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希望我跟蔣旭交往麽?


    蘇衍霆聽到這句話,喉結一動,他希望麽,不敢去深究心底的想法,他說:“人到一定年紀,總要結婚生子,遇到適合自己的,不要錯過。”


    就像你這樣麽?


    然而,這句反問終究沒有出口。


    蘇蕎靜靜的聽他說完,沒有反駁,也沒有讚同鞅。


    蔣旭確實是不可多得的選擇,最起碼,嫁給他,她婚後一定衣食無憂,如果她再有野心一些,還能成為第二個蔣梅君,因為那日她從蔣旭身上看出來,他沒有在商界翻手覆雲的慾望,到時候她可以效仿蔣梅君,改名叫蔣蕎。


    她心裏走馬行空的想著,又覺得好笑,不禁勾起嘴角旎。


    沉默變得格外冗長。


    良久,蘇衍霆突然說:“你迴國後,你爺爺臉上的笑容變多了,家裏也很久沒這麽熱鬧。”


    “爺爺應該是喜歡和晚輩們多些相處的時間。”蘇蕎很自然的接話:“畢竟年紀大了,這麽大的別墅,有時候會覺得孤獨。”


    蘇衍霆點點頭,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話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樓底下,終於傳來動靜,是蘇澤楊迴來了。


    “我姐呢?”找不到蘇蕎,少年有些著急。


    蘇蕎從飄窗起身,走到房間門口,剛對著下麵說了句‘我在樓上’,隨即就傳來跑步上樓的聲音。


    ……


    迴天河灣路上,蘇澤楊側過身道:“姐,剛才小叔在你房間,你們聊什麽了?”


    “沒聊什麽,工作的事。”


    蘇蕎答的輕抹淡寫。


    蘇澤楊點點頭,過了會兒,忽然問:“姐你有沒有男朋友?”


    蘇蕎看了他一眼,少年立刻如實招來:“天航讓我問的,他表哥上迴來他家看到了你,托他來打聽打聽。”怕蘇蕎不高興,他立刻又說:“我見過他表哥的,個子還不到175,長得也不怎麽好,我覺得他配不上姐你。”


    “兩個人配不配,不是光看外貌跟身高,更重要的是性格合不合,能不能想到一塊去。”


    為了避免蘇澤楊以後擇偶觀不正,蘇蕎不得不出言提點他。


    蘇澤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心虛的哦了一聲,但又不甘心的道:“你是我姐,你值得最好的。”


    蘇蕎聽到這樣的話,心裏多少有點欣慰。


    她正準備說話,手機響了。


    ……


    白色淩誌在樓下熄火,蘇蕎看見了坐在公寓樓台階上的慕安安,手裏還握著手機,肩膀耷拉,懨懨的樣子。


    慕安安抬頭,見到下車的蘇蕎,二話不說衝過來抱住了她。


    “蕎蕎……”叫出這聲時,眼淚也嘩嘩下來。


    剛才在電話裏,蘇蕎就聽出慕安安的情緒不太對,安撫的拍了拍安安的背脊,示意蘇澤楊先上樓,等公寓樓下的門合上後,她才問慕安安出了什麽事。


    “我們報社一個女同事下午在洗手間裏自殺了。”慕安安的聲音難掩恐慌害怕。


    當時,她尿急,匆匆跑進去,見第一個隔間沒人就推開門。


    結果就看到一雙細直細直的腿。


    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待反應過來,她抬起頭,對上了一雙睜得大大的空洞無神的眼睛。


    慕安安整個人冰冷發抖,蘇蕎帶她去了小區外的大排檔。


    坐在凳子上,捧著一杯熱水,慕安安說起那事眼淚還是往下掉:“蕎蕎,那個畫麵,我想起來就想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她就那樣,用長絲襪把自己吊死在隔間裏,還穿了一雙紅高跟鞋,清潔工阿姨還說,穿紅衣服紅鞋子死的人會變厲鬼,你說她晚上會不會來找我啊?”


    蘇蕎隻問她:“你平日裏,跟她有矛盾麽?”


    慕安安拚命搖頭,臉頰上還掛著淚痕。


    “鬼神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她既然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來找你?”


    慕安安唿出長長一口氣,啞著聲道:“你說得對,就算要找,也去找逼死她的人。”


    見她緩過來了,蘇蕎才問:“你們報社怎麽發生這種事?”


