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懷孕,整個後宮的風向立變。


    君安之可以想象,後宮中那些女人會嫉妒成什麽樣,而皇帝,又是怎麽想的?


    不過皇帝對貴妃懷孕,應該樂見其成才對,把那碗毒藥換成真正養生藥,不就是最好證據了麽?


    果然,皇帝隻在宴會上停留半個時辰,人就匆匆的來到了承露殿。


    聽聞貴妃有喜,整個人都喜形於色。


    將整個承露殿的人上下都賞了一遍。


    那高興的模樣,像是對貴妃的肚子頗有期待,連淑妃懷孕時,都沒有這種待遇。


    君安之淡淡斂眸,看樣子等貴妃生下孩子,皇帝應該還能再升一升她的份位。


    然而,又來了,屬於皇帝那飽含殺意的眼神。


    君安之淡然處之,好像並不受他的影響。


    承德帝淡淡的收迴視線,“我們出去吧,這裏有朕就行了。”


    君安之行了一禮,隨著一幹人等退出貴妃的寢宮。


    “愛妃現在舒服點了?”承德帝執起貴妃的手,看著床上這個還不在狀態之內的女人。


    “朕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想問什麽朕都迴答。”皇帝低下頭親了親貴妃的額頭,在她耳邊輕語。


    貴妃自聽到太醫講自己懷孕之後,她就被震的三魂七魄離體。


    明明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了,怎麽……怎麽就懷孕了呢?


    貴妃現在的心情有震驚也有驚喜,還摻雜著其他複雜的情緒。


    開始的那碗藥,她親自問過太醫的,確實是能讓女人終身不育的藥。


    後來……


    “陛下是在什麽時候換的那碗藥的?”貴妃覺得如果這個問題她不問出來,她怕會憋死。


    “……去年六月,淑妃懷孕前。”承德帝艱難地低聲道。


    果然啊,貴妃是知道那碗藥的效果的。


    明知道自己給的那藥,會讓她終身不孕,可還是毫不猶豫的天天喝下去。


    小太監沒提醒她之前,她不知道藥性就罷了。


    可是後來,貴妃明知道那是一碗毒藥,還是那麽義無反顧的喝下。


    承德帝第一次嚐到痛徹心扉的味道。


    自己心動的女人,不想為他生孩子,這清晰的認知,無時無刻的不在錘著他的腦袋。


    “原來……是這樣啊……”貴妃不自覺的低語。


    所以,她喝近半年的養生藥,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


    貴妃的手顫抖的,摸上自己還平扁的腹部,所以這裏真的長著一個小生命了嗎?


    可是她還沒準備好,要怎麽迎接這個小生命的到來,而他的父皇……


    “你盡管把這孩子生下來就行了,一切都交給朕。”承德帝看著貴妃的眼睛,認真的道。


    他這句話表達的是承諾,又是歉意。


    貴妃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麽都沒說,緩緩的閉上雙眼。


    “你休息,朕去把奏折搬到這裏來批閱。”承德帝在心底輕歎。


    以前的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他無法去改變,他還有一輩子那麽長的時間。


    現在所有的障礙都已經掃平了,除了……那個小太監。


    看著貴妃虛弱的模樣,承德帝垂眸,小太監的事可以緩緩。


    貴妃不能受刺激。


    承德帝整個人都搬到承露殿住了,他霸占了原本屬於貴妃的書房。


    整個後宮隻要沒瞎的人,都能看出皇帝對貴妃的寵愛。


    也沒有人敢往承露殿打主意,因為皇帝就是最好的震懾。


    但這個時候偏偏有人不要皇帝過得舒適。


    那個人就是淑妃。


    其實她並沒瘋,隻是唐家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大病了一場,在今天又來求見皇帝了。


    承德帝聽聞淑妃求見,這時他正在讀書。


    貴妃不知道怎麽的,聽了小太監的話,說什麽胎教。


    說什麽每天讀一刻鍾的書,給肚子的孩子聽,會讓孩子更聰明。


    貴妃是被他寵得越來越孩子氣了,皇帝最近也閑著就沒拒絕。


    不過他還挺喜歡這樣的貴妃的,將她做女兒時的任性跋扈一點點的養迴來。


    讓皇帝覺得成就感滿滿的……


    “讓她到禦花園等著。”承德帝隻沉默了幾秒就對門外的高德道。


    禦花。


    淑妃一動不動的坐在小亭子裏,她的臉上沒怎麽化妝。


    四月的天氣春暖花開,那還有一點點涼意,大病初愈,她的臉色顯得很蒼白。


    與禦花園的生機勃勃相反,她身上帶著一股死氣。


    承德帝老遠就看見了她,一抬手,讓高德一行奴才留在原地,他拾級而上。


    靜靜地揮退淑妃身邊的人。


    “朕來了,有什麽你說。”承德帝心情複雜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三哥……”淑妃慢慢的迴過頭叫出了曾經年少時經常掛在嘴邊的昵稱。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高大雄偉的男人,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記憶中的那翩翩少年,已經離她遠去了。


    她還留在原地,那少年早就已經長成了讓她仰望,都不可及的人。


    可惜,皇帝眼中毫無波動,依然是那麽幽深難測。


    “身體不舒服就在宮中養著。”承德帝慢慢的在庭中椅子上坐下。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三哥你說變就變了?”淑妃連自稱都不用了,仿佛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隻是一個普通人。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之前皇帝不是對她好好的嗎?怎麽說變就變了呢?


    承德帝眼珠動了動,視線移到女人的臉上。


    他無法解釋自己隻是因為做了一個夢就放棄了她,轉而放過林家,打擊唐家。


    做夢這件事,皇帝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與人提起的。


    “唐家的事不是明擺著的嗎?”承德帝淡淡的道。


    “所以你是一早就知道真相,對嗎?”淑妃眼中有淚,這男人太可怕了。


    “所以陛下,你特意留我這個身上留著蠻夷血統的罪人,到底是什麽目的?”


    淑妃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皇帝,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自己熟悉的柔情。


    但很快她失望了,因為皇帝臉上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淑妃淒涼的低笑了一聲。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莫名其妙又一個莫名其妙組成的。


    莫名其妙的,自己曾經傾心相愛的男人,就不愛自己了,轉過頭去寵愛另一個女人,把那個女人當成唯一。


    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成了一個有蠻夷血統的人。


    這是何等可笑的事?她一生都是個笑話。


    一生都活在一個美麗的謊言裏,到死都走不出去。


    “我做錯了什麽?”淑妃平複好自己的情緒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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