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的人認識兩口子,最近一段時間,更是沒少到蕭家鬧騰,目的就是想讓綰綰主動提出撤訴,放了他們家的秀芸。


    不過老蕭根本不搭理。


    現在事情成了定局,肯定是心裏堵著一口惡氣沒處發泄,聽到人說應綰綰迴來了,到這兒來,該是給她添晦氣的。


    心裏,對他們的行為,越發鄙夷。


    “綰綰,傷哪兒了?”於衍左右看她的臉,晚霞的映襯下,白裏透著粉嫩。


    應綰綰不好意思,訕笑,“他剛撲過來,我以為他要打我呢,我這就去打電話報警。”推開車門,下車。


    蘇衛兵氣昏頭,到旁邊的地上抄起一塊板磚,朝於衍撲過來。


    “於叔,小心啊。”


    應綰綰才走沒幾步,聽到周圍人驚唿,轉頭,眼看著磚頭要甩上於衍的後腦勺。


    整個人嚇到靜止。


    幸好後麵的人及時拉住,而於衍,也在一瞬間往旁邊避了一下。


    他瞥到蘇衛兵手裏的板磚,握著拳頭,憤怒使他漲紅了臉,揮了上去。


    應綰綰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好在他也被周圍人給拉住了。


    應綰綰這才放心去打電話,給派出所的同誌,講明原因,迴到於衍身旁,“於叔,我報了警,派出所的同誌,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


    蘇衛兵和方大蘭,這才慌了。


    他們因為秀芸的事情,已經被關押了兩次,每一迴都要交罰款,這一迴再交,他們家日子都沒法過了。


    “算你們走運,咱們等著瞧!老婆子,我們走。”蘇衛兵道。


    方大蘭呲溜,從地上爬起來,兩人穿過人群,急匆匆的離開。


    因為兩人就住在附近,鄰居們也不好扣住他們,“綰綰他叔啊,人走了,你們還在這兒幹啥啊?”


    “自然是等警察啊,多謝各位了。”於衍看了一眼鑽進弄堂裏的老兩口,眼眸冷冷。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以為迴家躲著就行了嗎?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


    於衍把車,泊到路邊。


    派出所的警車過來,應東帶著應綰綰,去做筆錄,舉報兩人碰瓷。


    蘇衛兵和方大蘭,正做著晚飯,被派出所的同誌,帶過去問話。


    兩人到了裏麵,因為有了蘇秀芸這個前車之鑒,很快就招認,並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因為兩人年紀都不小了,關押一次又一次的,迴頭把人身體給折騰出問題,他們還要給出錢治療。


    通知蘇康去領他們。


    蘇康了解到情況,臉色發青,交了罰款,出派出所大門,他再也忍不住了,“爹媽,你們就不能消停一點嗎?整天想著折騰,你們就不能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情上嗎?


    反正也就幾年,她要是在裏麵認真改造,表現得好,可以申請減刑的啊,提前兩三年出來,也不是沒可能,你們現在賠著身家去鬧,能鬧得過人家嗎?受苦的,還不是你們自己?”


    蘇衛兵和方大蘭咽不下,“這個小婊子的心腸太狠了!就算秀芸給她投藥,那剛開始,也不是沒給她治病?該能兩相抵消了吧?”


    蘇康道,“這是一個道理嗎?她是學醫的,給人治病,是她的責任!後麵害人,就是她的不對,而且南風媳婦跟她無仇無怨的,她把注意打到人家身上?這不是作死麽?”


    蘇衛兵一聽,像被惹怒的貓,炸毛了,“你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


    蘇康強勢的打斷他的話,“爹,你們要是還自以為是,我以後不會管你們了。”


    月光下,蘇衛兵和方大蘭,看不清蘇康的麵容,但是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耳中,讓他們瞬間又熄了火!


    兒子不管他們了,他們以後依仗誰?


    嘴裏含著話,嘀咕出聲,“可是你妹妹,以後一輩子都毀了。”


    蘇康恨其不爭氣,“那是她自找的,她這麽大的人了,不曉得做這種事情是犯法的嗎?現在事情敗露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


    從倫敦飛往帝都的班次,在次日九點到達機場。


    距離應秋宣和潘欣下車的時間越來越近,一早被應東拉著來機場的接人的應綰綰,心情也越來越忐忑了。


    非常糾結稱唿問題。


    她可以喊她爺爺叫哥,反正以前在家沒大沒小,稱唿過他老兄弟!


    他還特別喜歡聽呢!


    可是,喊太爺爺太奶奶叫爸媽,哪能叫出口啊!


    她老爸還在邊上呢!


    於衍伸頭,隔著應東,笑看微低頭,一言不發的應綰綰,“綰綰,你這是見親生父母,慫了嗎?等一下該給個稱唿吧?難不成要用喂來代替?”


    於衍從應東那兒知道,應綰綰不叫爹媽,他不信,此時,說出來,試試她的反應。


    “要你管。”應綰綰摳著手指,頭也不抬。


    應東道,“綰綰,你等會兒,得給你爹媽稱唿的,不然他們該以為你是在怪他們當年疏忽。”


    應綰綰道,“本來就是他們疏忽啊。”


    如果孩子沒有被掉包,原主就是應家的小千金,和她二爺爺一起讀書,大學都快畢業了。


    和蕭南風有姻緣,無論隔了多遠,總能遇到。


    她就不用來了。


    可是這樣,她和蕭南風就遇不上了。


    輕輕一歎。


    古人說的話,好有道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應東:“......”


    找不到話反駁,片刻,“你也不能這樣說啊,你媽當初以為你夭折,月子沒坐好,身體時好時壞,工作也丟了,每年你生日,你二哥連一塊生日蛋糕都沒有,咱們家裏人,也傷心的。”


    應綰綰抬起了頭,很苦惱,“你不懂,我沒辦法叫,哎!”


    應東:“......”什麽叫他不懂啊?


    於衍撇嘴,“叫自己爹媽,還怕被天打雷劈啊?”


    應綰綰:“......”


    大廳的廣播提示應秋宣一家所乘坐的班機到達。


    應東命令的語氣,“綰綰,不能耍性子啊,電話裏沒有稱唿,這迴肯定得給。”起身,攥著她手腕,往出站門口等。


    應綰綰急著想抽迴,往迴縮手,同時道,“我知道了,我會叫的。”


    應東用懷疑的眼神,掃過她的小臉,略顯驚慌,不忍心逼迫她了,“唉!隨你,我這個叔你都能叫,爹媽不能叫,我沒辦法說你了。”


    應綰綰跟在後麵,精致的眉毛,撇成八字,一副委屈樣。


    她怎麽叫啊?


    她又不是原主。


    兩人思維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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