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淑慧迴瞪他,“我又沒亂說,她一直偷看南風,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她的心思。”


    於淑慧迴轉視線,看向應綰綰的位置,語重心長,“綰綰啊,媽有個事得跟你說道說道,你以前神叨叨的我說了你也聽不明白,所以我也懶得跟你講大道理。


    現在你好了,該給你警個醒才行,你也別嫌難聽啊。


    我是這麽打算的,等開學你考不上高中,我就托關係送你去央美參加藝考,你畫畫不錯,你爹和你小叔都很看好。


    文化不行,咱們才藝湊啊,保不準到時候能破格特招你進學校。


    一旦你被錄取上了央美,和南風之間的差距就縮小了,秀芸那丫頭也不會老覺著你配不上南風,一總得在你們麵前晃悠,其實我看著也不像話。


    她不是我們家人,我們都不好說她,想讓她自己知難而退。你爭氣點,啊?”


    於淑慧一大段話下來,有理有據,滴水不漏。


    應綰綰找不到任何詞語去反駁她,也沒想過反駁,而且她想借著於淑慧的口攆走蘇秀芸的目的也達到了,點點頭,嗯了一聲。


    正午的陽光,肆意的向大地撒著暖意。


    主臥室的飄窗上放著一層棉墊子,應綰綰盤腿坐在上麵翻看複習資料,陽光似在她身上鍍了一層淺白色的光。


    蕭南風時不時詢問她有沒有遇到難題。


    應綰綰胳膊肘支在腿上,小手托著腮,邊看邊道,“有的很難啊。”這個年頭的數理化比較深,有的題目甚至堪比奧數競賽,好在她基礎打得牢,試題不超綱的話,她稍微花些時間便可以做出來。


    不過,語文需要背誦的東西很多,十幾道詞語填空她一個空也寫不上來,她讓蕭南風過來教。


    蕭南風掃了一眼,坦蕩蕩承認,“我也不會。”


    她雙眸稍稍睜大,“不是你說要給我做輔導的?”


    “語文輔導不來。”


    應綰綰:“......”


    放下手裏的語文習題,“去哪兒找語文課本啊,我得先學背誦。”


    “樓下的吳嬸家兒子讀高三,我這就下去幫你借他的課本。”


    她微彎著眼睛,“行啊,我先做別的題,迴頭你幫我檢查。”


    “嗯。”


    蕭南風借了書迴來,應綰綰已經在墊子上睡著了,臉上蓋著複習資料,對著門方向的手,還握著鋼筆,筆尖朝下,隨時有可能會掉下去。


    幾步上前,隨手將書放在窗台上,接過她手裏的筆,套上筆蓋放到一邊,拿下她臉上的資料,準備抱著她到床上睡。


    手臂剛穿過她的脖子,她突然就驚醒過來,眼睛睜開的瞬間,下意識移動身子往玻璃窗上抵,一秒後反應過來,停住動作扶著胸口喘氣,“是你啊。”


    莫名又夢到秦昭了,不曉得什麽時候她才能從他給的陰影裏走出來。


    “又做噩夢?關於秦昭的?可以跟我說說麽?”他問的小心翼翼,生怕揭露她不堪往事一般。


    “嗯?”應綰綰好一會兒才迴神,漂亮的眼睛閉上,又睜開,她之前沒打算跟蕭南風坦白秦昭的事,不過她一開始在他麵前說過秦昭是個變態流氓,且那時候他也沒搞明白她為何會認識秦昭。


    現如今他知道了她的底細,保不準他會胡思亂想她之前與秦昭之間的關係,她得解釋一下才行,“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我跟他之間清清白白,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會說夢話,我聽過幾迴了,你讓他別碰你。”他麵無表情,但冷淡的眸和胸口起伏的幅度卻透露出他此時的情緒,渾身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讓人不寒而栗。


    應綰綰:“......”


    原本想留著一些秘密,但感覺有點瞞不住了,眼睛閃了閃,左右猶豫了一番,聲如蚊吟,“我那是被他嚇出了心理陰影,夢到他就想起他逼我去陪老頭子的事,我不從他還要賣掉我,後麵我跑出來了,被他一個保鏢攔著,那人上來就想擰我手腕,我當然是讓他別碰我了。”


    蕭南風心口像被一團凝結的鬱氣堵住,“有機會我給你出氣。”


    應綰綰一聽,趕緊阻撓,“還是別衝動,感覺他背景很深,不是我們惹得起的,而且他現在根本不知道以後會發什麽,你莫名其妙找他麻煩,說不過去吧?”


    她比較識時務,雖然自己受了委屈,但是沒有能力去挑戰對方的時候,還是龜縮起來比較好,等哪天翻身了,再報仇不遲!


    而且秦昭現在看著流裏流氣的,和印象中的儒雅不一樣,是歲月沉澱了他,還是他有什麽遭遇,她至今也沒想明白。


    但現在的秦昭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惹不得!


    蕭南風繼續打聽,“後來呢?你怎麽突然成我媳婦了?”


    “我失足掉河裏了,水太急,一墜下去就失去了意識,醒了我還以為自己被賣到山裏,看到你和那個葉醫生,我認承是被你們當兵的給救了,哪曉得葉醫生會對著我喊嫂子啊。”應綰綰一想起來還心有戚戚,當時她受到的驚嚇不是一般的。


    蕭南風聯想到她當時醒過來那一番話,心裏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他承諾,“以後我能力了會替你向他討債。”


    應綰綰笑了笑,臉色因為做夢的原因,此時顯得有些蒼白,“好啊。”


    調整好心緒,應綰綰翻看蕭南風借來的語文課本。


    蕭南風則替她檢查做完的習題。數學,物理各一份,沒看出明顯錯誤,“你讀書成績很好?”


    應綰綰抬頭,微笑透著自信,“肯定啊,聰明的基因是會遺傳的,聽說我們家祖上在古時候出過不少狀元呢。”


    “這個等你考上大學再說吧,迴頭落榜了,看你如何收迴臉麵。”


    應綰綰看了看他手裏的習題,“照著媽給找的這些試題難度來看,隻要語文背誦過關了,考個名校應該沒問題吧?”


    蕭南風一笑,“這個問題得再去求證爹媽。”


    “......”


    傍晚,於淑慧做飯,應綰綰進廚房幫忙,她問起應綰綰複習的事,“綰綰,今天南風給你講了些什麽題目啊?有沒有聽懂?”


    應綰綰低頭洗著菜,迴答,“聽懂了呀,都是一些集合,命題,函數方程式之類,不難解。”


    於淑慧語氣嚴肅,“這些是南風給你圈的重點吧?你是不是隻記得詞語啊?這些運用到實際可不簡單,你別盲目自信啊。”


    應綰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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