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提前衝到了張克凡的麵前,指在了小腹之上,一股冰涼之意從劍尖傳向了張克凡的丹田之內,陰冷,還是絕望,就連張克凡也有些分不清楚了。


    “陷害我?想用我當你的踏腳石?”江源麵色凝重道。


    “嗬嗬,成與不成這都是我的機會,抓得住我便一飛衝天,換做是你,你還會等嗎?在等一百年?”張克凡雙臂和右腿被定住,所剩不多的靈氣也隻能維持住他的生命氣息。


    “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張克凡心有不甘,但技不如人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江源繼續道:“你也算是百年之前的天驕一代,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竟然會出此下策,靠構陷他人上位?我很想知道。”


    張克凡卻冷笑道:“天驕,嗬嗬,真不知道你是高看了我還是小瞧了天驕,我這也算天驕?我這修為,在靈界三洲一島之內,隻能算是中上等罷了,天驕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稱號罷了,絕對實力麵前,任何稱號都是徒勞,你會發現,原來你的驕傲,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團狗屎。”


    張克凡說著,眼中竟然露出了兇狠之意:“不說海族,單單就是靈界,三洲一島的那些天才之輩,極少有人去參加五方大比,五方大比,隻是給散修一個機會,為宗門培養一些苗子罷了,而真正的天驕傳承,從出生,就已經在玄天殿內修行了。”


    “元丹巔峰斬殺凝神巔峰,這樣的戰鬥,你能做到麽?你也許能夠打敗我,或者打敗凝神一重的修士,更甚至,你可以參加五方大比,取得一個很好的名次,但是到了最後,玄天島內,你會見識到什麽才是真正的天才,什麽才是真正的傳承。”


    “身狗屁大比,不過是他人的嫁衣罷了,嗬嗬嗬,想想,真是一個笑話。”張克凡說著,身子忽然朝前一挺,鎮魔劍插進了丹田之內,元丹瞬間破碎。


    “你……”江源是要殺他,可並不是現在。


    張克凡口中喊著鮮血卻笑道:“或許,或許你能夠改變些什麽,你,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靈體雙修……若是去了玄天島,一定要……殺一個天驕……給……給……報仇……”


    “你說什麽,說清楚啊……”江源抽出了鎮魔劍,一把拽住了張克凡,靈氣朝著體內瘋狂湧去。


    可是張克凡卻再也無法凝聚靈氣,雙目緊閉,沒了唿吸。


    江源急忙落下,將張克凡藏在地下,用火化為灰燼,急急離去。


    他究竟要說什麽,為何連王若煙這等天資之人,甚至是季山河這等強者奉為圭臬的五方大比,在玄天司的口中變得如此不堪?


    而從張克凡臨死之前的話判斷,五方大比是為了別人做嫁衣?那麽是為了誰?又是如何做的嫁衣?


    王若煙臨死之前也說,若是不去五方大比,九郡之內他熟悉的那些人,便很有可能會灰飛煙滅……


    江源邊走邊想,卻始終想不明白。


    “等到了玄天島再一探究竟吧……”江源朝著中央皇城而去。


    “人呢?”一個男子身穿淺黃色長袍,負手而立,感受著還未完全消散的戰鬥氣息,環視周圍,卻米有發現任何的靈氣波動。


    “在這裏便消失了,會不會……”袁秋明有些擔憂道,江流兒展現出來的實力,的確有可能與張克凡一戰,勝負應該在三七之數。


    這位身穿淺黃色長袍的男子,赫然就是此處方圓十萬裏之內的玄天使黃定波,身後帶著四位玄天司,與袁秋明一同趕來。


    黃定波凝神一重巔峰的修為自然不會判斷失誤,搖了搖頭,從手中拿出了一個七星羅盤,一道靈光打入其中,羅盤滴溜溜一轉,雲霧消散,千裏之內出現了七道黃色的光點,這其中六人便是他六個,還有一個及其微弱,正在六人腳下。


    這七星羅盤乃是玄天殿分發的靈寶,專門用於定位玄天殿人員的位置,定然不會有差。


    “難道是……”六人齊齊朝著腳下看去。


    ……


    “克凡兄……”袁秋明站在大坑之前,看著坑裏已經死亡的張克凡,雙目竟也濕潤了,百年的交情,如今說沒,就沒了。


    黃定波轉過身去:“帶迴去好生安葬,江流兒列在黑榜之上。”


    “那,簡介該如何寫?賞金又如何定?”身邊一人拱手問道。


    黃定波沉吟片刻,看了一眼袁秋明道:“江流兒,元丹二重巔峰,擊殺海城玄天司元丹巔峰張克凡,賞金十萬靈玉。”


    袁秋明麵色微變,如此高的賞金,也算是對張克凡這幾十年的慰藉吧,平常的玄天司賞金不過五萬,張克凡的賞金卻多了一倍。


    元丹二重巔峰,擊殺元丹三重巔峰,不是很難的事情,但是這個元丹三重巔峰,是玄天司,他們都知道,這個江流兒的修為,代表了什麽。


    “迴去之後,將事情經過寫下來,事關人族與海族兩族,我前去分殿向天罰官陳明此事,定會還他一個公道。”


    袁秋明拱手謝過,便用白布將張克凡罩住,右手托起,朝著據點而去。


    江源走了一日一夜,走出十萬裏,方才停下腳步,一座城池映入江源的演練之內,城池不大,卻也有方圓百裏,名字卻很好笑,江源從未聽說過如此有趣的名字:“望穿秋水”


    此刻已經是日在西山,緩緩落下。


    這望穿秋水,顧名思義,乃是情侶之間相愛而不得含義,卻不知這個“望穿秋水”是作何解釋。


    城門之外並無人看守,城外護城河之外便是密林森森,入了城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有農家作息,有軍馬來往,有宗門林立,有閣樓萬千,繽紛異常。


    遙遙望去,卻又有兩座約三百丈的高樓在這城中鶴立雞群,遙遙相望,有趣的很。


    江源隨處找了一個酒家,叫了美味和美酒,叫來了小二問道:“好香的酒,好久沒有喝過這般好的酒了。”


    小二以為是有什麽差池,雙眼滴溜溜旋轉,一聽是讚美之色,不禁喜上眉梢:“公子果真是高手,我們這美酒,可是隻有在此處才能喝到,天下之大,別無二家啊……”


    “哦?當真如此?”江源端起酒杯,在鼻尖聞了聞,淡淡的竹葉青香之下,蘊含著濃鬱的香甜,可入喉,卻是辛辣無比,到了腹中,卻又綿柔萬分,百轉千迴,令人欲罷不能。


    小二看著江源一飲而盡,又急忙拿上來一壇:“公子好酒量,我們店的酒,就算是那兩座樓的人,都是讚不絕口啊,可是卻沒有一人能像公子這樣,一下子喝了一壇。”


    江源不禁打趣道:“小哥兒可真是會說話,那兩座樓之中,高人不少,如何能沒有我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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