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們剛麵試完,他就走了,這,這不公平啊!”


    剛和蘇蕎一塊麵試的劉先生哀唿,拿自己的檔案袋拍了拍桌子,借此發泄鬱悶的情緒。


    因為陸靖深的出現,絕對會影響蘇蕎這一組的麵試成績。


    他在麵試過程裏皺一下眉頭,另外兩個麵試官就會毫不猶豫把那個讓他蹙眉的應聘者從名單裏剔除掉砦。


    這種情況,跟古代朝臣揣摩聖心沒兩樣。


    蘇蕎沒他們這麽糾結,因為隱約猜到自己通過初試的幾率很低。


    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拎包就走,可能這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不可能事件麵前,往往在心裏期待奇跡的發生。


    周圍結束麵試的應聘者又開始討論陸靖深,無非是向許靜和劉先生打探陸總這個人好不好相處,剛才在裏麵都問了哪些問題,蘇蕎不想加入他們,幹脆從包裏拿出記事本跟筆,將剛才在會議室裏聽到的有用內容記錄下來鰥。


    寫著寫著,當陸靖深的名字頻繁鑽入耳朵裏,蘇蕎漸漸生出不耐煩的心情。


    筆頭挪向了記事本的右下角。


    熟練地勾勒幾筆,一個惟妙惟肖的小豬頭就出現在她的筆下。


    蘇蕎想著陸靖深在麵試時的咄咄逼人,筆頭一動,在豬頭旁邊寫下三個字,還用箭頭指向豬頭。


    盯著豬頭不到3秒,她又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幼稚無聊,唰的一聲撕下了那頁紙。


    等候區裏有一個鐵絲網的垃圾桶。


    蘇蕎沒把揉成團的廢紙丟進去,怕被人揀出來看,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


    所以,她隨手塞進了包裏。


    ……


    麵試全部結束在下午4點半左右。


    的確如蘇蕎所料,第一輪麵試她就被刷下來,和她同組的許小姐跟劉先生都過了初試。


    蘇蕎不再久留,帶上自己的東西離開,朝電梯口走。


    那邊,電梯的門恰巧要合上。


    “等一下!”蘇蕎小跑兩三步,卻在看清裏麵的人時,止住了準備邁進去的腳。


    黃發少年正戴著耳機低頭玩手遊,陸靖深神情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他的左手還停在[開門]的按鍵上,有些人就是有這種氣場,在狹仄的空間裏,挺拔偉岸的身形,不動聲色間就給人以壓迫感。


    這一迴,蘇蕎不趕時間,沒再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進去。


    她本來打算等下一趟,但見電梯門一直不關上,躊躇一瞬,果斷抱著牛皮檔案袋轉身走去樓梯通道口。


    ……


    坐進車裏,蘇蕎把檔案袋丟到副駕駛座上。


    她翻下遮陽板,對著小鏡子照了照,唇上的口紅掉了不少,她懶得再補,扯掉綰著發髻的皮筋,任由過肩的頭發柔順地披下來,這才插上車鑰匙發動了引擎。


    迴天河灣前,蘇蕎繞道去城北的寵物店接寄放在那洗澡的‘元宵’。


    蘇蕎到的時候,被告知‘元宵’正在樓上吹毛。


    老板帶著歉意道:“下午給那隻阿拉斯加洗澡費了太長時間,不過再十五分鍾就能好。”


    “沒事,我在這坐著等會兒。”


    蘇蕎找了處椅子坐下,把包擱在旁邊的圓桌上。


    寵物店有wifi,她向老板問了密碼,用手機連上網後開始瀏覽朋友圈打發時間。


    隔壁,關在籠子裏的狗突然集體發出激動的吠叫。


    寵物店外的路邊,停下一輛黑色巴博斯,直到寵物店的門被推開,蘇蕎才抬起頭望去,黃發少年握著門把手進來,邊往裏走邊迴頭對身後的男人說:“老陸你得對尼可上心點,不能隻吃狗糧跟牛肉,也要給他弄點零食吃啊!”


    陸靖深下車的時候,已經點了根煙。


    將燃著星火的香煙夾在修長指間,他沒打算進寵物店,剛要交代陸則冬買完就出來,目光卻瞟見了交疊著細長的腿坐在收銀台旁邊的蘇蕎,那一襲雪紡襯衫和西褲,穿在她的身上,簡單幹練又不失輕熟


    女的風情。


    蘇蕎第一次發現海城居然這麽小,隨便來個地方都能遇上不待見的人。


    對上陸靖深那一雙湛黑眼眸,蘇蕎不做他想,隨即收起目光,繼續看自己的手機。


    陸則冬進了寵物店,哪裏顧不上買狗零食,第一時間溜去隔壁看狗,一會兒彎腰瞅瞅金毛犬,一會兒去那邊摸摸滿身白毛的博美,工作人員瞧他穿的衣服看不出牌子,但質地很好,五官又長得好,一副大少爺的做派,隻是提醒他擔心安全,但也沒阻止他去觸碰那些寵物犬。


    “老陸,你說,要不要買條邊牧迴去給尼可當媳婦?”


