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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型德國大狼犬前爪扒著蘇蕎的大腿,嘴裏叼著朵玫瑰花,搖頭晃尾,模樣可怖又搞笑。


    “我靠,這狗還知道跟美女表白。”有男同事見鬼了似地道。


    見狗沒攻擊人,其他同事紛紛圍過來瞧。


    蘇蕎被狗抱著腿一動不能動旎。


    她認出這條狼犬,正是陸靖深養的,而且剛才小章提到,陸則冬帶了條狗過來。


    “小蘇,這花我看你還是收下吧。難為它的一番心意。”


    又有同事打趣。


    蘇蕎轉頭,朝老板辦公室所在方向望去,好像瞧見有顆腦袋在拐角後晃動,但她再仔細瞅去,什麽也沒有鞅。


    那狗久久未等來蘇蕎接花,嗷了一聲,不耐煩地用爪子刨蘇蕎的褲子。


    狼犬生性兇殘,蘇蕎不敢大意,趕緊伸手取了那朵玫瑰。


    “嗷——”狼犬這迴叫的調子跟剛才不一樣,甩了甩尾巴,歡騰地跑去辦公室那邊。


    “這狗通人性啊!”


    “有錢人養的狗能差到哪兒去。”


    眾人散去。


    有人嘖嘖搖頭道:“這日子過的連狗都不如,那狗脖子上戴的項鏈,少說要八萬多。”


    提到項鏈,有女同事來了興致,趴在辦公屏風上說:“我以為就我發現了呢,他們城裏人真會玩,那是香港一家珠寶行的定製款,我上個月跟老公去香港玩,當時想買的,那死鬼不讓,說八萬塊可以買輛車了。”


    蘇蕎倒沒注意什麽項鏈,她現在糾結的是,手裏的花要不要扔掉。


    吳欣已經拿了個小玻璃瓶過來:“我本來裝紙折星星的,現在看來裝這花剛好。”


    有好事者,立刻在公司qq群裏把老板兒子的狗送蘇蕎玫瑰的事一番宣揚,不到一會兒,已經有其它部門的同事過來觀賞這朵傳說中的玫瑰,還有人表情羨慕地問蘇蕎:“這花真是從保加利亞空運過來的麽?”


    蘇蕎:“……”


    “再愛虛榮,也別這麽到處吹牛。”有人已經在位置上酸溜溜地搶話。


    蘇蕎不想理會許靜,隻對財務部的同事說是誤傳。


    財務部同事訝然:“怎麽可能是誤傳,我聽小陸總親口說的。”


    許靜整張臉黑得能滴出墨汁來。


    等財務部同事一走,設計部的人重新圍過來,盯著那朵從保加利亞空運過來的玫瑰,七嘴八舌地議論,有人說,剛才真沒瞧出來,有人說,這輩子第一次見漂洋過海的鮮花,也有人說,小陸總對自家狗真舍得。


    蘇蕎隻覺頭疼,把插著花的玻璃瓶往前一送,“誰要誰拿走。”


    結果,沒一人敢接這花。


    過了許久,位置上才恢複清淨。


    蘇蕎慢慢往後靠向皮椅,拿著玻璃瓶往陽光下一照,歪著頭打量,怎麽看,都跟樓下3塊錢一朵買的沒差。


    ……


    臨近中午下班的時候,朱德泉過來設計部。


    從郝斌辦公室出來,特意繞去蘇蕎的辦公位置,看著那朵玫瑰直誇這花有靈氣。


    “……”蘇蕎覺得很無語。


    朱德泉走了幾步,又折迴來對蘇蕎道:“我等會兒有個重要飯局,不能照顧小陸總,小蘇啊,那孩子比較挑食,你幫我顧著點,想吃什麽就買,到時候來我這裏報銷。”


    說完,接到一個電話,笑眯眯的說了句邱總啊,然後風風火火地走了。


    “老朱這招算不算臨危托孤?”吳欣靠過來打趣。


    蘇蕎頭疼的更厲害。


    11:50分,蘇蕎合上手提,起身去老板辦公室。


    她敲門,許久,沒有等來迴應。


    想到裏麵是個熊孩子,周遭也沒什麽人,蘇蕎沒多大顧忌,直接擰開門進去。


    安靜的辦公室裏,隻有手指啪啪敲擊鍵盤的聲音,少年正戴著耳機坐在老板椅上打遊戲,白淨的臉上有幾處結痂的小傷口,纖瘦身體前傾,電腦屏幕的冷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那條大狼犬,以非常性感的姿勢躺沙發上打哈欠。


    聽見腳步聲,陸則冬抬起頭看她,手指不停。


    蘇蕎沒有朱德泉那樣的耐心,直接說:“到午飯時間了,你去不去?”


