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迴頭看了一眼應綰綰,瞥到她眼瞼下隱隱可見的淤青,職業病犯了,就忍不住細看,白色的眼球上好像還有血絲。


    眨眼間,眉宇難掩一絲嫵媚的風情,心下一通了然,急忙又移開了目光,“謝謝嫂子記掛了。”


    應綰綰笑了笑,“不用客氣。”小臉偏向窗外,看風景,一個多月前種下的花生和玉米,此時已經高及腰部,一片綠意盎然。


    黃沙石子路修整的不平坦,汽車顛簸好比催眠,她沒幾分鍾就歪著頭睡著了。


    到了縣城,被蕭南琳叫醒,應綰綰困倦極了,加上她身體上的酸痛懈怠,她難受的鼻尖發酸,“你讓我醒一會兒盹啊。”


    “大晚上折騰不睡覺,你怪誰啊。”蕭南琳奚落她。


    應綰綰:“......”


    車上還有小馮在,她臉皮再厚,也不想被其他男人聽出蕭南琳的話外音,掃了眼四周,“小馮,你往左邊開,前麵的紅綠燈右邊拐,再直走,到一家咖啡館門口停下來。”


    “好的,嫂子。”小馮應聲。


    幾分鍾後,車子在咖啡館門口的路旁泊停。


    應綰綰迴頭望了眼車後,見沒人騎車往這邊走,才開門下車。


    她讓小馮先迴去,下午兩點過來接她。


    小馮比伏大海聽話,放下兩人,就把車子開走了。


    應綰綰強打起精神,進了咖啡館。


    營業員還是以前的那幾個,見到她,不冷不熱的打招唿。


    應綰綰開門見山道,“我來上班的,羅先生最近來過嗎?”


    “沒有,我們一個多月沒見到他人了,不過他走之前,跟我們交代了你要是來的話,上班時間從傍晚七點到十點。”


    “啊,加了時間?那有沒有說加工資的事啊?”應綰綰覺得工資必須講明白。


    “這個倒沒有提,等他迴來,你自己問他啊。”


    應綰綰:“......”


    蕭南琳難掩失望,拉著應綰綰出門,“嫂子,我怎麽辦啊?你們那個老板,大概什麽時候迴來啊。”


    “我哪兒知道啊。”應綰綰被蕭南琳糾纏的不耐煩了,又不能撕破臉,看了看她,“你就在家裏給我們做個家務好了,我晚上下班了,給你帶甜點吃。”


    “我才不稀罕你的甜點呢,我想跟你一樣賺零用錢。”


    “可是人家老板不在,我又不是老板娘,我能給你隨便安排上嗎?”應綰綰覺得蕭南琳這一會兒變得有些不講道理了。


    蕭南琳對應綰綰的想法嗤之以鼻,“你想得美,有了我哥,別想著惦記其他男人。”


    應綰綰:“......”她吃炸藥了啊?自己不過隨口一說。


    她不做聲,蕭南琳反而不依不饒,“要是被我看到,我肯定告訴我哥。”


    應綰綰沒有精力跟蕭南琳抬杠,假裝沒聽見。再次進咖啡館,要了兩份咖啡,三份點心。


    “其中兩份你是給我要的麽?”蕭南琳見狀,暫時忘記了不快,試探的問應綰綰。


    應綰綰點點頭,“是啊。”


    喝了一杯咖啡,她覺得自己的精氣神迴來了一些。


    上午咖啡館沒什麽人,應綰綰對蕭南琳道,“我彈琴給你聽啊。”


    大半年沒摸鋼琴了,真的怕生疏,起身走到放鋼琴的位置,坐到琴凳上,試了試音。


    蕭南琳笑話她,“你到底會不會彈啊,都不成音調。”她這樣要是能在這裏打工,自己也行!


    幾個營業員站在吧台處,心想應綰綰是不是忘記怎麽下手了。


    這要是被老板聽到,肯定立刻就攆她滾蛋。


    可惜老板不在,不過趕明兒,她要是彈的不好,她們一定會給老板反映情況的。


    應綰綰不懂其他人的心思,朝蕭南琳揚了揚眉梢,纖細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飛快的跳動,悅耳動聽的曲子迴響在四周。


    等她放在琴鍵上的手撤迴,蕭南琳才迴過神,心思一動,笑道,“真好聽,你怎麽學會的啊。嫂子,你能不能把你的方法教給我啊?我以後可以代替你在這裏上班啊,反正你也不缺錢。”


    應綰綰:“......”


    噎了一噎,她從能記事起,就開始接觸鋼琴了,以前每天都堅持練習,長年累月,才有了現在的水準,蕭南琳連鋼琴都沒有摸過,她怎麽教啊?


    以前說記指法,完全是她吹牛的啊。


    不好直接唱衰蕭南琳,說話給他留了麵子,“教你可以,不過這琴,是人家的,該不能讓你拿來練手。”


    營業員走了過來,上下掃了眼蕭南琳,又一個狐狸精想來勾搭她們老板的,附和著應綰綰,“是啊同誌,我們這裏可是做生意的,這會兒在這裏彈琴,都算是有違規定了。”


    下一句,話鋒有意指向了應綰綰。


    應綰綰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釋道,“我很久沒彈過了,擔心明天上班彈不好,提前預習一下,我們先走了啊。”拉著蕭南琳出了咖啡館。


    馬路兩邊的梧桐樹,遮住了頭頂的灼熱的驕陽。


    水泥地透著稀疏的樹影。


    蕭南琳歎氣,“嫂子,我明天陪著你上班吧,我一個人在家,挺無聊。”


    “你想來就來唄。”蕭南琳的執著,讓應綰綰有了一絲怪異的感覺,她為什麽一定要跟自己一起上班啊?怕她和羅尼亂來,替蕭南風看著她?


    多管閑事!蕭南風自己都沒說什麽呢!


    心裏對蕭南琳再有意見,麵上也沒有表現,隱去心頭那一絲不痛快,“中午你想吃什麽?”


    “上迴應二叔帶我們到飯店吃的那些菜就挺好,要麽你請我去,迴頭吃不完的話,可以打包。”


    應綰綰嗬嗬一笑,應東下次再給她錢,她一定等私底下接,“我請客,你買單嗎?”


    “你不是有錢嗎?吃頓飯而已,我又不是外人。”


    應綰綰暗暗翻了個白眼,語氣強硬,“我就請你吃麵,愛吃不吃!”


    蕭南琳:“......”


    咖啡館不遠處有一家麵館,應綰綰以前來過,味道還算可以,招唿蕭南琳進去。


    蕭南琳磨磨唧唧,不情不願的走上前,很明顯看不上吃麵。


    應綰綰眼睛瞥到她的表情,心裏有些惱,臉色也不太好,想發脾氣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做主點了兩份牛肉麵。


    蕭南琳一聽,“嫂子,你怎麽也不問我的意見啊。”


    應綰綰:“......”


    咬了咬牙,轉頭準備問店主有沒有做,沒做的話隻要一份。


    話才說出一般,被蕭南琳打斷,“算了,點都點了不要麻煩了。”


    應綰綰:真想一腳踹她出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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