    慕安安快速把事情全因後果一說,那個自殺女員工是他們報社的社花,26歲,長發飄飄,身材也非常火辣,名牌大學畢業生,追求者不少,結果前天有個中年貴婦帶著女兒腦上門,直接扯著那女員工的頭發把人拖大街上,扇了耳光後又要扒人衣服,直罵人騷貨,女兒還拿著手機拍照錄像,昨天微博上都成熱門了。


    “其實也挺常見的事,我同事在做一起采訪時認識了一個大老板,那個老板看我同事漂亮就追她,四十幾歲的有錢老男人,追起女人來手段還用說麽,反正我同事和他好過,後來可能覺得這樣不對又分了。”


    說著,慕安安吸了吸鼻子,為死去的同事惋惜:“她暑假的時候,相親認識了一個編程師,那男的還送她來上過班,長得很


    不錯的,兩個人都打算年底結婚了,可是前天那麽一鬧,那男的要跟她分手,男方父母也直接到我同事家裏鬧,罵我同事欺騙了他們兒子的感情,當時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趕過來看了,她媽媽心髒病發作,沒有搶救過來。”


    “婚外情這種事,男的難道沒有一點錯麽?為什麽女人要那麽為難女人?”


    蘇蕎喝了口溫熱的開水,說:“這個社會對男人本就對女人寬容,男人出軌,懺悔後就是浪子迴頭,女人參與了婚外情,是一輩子的汙點,直到死都沒辦法抹去。”


    慕安安心有餘悸:“搞得我都不想結婚了,現在男的,結婚後又有幾個不找小三的。”


    “話不是這麽說的。”


    蘇蕎想了會兒,緩緩開口:“如果說戀愛是愛情的詮釋,那麽婚姻,就是你人生裏一個重大的決定,戀愛的時候,你可以和他做盡一切瘋狂的事,可是婚姻不行,要想婚姻長長久久,你必須找一個和你的人生觀、價值觀相近的男人,隻有三觀在同一水平線,你們才能在做任何決定前更顧慮對方的感受,減少對彼此可能造成的傷害。”


    慕安安咬了口羊肉串,口齒不清的說:“你還沒結過婚呢,就說得一套一套的。”


    “這不是安慰你,怕你想不開上山做姑子去。”


    見安安肯吃東西了,蘇蕎點了兩菜一湯,她用茶壺裏的熱水洗碗時,聽到慕安安在旁邊說:“講到婚外情,我又想起一樁,你記得不記得上次去工程項目奠基儀式的時候,聽老趙說的那個分屍案,我其實打從心底佩服那女的,居然敢剁了蔣行文的兒子蔣聿城,這個蔣聿城,也是個極品渣男,14歲就搞大人姑娘的肚子當了爹。”


    蘇蕎洗碗的動作微微一頓。


    慕安安嘖嘖說著:“陸靖深19歲做的爸爸,這對養兄弟在女人的問題上還真像親兄弟,豪門就是亂七八糟,擺在門麵上的兒子就一個,還不知道私底下私生子私生女有多少。”


    準備吃飯前,慕安安很認真地對蘇蕎說:“蕎蕎,你家裏不缺錢,千萬別被老男人迷惑住當小,知道麽?”


    晚上十點半左右,蘇蕎把慕安安送上出租才迴到天河灣。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有些失眠,腦海裏想著慕安安說的報社員工自殺那件事。


    蘇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在想。


    不是因為害怕,隻是覺得,心裏像缺了一塊,說不上來的感觸。


    ……


    楊麗媛要帶她去蔣家給蔣梅君祝壽的事,蘇蕎沒瞞梁慕貞,她隻是稍稍一提蔣旭,梁慕貞就猜到楊麗媛的用途。


    梁慕貞問她,對蔣旭這人印象如何。


    “不算好也不算差。”在母親麵前,蘇蕎道出真實想法:“他好像,挺不喜歡我的。”


    梁慕貞眉頭鬆開,“那你去吧,自己掌握好分寸。”


    周日下午,楊麗媛早早讓司機來接蘇蕎,把她送去了市中心地區一家名品店。


    蘇蕎到的時候,蘇老太太正拿著一件紅色無肩帶洋裝,見蘇蕎進來,讓她拿著裙子去試穿,那裙子,在蘇蕎看來太正式也太華麗,既然是家宴,穿成這樣倒有些獻媚取寵的味道,所以她自己選了一件黑色a字領無袖裙。


    楊麗媛心裏不滿意,卻也隻能尊重蘇蕎自己的選擇,沒必要因為裙子這種小事鬧不愉快。


    ---題外話---恆豐同事八卦的話,加上安安這件事,老陸的前途,堪憂。


    前晚臨時有事,昨天淩晨就沒更,這一更算補前晚的,在評論區發了留言,應該有不少沒看到還等更的親,得跟大家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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