    “吃什麽?”少年問。


    “蓋澆飯,杆子麵,水餃。”


    少年撇嘴角,擺明嫌棄這些東西。


    蘇蕎說:“如果你不喜歡,我過會兒打電話,讓餐廳給你送外賣過來。”


    反正朱德泉給報銷,怎麽花都不是她的錢。


    少年瞟她一眼,輕哼了下。


    ……


    從公司出來前,盡管陸則冬不以為然,蘇蕎還是堅持讓他給狗拴上牽引繩。


    當陸則冬牽著體型龐大的狼犬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還有小孩被嚇得哭出聲,少年不甚在意,繼續大搖大擺往前走,在旁人看來,


    這種態度惡劣至極。


    吳欣拉著蘇蕎故意落後兩步,問她打算帶太子爺去吃什麽。


    蘇蕎淡淡的說:“平時吃什麽就吃什麽。”


    “這樣不太好吧?”吳欣猶豫。


    蘇蕎剛想說有什麽不太好的,眼角卻瞥見要過十字路口的陸則冬,耳邊是一陣陣急促的鳴笛,在尖銳的刹車聲裏,她一把將少年拽了迴來,連帶著那條德國狼犬,心跳如擂鼓,大卡車帶起的勁風刮得她臉頰生疼。


    吳欣嚇得不輕,跑過來:“沒事吧?有沒有撞到?”


    蘇蕎已經緩過了神,她輕搖頭。


    那邊卡也停下,司機從車窗探出身,一句一個小赤佬,用髒話來發泄自己的驚魂未定。


    剛才確實是陸則冬闖了紅燈。


    蘇蕎隻能放低姿態跟司機道歉,說自家孩子莽撞,請師傅見諒。


    那司機見她這樣,也不好再發難,開車走了。


    目送卡車離去,蘇蕎看向旁邊的陸則冬,少年的臉色蒼白,眼神有些發直,換做是蘇澤楊,她或許會抱抱他,安慰他說沒事了,但眼前這個少年,不是自己的親人,關係也不熟,她不想做惹人嫌的舉動。


    所以,蘇蕎隻是從他手裏拿過狼犬的牽引繩,順*代:“以後過馬路記得等綠燈。”


    陸則冬心有餘悸,聽她說走吧,亦趨亦步地跟在她後麵過斑馬線。


    原本驕縱跋扈的少年,像是突然焉掉了。


    吳欣不時看一眼蘇蕎身後的小尾巴,懷疑他會隨時踩上蘇蕎的高跟鞋。


    經過奶茶鋪時,蘇蕎也沒挑花樣,買了三杯珍珠奶茶。


    當少年冰涼的雙手捧住熱奶茶,漸漸從剛才的驚恐中清醒過來,等他們坐在韓式料理的餐館裏,已經恢複之前的傲嬌樣,用鴨公嗓對蘇蕎選的地方進行言語上的挑剔,表情上的嫌棄。


    吳欣把菜單先給陸則冬,殷勤地介紹哪種石鍋拌飯好吃。


    蘇蕎徑直起身,去櫃台前點了兩份石鍋拌飯和一份土豆咖哩飯,外加大醬湯、辣白菜和韓式烤牛肉。


    “……”陸則冬抿嘴角,合攏菜單扔到邊上。


    午飯後,三人迴公司。


    見陸則冬牽著狗去了辦公室,吳欣越發佩服蘇蕎:“這祖宗是不是抖m啊,昨天朱總差點把山珍海味捧他麵前,他這也不吃那個也不吃,今天你點的那些東西,往他跟前一放,他差不多全吃了。”


    蘇蕎不確定陸則冬是不是抖m,但她知道,這是個喜歡大家把目光都投他身上的熊孩子,你越想哄著他,他越喜歡折騰你,索性不把他當迴事,他自己就先消停下來了。


    下午3點多,蘇蕎從複印室迴來,經過前台,聽到小章慌慌張張喊了聲陸總。


    抬頭,看見陸靖深已經走進感應門。


    陸靖深的臉色極差,眉頭緊皺,薄唇抿著,他沒理會小章的問候,徑直大步流星朝辦公室去了。


    10分鍾後,有‘萬事通’匆匆忙忙跑進設計部:“不得了啦!打起來了!”


    有人問:“誰跟誰?”


    “陸總和小陸總啊,原來今天小陸總騙陸總說去學校,後來溜迴家,偷偷帶著狗來了設計院。”


    萬事通喝了口茶繼續把聽到的事說出來:“剛才陸總打電話去學校問,班主任說孩子根本沒迴過學校,陸總再往家裏一打電話,從司機那裏得知兒子來了這裏,黑著臉直接殺過來,老朱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話落,傳聞中的老朱已經出現在門口,眾人趕緊低頭工作。


    朱德泉顧不得形象,把蘇蕎從位置拉起來就走:“小蘇,快,這次全靠你了!”


    ---題外話---抖m指喜歡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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