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失節的改嫁女子,她不就是想說那個與齊國皇帝有婚約,卻和鳳逸小兒糾纏不清的女子易如歌嗎?


    這個妹妹真是虛偽。也不知道到底是像了誰?


    連自己討厭誰,都不肯明說,硬是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法,討厭極了。


    “哥哥,你不是答應要幫我報仇的嗎?你怎麽一進來就隻會教訓我。易如歌的頭呢?你答應過我會把她的頭取來給我賠罪的。”薛霜也不知是委屈還是痛,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麽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薛淩頭痛不已。也不知道怎麽了,薛淩看著這樣的薛霜,心裏勾起了另一個人的麵容。


    她們生得並不完全相似,但委屈起來卻同樣讓人骨頭都酥了,不忍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那是他的表妹,是他最初的心動。是終其一生,即便擁有再大的權勢,也無法得到的年少純粹時光。


    他曾經礙於父母之命,不敢娶表妹。即便當日以身相許後的表妹以死相逼,他被嚇得魂不附體,仍然沒辦法鬆口。沒想到一次小小錯過,就變成了終身錯過。大紅綢緞,龍鳳雙燭,無意不昭示著表妹成了鳳華的妻子,也讓他們之間的感情永遠成了不可告人的奸情。


    即便後來鳳華娶了羽皇後,很少迴來看表妹母子。他躺在表妹的床上,仍舊能聞到鳳華那個男人的味道。


    心裏一股小小的痛彌漫心間,變成慘白一片。


    當日,他隻能在鳳華迴來時,躲在床下聽著他與表妹顛鸞倒鳳的喘息聲,默默流淚。


    但如今,他早已能自己當家做主,任何人都別想拆散他和表妹的轉世柳姨娘再續前緣,也沒想欺負他與表妹氣質神韻生得有幾分相似的妹妹。


    雪忠不行,那個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崽子鳳逸更不行。


    他忍不住放低了聲音道:““哪有這麽快的,易如歌再怎麽說也是齊國皇帝公開承認的未婚妻,我們大周朝內也有不少原本支持大魏的臣子,若是我現在公開要因為你的小小失誤而處置易如歌,隻怕朝裏朝外都不會輕易放過我。”


    “不過,妹妹,”薛淩拍了拍薛霜的肩膀,道:“如果你肯等,我一定會幫你收拾了她。畢竟,她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前朝公主,如何能跟權傾朝野的薛家相比。”


    薛淩的話說得很明白,隻要薛霜肯等,他必定會為妹妹報這額頭上傷的仇。現在的確不是大好時機,畢竟鳳逸派在易如歌身邊的宮人和在場的人太多,薛霜受傷後又沒有及時封口。


    以至於外麵如今外麵人都在說,是薛霜郡主太過嬌生慣養,才會拿個蒸好的麵鳥都會撞了額頭。


    悠悠眾口怎麽堵,總不能都抓起來吧。即便權勢滔天,也不可能將所有傳唱他們醜陋事跡的百姓都抓起來,這是所有上位者都明白的道理。


    薛霜受了傷後,就一直待在府裏,自然不知道她已經成了外麵人眼中的笑柄。她隻想著一件事,怎麽把易如歌大卸八塊。


    她的手心裏隱隱有鮮紅湧出,想起鳳逸與易如歌之間幾乎是親密無間的關係,她就覺得一股老血快從她胸膛裏冒出來。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薛霜道:“若是哥哥不幫我,小霜自己會幫自己。隻求哥哥看在兄妹一場,勿要阻攔我。”


    “你,”薛淩看到她如此執迷不悟。既生氣又傷心,高高的巴掌揚了起來,終究沒有落到薛霜頭上。


    柳姨娘眼珠一轉,立刻扶開了薛淩。


    想起片刻前從錢大夫藥箱裏調出來的字條,她不由得咳嗽兩聲,對著薛霜勸道:“是啊,薛霜郡主。您如此美麗,即便是我這個半老徐娘見到都心動,何況主上。”


    “來來來。”柳姨娘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薛霜的梳妝台前。上麵果然密密麻麻布滿了各式各樣最新款和最昂貴的花鈿。像是一大片花朵開在雲霞裏,光是看著就讓人眼花繚亂。


    她不由得冷笑一聲,心裏暗暗唾棄道:“果然是薛家人,一脈而傳的虛偽。說是不想活了,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給自己挑選花鈿。”


    柳姨娘動作很輕,可手卻無意間碰到了薛霜的傷口。她大叫一聲,不由得用了很大的力氣,將柳姨娘推到了地上。


    “你幹什麽?”薛淩還沒來得及怪罪薛霜。就看到薛霜拿起梳妝台上一隻簪子抵住了喉嚨。道:“都別過來。”


    不同上次的做戲,薛霜眼裏這時候閃爍著極度瘋狂的光芒,薛淩不敢硬奪。隻是心裏遷怒起了鳳逸,似乎所有的錯,都是鳳逸犯的。


    若不是他帶迴一個膽大包天的易如歌,還百般嗬護。


    弄得他這個一向不喜歡聽男人風流韻事的大男人都聽到了,妹妹怎麽會變得如此不聽話。


    薛霜披散著頭發,拿簪子抵著喉嚨,再配上額頭上被柳姨娘無意中弄破的傷口。看起來簡直就是一隻鬼,哪裏有平日裏高貴又優雅的薛霜郡主半點影子。


    什麽身份,地位,體統,規矩,這時候通通被她丟入了大海裏。她隻是滿心滿肺地想道:“鳳逸,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是我的一切,你怎麽敢這麽對我。可是閉上眼睛,看了下自己腦海裏無處不見的鳳逸。她又由不得哀歎。她的心,滿心滿肺都隻有鳳逸。即便鳳逸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她又如何能挖走和自己心等重的鳳逸呢?


    想到這兒,薛霜憤恨地又看了一眼易如歌的畫像。她的眼睛已經化作利劍,在易如歌的身上刺了幾千幾萬下。


    而這時候的易如歌,正在周宮裏聽那個認識的神秘少年鳳仁彈琴。


    自從白天裏出了那件事,鳳逸就禁了她的足。任憑她怎麽解釋,是薛霜自己弄得,不是她做的,他都不肯聽,也不肯放她出來獨自走走。


    被關了一整天,她心裏實在氣悶,幹脆從房間外的梨樹裏爬出來,四出亂走,沒想到就遇到了背著琴的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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