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就像一杯二鍋頭,看著啊,平平淡淡的,結果喝到嘴裏,靠,他媽什麽酸甜苦辣都有,”創造了傳奇閱兵盛典的乾隆皇帝,此刻,正靠在他新上任的皇後娘娘肩膀上,擼著口齒不清的舌頭抱怨人生。


    對於二鍋頭這種沒聽說過的飲料,皇後娘娘表示無法理解,就她所知,什麽花雕、果子露的,即使再難喝,也不會酸掉……那大概是醋吧?!


    “我真傻,真的。”乾隆祥林嫂弘曆“我當時怎麽就沒想到能迴來呢?我要是知道我還能迴來,我才不去研究什麽曆史,當什麽ceo,我他媽的就去念軍校,專門研究槍支彈藥、原子彈、核武器!看哪個王八蛋還敢坐在老子的龍椅上拍照片!”乾隆皇帝想起那段屈辱的曆史就肝兒疼,他拍著桌子大喊:“他媽的,老子滅了他全國!”


    虧得皇後娘娘早在皇帝開始微醺的時候就把伺候的人打發走了,但如此“粗魯不堪”的皇帝還是令容嬤嬤和高無庸目瞪口呆了。我去,這是那個到哪裏都搖著扇子裝著風流佳公子的乾隆皇帝?這是那個一直標榜自己是文學大家的乾隆皇帝?!萬佛啊!您把我們的皇帝陛下還迴來吧!


    乾隆耍酒瘋,這絕非是個偶然現象。我們得理解,他心裏苦啊!在遙遠的21世紀,科學已經進步到一顆原子彈就能摧毀一個城市的程度,他作為親曆者,真真明白“科技強國”的重要意義。可是,5000年的文化慣性和政治慣性過大,刹車需要一個過程,掉頭也需要一個過程啊!很多事情,他隻能靠想,真要做出來,難度堪比人類登月。不是不能夠,而是需要漫長的時間和大量的付出。


    想一想,他如果真的一揮手就能拿出ak47的槍械圖,明白製造方法。就以天朝這種中央集權達到頂峰的政治製度,批量生產不是夢啊!就算達不到真正的ak47的做工,那也比什麽英吉利火槍要靠譜的多。雖然在政治體製上,還是落後於其他國家,但至少武器精良,硬拚什麽的,也差不了太多。


    對於那些在這次閱兵式中沾沾自喜、坐著天朝上國之夢的“夜郎”們,乾隆表示,他恨不能親自上陣,大嘴巴子抽醒他們,落後就要挨打,尼瑪,你們現在從思想意識到科技水平,都被人家甩出了三條街去!不思進取,還真的等著那隔壁的棒子鬼子一個個跳著小短腿,到自家門口來叫囂?“靠!不論如何,在老子的有生之年,非他媽的平了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宇宙本源的棒子,和那個有奶就是娘的鬼子!“


    “景嫻啊……”皇帝睜著迷蒙的眼睛,看著麵無表情的皇後,疑惑的問:“你怎麽不說話呢?”


    皇後依舊麵無表情,她已經從震驚到麻木了。皇帝陛下,您打算叫我說什麽?幾世輪迴,您怎麽變得如此粗魯無禮?您還是那個風(yi)流(guan)儒(qin)雅(shou)的皇帝陛下麽?


    “你是不是因為我最近納了個答應,所以生氣了?嗝。”皇帝打了個飽嗝,“景嫻呐,我也不想弄那麽多女人來給你添堵。可是我更不想帶綠帽子啊!她們都是我曾經的女人,如今要是跟了別人,我頭上的顏色那可就鮮豔了!就跟我那個被無數穿越女撲倒的爹一樣……嗬嗬嗬~”皇帝陛下想到了《xx傳》裏頭頂鮮豔的某位爺,笑的好不歡樂。


    “陛下,不論你輪迴幾次,對於先帝爺,也是要尊敬的,怎能肆意誹謗?”在這個皇權大過天的年代,皇帝的名字都是要避諱的,這丫公然議論他皇帝爹頭頂上的帽子顏色,是在是挑戰了皇後陛下那重生一世的心理承受能力。


    “哎呀,景嫻呀,你不知道,有個什麽電視劇裏說,我不是我額娘的孩子,我的兄弟姐妹更是沒有一個是我皇阿瑪的親生子,不是我十七叔的,就是什麽太醫的……哎呦……皇阿瑪誒,您的帽子顏色還嫩不?哈哈哈哈~”


    眼看著皇帝陛下就要借著酒勁,洗細數一下那些年先帝帶過的綠帽了,景嫻立即截住了話頭。“皇上,天也不早了,明兒個一早還得上朝呢!”


