在還一無是處的人,以後都會混的風生水起。


    而勢頭最好的蕭南風,應該有更好的發展才對。


    “你們家那一片,以後都是應家的產業,推倒蓋成了高檔住宅,我們家那個院子因為太爺爺戀舊沒有被拆,不過被規劃設計成了風景雅致的休閑場所,我來了這裏還是憑著門楣和院子裏的柿子樹才認出來的。


    而且我隻有祭祖的時候才會迴去住,即使你住在附近,我們也難有認識的機會。”


    “那裏的房子會被推到?那原本住在那裏的居民住哪兒?”


    “會有安置費,另外給那群人再蓋一棟房子讓他們居住。”應綰綰耐著性子解釋。


    蕭南風覺得很稀奇,“是新房子分給他們住?”


    “是啊,不然呢?以後律法會比現在健全很多,九年義務教育之後,人民素質會整體提高,對自身的權益也有更高的要求,不安置好他們會惹上官司的。”應綰綰說的有些累了,打了一個哈欠,臥倒。


    蕭南風跟著她一起躺下,“九年義務教育是什麽?”


    應綰綰:“......”


    困了,綿軟軟的聲音,“顧名思義,就是強製性讓下一代讀到初中畢業啊,我來的時候聽說國家還要施行十二年義務教育呢。你看,這會兒咱們的大學生是稀有動物,人中龍鳳,但是以後,就像帝都下班後的自行車一樣,泛濫了,隨處可見。”


    蕭南風:“......”


    自豪感由心而生,眼眸有奇異的色彩,低沉的聲線有幾分欣喜和激動,“那咱們國家不是上了一個很大的台階?”


    應綰綰一笑,“不清楚你說的台階跨度呢,但是沒人敢隨便欺負咱們了。聽報道說咱們國家軍事上研究出來一種秘密武器,威力能摧毀整個世界。”


    蕭南風:“......”這個是吹牛的吧?


    室內幾秒鍾的安靜。


    應綰綰突然道,“哦,我還想起來一件事,我們曆史課本上有記錄,明年大概這個時候會對軍隊進行精簡壓縮,好像要裁掉五十萬人之多。


    後麵大概是八五年,又有一次精簡,那一次減掉的人,約有百萬。你有學曆在就算不受影響,也可能會被調離到其他崗位吧?你做好準備啊,我能提醒你的隻有這個。”


    頭頂上的吊燈關了。


    窗簾也被拉上,黑乎乎的室內,蕭南風憑著細微的唿吸聲,感覺到應綰綰已經睡著了。


    他這次來開會就是因為這個事。


    不過具體的方案還沒有出,輕推了推,“綰綰,你知道是精簡掉哪些兵種麽?”


    應綰綰迷迷瞪瞪的又睜開眼睛,困倦又閉上,想了一會兒,就當蕭南風認為她睡著的時候,她說,“書上寫的是鐵道和基建工程。後麵一次好像是整體精簡再整合,你們團是獨立的作戰隊,也許會跟別人合並進來,要麽就是你們跟別人合並。”


    不過這也意味著,蕭南風手裏的權力會被削弱,或者是再次提升。


    按照他的年紀,提升的可能性不大。


    這也隻是她的推測,畢竟她對於這些國家大事都是從書本上了解的。


    按照蕭南風的能力,該有本事趁此獲得更大的權力。


    蕭南風身子挨近應綰綰,大手循著她的,握起來,觸感滑膩濕潤,他輕輕的用指腹摩挲的了兩下。


    腦子裏迴想她方才說的那些,是有點兒苗頭的。


    次日一早。


    蕭南風在四合院吃了早飯才走。


    應綰綰被應東叫進畫室,“綰綰啊,有一項本事,得每天堅持,否則時間長了會退步的,在家不看書不學習就來這裏畫畫,嗯?”


    應綰綰:“......”


    好不容易一個周末!“我今天還想著跟媽一起去逛街呢,一時半會的進不了狀態,明天吧。”


    “這不是還沒走麽?你在邊上幫我調色。”


    應綰綰:“......”


    她怎麽知道他想要什麽顏色啊?


    他叫了她兩次,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坐到他旁邊的位置,看他在畫油菜花,憑著自己的感覺給他配色。


    應東在旁邊看著,“你對顏色的把握不錯,要我說你也別上學了,我教你畫畫,以後可以借助我的名氣,不能大富大貴,但也能衣食無憂。”


    “我不行,我對畫畫沒什麽悟性,我都是照......咳,嗓子有點癢,我去倒杯水喝,您要不要啊。”應綰綰察覺自己說漏嘴,趕緊移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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