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尼波克心中大石終於落定,恍惚之間有種想要瞑目的感覺……他立刻警醒:好險!差點提前去世!


    趙無憂的潛台詞,他怎麽會聽不懂?酬勞?嘿,他早就給到了趙無憂手裏。就是那套剛開了個頭的《獸人族亡靈符文應用大全》的後續部分!


    這套奇書,每冊前半本的確是獸人族這些年在亡靈符文研究和應用上的總結,但後半本就全是抬頭問天式的疑問……和特意留出來書寫答案的空白頁,且編號越靠後,問題和空白頁越多……


    你不是實力不足嗎?沒關係,從學徒到大魔法師階段的解完一本,給一本,幫你把基礎打得牢牢地;魔導師起,就不是書換書這麽簡單了……


    趙無憂聽完尼波克的解說後,雖知道尼波克又在拐著彎兒坑他,但這次他倒沒覺多反感,反而這種與眾不同的著書形式,讓他感到很是新奇。以往他讀的書,無論是年幼時私塾那些之乎者也,還是現今各種魔法知識,著書之人都隻顧自己把道理講舒服,哪管過和讀書之人交流心得?此書甚好!(他永遠不會知道,這樣書在他原本世界100年後的信息大爆炸時代,會成為每個人求學時的夢魘!)


    之後,在尼波克的引導下,兩人先就第一階段以書換書的價碼,進行了長達一柱香的商談。重新上崗的二傻等人,在這期間未給與任何評價——有些毒打,在他們看來,趙無憂還是挨得少了些!最終,兩人得到一個“雙贏”的答案。至於之後第二、第三……階段,尼波克隻字未提。


    臨走之前,尼波克友好地提醒趙無憂,抓緊時間感悟“獸神秘術”。他趕了這趟差事,餘下的時間比之前又少了。


    趙無憂這才想起,自己荒唐一夜,竟是啥也沒幹。


    就在趙無憂感悟秘術之際,受生命晶石影響,籠罩西荒的神秘力量終於開始瓦解——有人走出了西荒!


    在各邊境線,翹首數月的人得知後,紛紛找到他,詢問脫困之法。


    那人在西荒封禁前是個做邊貿生意的小商人,這神神叨叨的事,他哪裏說得清楚。他在西荒擔驚受怕這麽些日子,現在隻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可這些人卻要攔住他的去路!於是他把心一橫,索性編了不同的故事向不同的人兜售。他也不傻,知道事情遲早敗露。故事講到第八段的時候,趁那些盯著他的人逐漸變得鬆懈,他就尋了個機會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得了消息的人裏,有人轉手就把消息又賣了出去。可賣著賣著,發現市麵上竟然有不少人在和自己做相同的事,而且所賣消息還與自己不同!於是紛紛指責其他人賣假消息。一開始大家還隻是噴噴口水。這要是在個人武力平庸的世界,這些人可以一邊喝水一邊接著噴。但這是圖克提亞,口水戰很快上升到了肢體接觸,並在當前就發生了肢體斷裂的惡性事件!


    有人出來調停說,是真是假派人進西荒試試不就知道了?結果幾方賣消息的都說自己早就派了人進去,但還沒出來……


    趙無憂是當天下午從領悟狀態醒過來的。那張在他魂海遮天蔽日的幕布消失得很突然。恰巧,那個時候他、二傻和比阿特麗斯們剛把秘術精要弄明白。因此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尼波克剛好走了,還是秘術被人領悟自行消散了。


    他剛喚出黑牙想要詢問,外麵,整個咆哮領……可能也許是整個西荒,突然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這聲音在兩半山之間迴蕩疊加擴大後,終於有了一分獅子般的雄壯!


    黑牙聞聲翻身下了狼,按住狼頭,向西跪拜了下去。嘩啦啦的靈魂之淚止不住地從他眼中滴落地麵,濺起一朵朵精神力之花,看得趙無憂莫名心疼。


    趙無憂凝聚出符文·拉比,從天花板的窟窿飛了出去。空氣中有些濕意,低沉的號角還未停歇。上下顎之間,滿布狂歡痕跡的通天大道上跪滿了獸人,頭皆向西。除此之外,視線所及竟是全是綠色!


    山是綠色的,水……哪裏來的水?!


    趙無憂浮在半空,愣愣地看著西城門外一彎蜿蜒而過的河水。


    一顆生命晶石的力量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那嗑完皇室庫存的阿德萊德……趙無憂忽然有個荒唐的念頭:她那麽熱衷追求帥哥,難道是因為這?


    趙無憂又在咆哮領待了三天,親眼目睹了魔法築城的宏大場麵。領民們並沒有被遷出去,反而被允許登上下顎山頂觀看這一盛事。但山頂就隻有巴掌那麽大塊地方,官方“無奈”,隻能在登頂口設卡賣票。可要買票的人實在太多,官方又隻能在票上加入限定時間。名目有通票、日票、半日票、雙時票、單時票五種之多,又按築城進度分地基搭建、房屋修築、綠化收尾三個階段,每個階段細分若幹時段分段出售。


    趙無憂正斟酌選哪時段,就被莉迪亞找到拉去了上顎山頂。山頂上稀稀拉拉擺放著若幹臨時自建的觀景台,臨近懸崖邊緣的地方插著些圖騰柱。


    每座觀景台上,都擺放著與宴會大廳相同形製的巨型椅子……和數張客座。中間那座觀景台最大,椅子也最大。此時卻是空著。


    趙無憂沒敢多看其他那些觀景台上的景象。他的目光多停留在那些圖騰柱上。如今已是冬季,這山頂竟然給他一種風和日麗的感覺。初進咆哮領,他就看到了插在領內各處的圖騰柱。當時他還詫異:一門之隔的門外,烈風在山巔鬼哭狼嚎,到了門內,咆哮領如此山勢,卻是一片風輕雲淡。現在看來,多半是這些圖騰柱的功勞。


    山頂視野極好,趙無憂輕易就能望見了下顎山那邊烏泱烏泱擠在一起的各色獸頭。那邊臨近懸崖處也插著圖騰柱,隻是要稀些。


    莉迪亞帶著趙無憂來到一座靠近懸崖邊緣的觀景台。台上坐著一個奇怪的獅人。之所以奇怪,是因為趙無憂從未見過如此“纖瘦”的雄性獅人。


    那獅人見趙無憂盯著他看,對趙無憂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唿。趙無憂也笑著對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就扭頭看了向莉迪亞,眼神示意道:這人是誰?


    莉迪亞沒有立刻理他,待走過觀景台最外層的欄杆,她才向觀景台上的雄性獅人恭敬地道:“父親,他來了。”


    父……父親?維克托裏奧?趙無憂滿眼愕然地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雄性獅人,同時心裏對莉迪亞呐喊,如果這是你的父親,那在宴會大廳和你姨娘們如此那般的肉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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