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鳥兒聽了這話算了算時間,隨後看向章文道:“桔子離開很久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章文點點頭,這就對了,於是道:“我知道,她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們現在被困住了,你剛剛見到過她嗎?”


    鳥兒搖搖頭,遺憾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總之桔子不在。”


    章文無奈,隻得離開,又迴到了白霧之中,走了很久,始終在熟悉的那些場景裏穿梭,身旁都是些熟悉的人來來迴迴,甚至包括各個年齡的大腳和各個變身的桔子,在後來見到的桔子當中,章文還問了問桔子房子的事,可惜這些桔子都是他腦中的桔子,因此不約而同的表現出一臉蒙圈的狀態。


    這樣看來的話,剛剛的場景,很可能是桔子的意識。


    也就是說,他和桔子兩人都陷入了幻境中,並且隨著時間推移,兩人的縫隙越來越大,意識場景已經開始互相疊加,這樣說的話,很可能桔子也在自己的意識當中遊走,隻是沒有遇到自己罷了。


    如果能夠找到桔子就好了。


    想到這裏,章文腦中再次迫切的希望迴到那個桔子的家,於是在層層迷霧之後,那莊園果然又出現了,他走進去看見那隻鳥兒依然閉著眼睛像雕塑一樣杵在原地。


    在走到門邊嚐試之後,門依然無法打開。


    章文剛想放棄,卻發現那鳥兒正轉頭看著自己,於是無奈的聳了聳肩對鳥兒歎了口氣,表示自己準備離開。


    誰知鳥兒卻忽然開口道:“剛剛桔子迴來了,我問她認不認識你,她說認識誒。”


    章文心裏一喜,確認道:“桔子現在在家裏嗎?”


    鳥兒搖了搖頭道:“不在,又出去了。”


    章文忍不住道:“可是我還是進不去啊。”


    鳥兒這次卻沒有在為難他,“桔子說認識你,我就可以放你進去,不過她好像有事出去了哦。”


    章文點點頭,她不知道桔子出去是為了什麽,但是眼下要找到她,至少要先知道她可能會去的地方才行。


    大門被打開,章文走進去,看著著房內的布置不僅感歎桔子的少女心被設置的真足,全然看不出一點機器人的感覺,本以為裏麵會冷冷清清的一片金屬感,沒想到布置的盡然很有田園風,人在其中到覺得十分放鬆,這讓章文不禁懷疑桔子是否真的如她所說,自己並不是機器人,而是個感情豐富的小女孩了。


    章文看著裏麵的擺設,桔子的照片很多,但都是一個模樣,看來她確實是個機器人無疑了,至少一出生就這麽大了,還這麽有錢,居然有這麽一棟莊園,還自帶了一個管家。


    想到這裏,章文都有點好奇桔子的來曆了。


    他看著房內種種,並沒有找到任何特別的信息,一切看上去溫馨舒適,但是也很普通,看上去桔子也並不常在家住,這房子的人氣並不充足。


    章文想到這裏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一個機器人的家,他居然想著“人氣”。


    但隨即他的腦中有一道電光閃過,“對啊,桔子此刻在她自己的意識裏。”章文想著,桔子既然是機器人,那就不會像他一樣有那麽多的感情和各種迴憶,她的意識中出現的一切應該都是對她有特別意義的。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指令了,但是桔子本身的指令還處於進一步待揭秘狀態,所以她此刻最在意的是什麽呢?


    章文想到了桔子常說的那句話:“我不是機器人。”


    對了,這就是桔子意識中最重要的事,無論在什麽場景下,她都始終記得自己不是機器人,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的係統給了她這樣的認知一定是有原因的,至少和她的來曆與本質有關。


    現在的桔子和自己差不多,不知道來曆,不清楚狀況,一直在摸索著前進。


    而推動這一切的除了模糊的指令,還有她係統中對於她背景和認知的設定,這也是與她現在認知相矛盾的,所以即便是她自己,肯定也會常常疑惑。


    章文想到了那時候桔子說的關於心底裏的一個聲音,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也許桔子的更高權限並沒有被解開,而那個聲音就是在特定狀況下,為保護桔子而應急啟動的高級係統。


    桔子想要解開自己身上的謎團,就一定要去找到那個聲音的來源,也就是找到自己的係統設定者。


    那麽,桔子要去的地方,應該就是在她意識裏,自己“出生”的地方。


    可是章文也不知道桔子從哪來的,於是隻好出門找到鳥兒,問道:“你知道桔子每次出門會去哪裏嗎?”


    鳥兒搖搖頭,表示桔子去的地方很多,也不會向自己報備。章文心道這樣問不對,於是轉而道:“那你知道桔子除了這裏,最常去的一個地方嗎?”


    桔子自己也是模模糊糊的狀態,可能她意識中都未必會出現所謂的出生地,但是她的記憶不可能被全部抹去,一定有一個地方是她在這次任務之前去過的,並且從那裏經曆了這一切,然後帶著模糊的指令出發的。


    那個地方,就是章文要去的地方,也應該是桔子自己要去尋找真相的地方。


    鳥兒想了一會,還真的指出了一個地方,章文迴屋裏按照鳥兒說的位置,找出了一張照片,上麵的桔子笑的非常燦爛,一如她往常一樣。


    章文拿著這張照片又找到鳥兒,指著桔子身後的建築道:“你說的就是這裏?”


    鳥兒點頭,章文看著那個建築,心裏極力去想著它的樣子,隨後在鳥兒指點的大概方向上出發了。


    出來的時候那些路已經消失了,四處都是霧茫茫的一片,章文在白霧中始終朝著既定的防線前行,他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找到桔子,進入她的碎片式場景當中,但目前情況來看,至少他可以重新找迴桔子的家,這就說明兩人的意識場景交疊已經不是巧合了,而且會越來越多,越是這樣,他越要趕緊找到桔子。


    兩人意識交疊意味著自己的大腦場景已經不在穩固,這時候別的東西,很可能已經混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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