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麽呢?”宋小雙拉了應綰綰一下。


    應綰綰迴眸一轉,笑了笑,“我看光榮榜的,得熟悉一下學校裏成績好的師哥師姐啊。”


    ......


    操場上,找到自己所在班級的隊伍。


    校長準時上台,一陣簡短的匯總之後,就要輪到應綰綰出場了。


    班主任過來通知,給了應綰綰一份演講稿,讓她熟悉一下,大概是按照那個意思演說一遍即可。


    應綰綰大略掃了一眼,演講稿足有一整張紙之多,“您昨天晚上怎麽不給我啊?我這會兒,怎麽記得住?您當我是神仙啊。”


    班主任:“......”


    不好意思說自己昨天忘了,唬著臉,“讓你照著看,你就看,哪那麽多廢話!”


    應綰綰:“......”


    不能跟師長抬杠,乖乖的低頭看演講稿。


    褚曉蓮現在身心都在關注著應綰綰,隻想著她能出了醜,好讓人看笑話。此時見到應綰綰吃癟,心裏一陣痛快。


    不到十分鍾,校長就下來了。


    空場的一刻,站在應綰綰前麵的方大暑轉頭問,“應綰綰,你緊張嗎?好多人啊,起碼好幾千口子呢,要是擱我身上,我腿肚子都要發抖了。”她說著還抱起雙臂做發抖狀。


    應綰綰被逗笑,“你應該當喜劇演員,很有天分。”


    “演員?你是指我形象好嗎?”方大暑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其實我偶爾照鏡子,也覺得自己很完美。”


    聲音雖然小,還是被她周圍的人聽見了,惹得旁人噗嗤一笑。


    方大暑難得臉紅,循著聲音瞪過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褚曉蓮齜著牙,唿吸都不順暢了,“笑什麽笑?我難看,你也不俊巴!”


    應綰綰低眸去看方大暑,身材高挑,五官深邃,鼻梁挺高,眼睛不是很大,但是雙眼皮的弧度像扇形,眼睫毛長,嘴巴不是櫻桃小口,但也是大小適中的,不是很典型的瓜子臉。


    其實這個五官底子很不錯了,不過方大暑留著一頭短發,行為舉止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子,容易讓人忽視她的美。


    這個長相如果畫上妝,在換一身裙子,絕對不會差。


    台上的主持,喊了應綰綰的名字。


    她提步朝講台上走。


    出挑的樣貌,引得底下的同學齊刷刷的看向她,小聲的議論她。


    應綰綰頭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發言,略顯緊張,拿著話筒,開口準備自我介紹的一瞬,舌頭差點兒打結。


    腦子裏一片空白,剛才班主任給的稿子,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


    褚曉蓮看著在台上略微低頭,一言不發的應綰綰,心口堵著的一口惡氣總算是順暢了。


    不是能的嗎?


    第一名也不過如此,她在學校裏,當著全校師生的麵都敢發言。


    這個小賤蹄子,還是不如她的。


    這麽想著,應綰綰的聲音已經在四周響起。


    那聲音,洋洋盈耳,像春風拂過麵頰,令人倍感舒適。


    語速不快不慢,普通話發音極其標準。


    褚曉蓮愕然的抬頭。


    普通的一身校服,小白鞋,簡單的馬尾辮,額前有幾撮細碎的頭發,整張小臉暴露在晨光下,瑩白的肌膚,像會發光一般。


    嫉妒蔓延整個胸腔。


    這個小賤人的命咋這麽好啊,靴子成績好也就算了,還長了一張勾人的臉。


    這以後全校的男人,不都得被她勾去了魂?


    廣播把應綰綰的聲音傳至整個校園。


    稍微注意聽的學生,都知道這一屆帝都的狀元是個叫應綰綰的姑娘。


    陸新榮昨天隻認為應綰綰在他麵前說的是氣話,沒想到她真的是這一屆的狀元。


    怎麽想覺得怎麽不對勁。


    以前的綰綰雖然聰明,但是絕對不可能有這個能力上大學的。


    想起在放暑假在老家的時候,趙紅霞在村子裏到處說自己閨女被鬼附身的事,聯係她對自己的態度,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他合上桌子上的書,出了宿舍。


    他所在的宿舍樓正好麵對著操場,站在五樓走廊上,遠遠就能看到操場上,站在講台前方演講的應綰綰。


    看不清麵容,不過可以想象她眉飛色舞的樣子。


    綰綰是多愁善感的,他甚至都沒看到過她笑,更是從來沒見過她這樣。


    決定去套套話,如果她不是綰綰,那綰綰人呢?


    他得問明白!


    應綰綰下了講台,歸隊的時候,班主任站到了她身旁,“臭丫頭,看不出來你口才挺好啊,念的竟然不是我給你的稿子,你自己一早知道要上台啊?這段話是你自己準備的嗎?什麽時候準備的啊。”


    “我臨場發揮啊,我記不住您給的稿子,文縐縐的,讀著都拗口,別說背誦了,下次在這樣,我不會上台的。”應綰綰認為在這種突然事件上,自己必須要有個底線。


    如果不是她在上學的時候一直關注京大,不止一次認真的聽過其他學生的發言,她今天非出醜不可。


    班主任:“......”


    小聲嗬斥了她一句,尷尬的離開了他方才所站的位置。


    褚曉蓮小聲道,“目無尊長,以為自己家世好,認識院長,就不得了了嗎?老師你都敢懟。”


    “有你什麽事啊?是嫌懲罰還不夠?”應綰綰挑著眉梢,語氣充滿了危險。


    褚曉蓮這才不情願的閉上了嘴巴。


    方大暑給應綰綰豎了一個拇指,“你脾氣真對我的口味,誰來惹,懟誰。”


    “......”


    早會結束。


    大一新生候在操場等軍訓教官。


    遠遠的,就聽到整齊劃一的一二一口號。


    應綰綰跟著其他同學一起伸頭朝隊伍裏望。


    隻覺得領頭走在最前麵的人十分的眼熟,走近了看魂兒差點沒飛出來。


    是秦昭!


    她跟他是多有緣啊!


    她不自覺的把身子,縮到方大暑後麵。


    周心蘭見狀,抵了抵應綰綰,湊到她耳邊,“應綰綰,裏麵不會有你家那口子吧?給我們指指,是哪一個?”


    周心蘭料想應綰綰是家族性的聯姻,她長的這般出挑,男人自然是不放心,肯定會過來考察一段時間,而這次軍訓,就是個機會。


    “都不是,我老公是團長,平時忙著呢,怎麽可能有空來大學裏,咱們還不夠格讓他親自來呢。”


    周心蘭詫異了一下,團長,那該多大歲數了啊。


    不會是個二婚帶孩子的吧?


    心裏,對應綰綰生出了幾分同情。


    家世好的姑娘,其實並不值得多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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