    陸則冬抱著一隻邊牧幼犬,操著變聲期的鴨子嗓衝這邊嚷嚷。


    陸靖深的聲音在蘇蕎前方的不遠處響起:“家裏那條也沒見你多關心,再買一條,誰照顧?”


    “那就請個鏟屎官唄,老陸你又不差這點錢。”


    陸靖深沒接話,顯然不答應買狗。


    樓梯上一陣腳步聲,陸則冬的驚唿聲跟著傳來:“這誰家的貓,肥成這樣,這麽沉。”


    少年抱著圓滾滾的英國短毛貓呲牙咧嘴,模樣有點滑稽,但喜愛之情也溢於言表,試探的摸了摸貓背,發現入手的全是肉,跟摸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忍不住又多摸了幾下,問工作人員:“這貓幾斤重啊?”


    “十斤左右吧,沒具體稱過。”工作人員迴道。


    陸則冬點頭,懷裏的貓不舒服地動了動,他趕緊換姿勢,一邊扭頭對工作人員說:“這貓賣不賣?”


    “這是客人放在我們這兒洗澡的。”


    工作人員剛說完,發現起身走過來的蘇蕎,笑著道:“貓的主人來了。”


    少年迴頭,瞧見蘇蕎時,心裏像吃了顆蒼蠅一樣難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二話不說把貓塞到工作人員懷裏,再也不看那貓一眼,若無其事地轉身去跟那條洗幹淨的阿拉斯加玩。


    蘇蕎從工作人員手裏接過‘元宵’,也沒主動理會少年,一手抱貓一手拿出皮夾付錢。


    為了避免貓在車上亂拉亂尿,蘇蕎過來的時候拎了一個籠子。


    工作人員手指向擺放狗糧和貓糧的貨架:“剛才老板把籠子放那邊上了。”


    蘇蕎剛才沒留意,這會兒才發現陸靖深就站貨架前拿著一袋狗糧在看,那個粉色的貓籠就擺在他腳邊,兩個貨架之間的過道不寬,他站在中間,不管是從身前還是從身後,蘇蕎都不能保證在不碰到他的前提下經過。


    “要我幫你拿籠子麽?”工作人員貼心的問。


    她看蘇蕎瘦瘦弱弱的,抱著這麽隻大肥貓,估計空不出手去拿貓籠。


    這樣的幫忙,正合蘇蕎心意,她衝工作人員彎起漂亮的眼角:“那麻煩你了。”


    工作人員擺擺手,朝貨架那邊走去,路過陸靖深身邊時,她禮貌的說了聲‘先生,我拿下東西’,男人西褲筆挺的長腿恰到好處地往裏讓了讓。


    蘇蕎把貓裝進籠子,從貨架另一邊過道走過,推開門出了寵物店。


    陸則冬玩完狗慢吞吞的迴來,瞧見自家老子正看著店外,他好奇的跟著望出去,以為有美女,結果除了來迴的車輛,什麽也沒有,他上前一拍老陸的肩膀:“看什麽呢,這麽專注。”


    “東西買好了?”陸靖深收迴視線,望向兒子空空的兩手。


    雖然陸則冬平日跟陸靖深說話沒大沒小的,但他其實很怕陸靖深,陸靖深身上有股為人父的威嚴。


    特別是他麵無表情看著你的時候,眼底的深沉讓陸則冬打從心底畏懼。


    所以,聽到陸靖深這麽問,他立即從旁邊貨架上拿了根日本進口的雞***棒糖。


    “在選呢,我剛才去看了下她們這的狗吃什麽,覺得這個挺合適尼可的,別的我再看看。”陸則冬看見他爸手裏拿著袋狗糧,往袋子上瞥兩眼:“給尼可買的?”


    “不買。”陸靖深麵色如常,隨手將那袋狗糧放迴貨架。


    陸則冬哦了一聲,視線往外麵不經意的一掃,掃見了那個姓蘇女人。


    隔著馬路,她正站在一輛白色的轎車邊,邊打電話邊拉開後左車門把貓籠放進去。


    盯著那貓籠瞅了會兒,他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哼著歌,一晃一晃,走到了旁邊擺貓零食的貨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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