    “上朝?上什麽朝?明兒個他們可迴不來,弘晝那小子,帶著文武百官還有那群愛湊熱鬧的宗親爺們都去天津了!朕早就告訴他們,今明兩天,朝會暫停了。朕是有遠見的!朕是有遠見的皇帝!朕一定不會讓我大清,讓我天朝再短視!朕一定會是個有遠見的皇帝!”也許是“遠見”這個詞刺激到了乾隆脆弱的神經,總之,他“遠見”個沒完沒了了。


    “陛下,您是有遠見的。”皇後真的快要崩潰了,強撐著安撫已經喪失理智了的皇帝,把他從桌邊拉起來。幸虧容嬤嬤和高無庸在皇帝第一次爆粗口的時候就默默的離開了,沒有聽到乾隆對於雍正帽子顏色的絕(zuo)妙(si)論調,否則,不管他倆有多忠心,多重要,第二天,被清醒的皇帝滅口是必然的。


    “嗯!還是嫻兒懂我。”乾隆一身酒氣,壓的景嫻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哈哈,嫻兒,你喝多了?你看,連路都走不穩了,我扶著你吧!”皇帝陛下,你的臉麵去了哪?就著菜被你吃了吧!


    於是,皇帝陛下東倒西歪的扶著“喝醉了”的皇後走向床裏,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一聲悶響,倆人一起立撲在床上。“哪個王八蛋敢絆倒朕?拖下去,剁了他的雙腿!”被他帶著摔倒的景嫻鬱悶的揉了揉撞疼了的小腿,不得不出聲提醒:“皇上,您是絆倒在了腳踏上了……”


    “哦?是麽?腳踏這東西太礙事,撤掉,撤掉!”皇帝的大手胡亂的揮舞了一下,扔掉腳踏的決心顯然不是很強烈。


    景嫻也沒管皇帝要扔掉腳踏的不合理要求,給皇帝退掉了鞋子。把他垂在床下的雙腿搬上了床,然後出去外間叫容嬤嬤帶著人來收拾殘局,順便送來熱水。她這邊剛剛安排妥當,那邊皇帝就叫嚷道:“嫻兒?嫻兒?你去哪裏了?”皇後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聽裏麵的人又叫:“嫻兒?嫻兒,我知道錯了,你在哪?別離開我,嫻兒!”唿喊聲越來越急切,隨後,就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咕咚一下,好像是皇帝從床上掉下來了!


    景嫻趕緊網裏間跑,剛繞過屏風,就被迎麵而來的弘曆抱了個滿懷:“景嫻,你別走,別走好不好?”景嫻拍著他的後背,輕聲的安撫:“嗯,我不走,我不走。”


    “景嫻,你去哪?”眼看著皇帝的情緒慢慢穩定,景嫻想要去外間拿個濕帕子給弘曆擦擦臉,誰知皇帝跟個小奶狗一樣,拉住景嫻不放,沒法子,隻能再給皇帝把鞋穿好,帶著他去外間擦洗。


    不得不說,景嫻宮中的奴才們都是有顏色的,他們出去的時候,外間已經收拾幹淨,留下了洗漱的熱水,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景嫻溫柔的給弘曆擦了臉,洗了手,想她烏拉那拉景嫻,兩輩子,也就這麽伺候過弘曆,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迴。手藝雖然有些生疏,但是還是很好的完成了清洗工作。女人的頭發比較難拆,這會兒也不能叫人進來幫忙,虧得弘曆本就不讓她帶那麽多頭飾——對頸椎不好,所以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她還是自己完成了睡覺前的準備工作,雖然動作慢了許多,還扯掉了自己好幾根頭發。


    不過,醉鬼什麽的,真的很難安撫……就在景嫻拆掉自己的兩把頭的時候,弘曆仍然在旁邊對她進行精神攻擊:“景嫻,我愛你。”


    我去!太直白了,景嫻這個純古人一愣,瞬間滿臉通紅,從美人尖紅到腳趾尖。默默的,把頭轉迴麵對水銀鏡……麵對著鏡子裏麵麵色爆紅的自己,景嫻頭一迴嫌棄鏡子照的太清楚了。


    “景嫻,我愛你!你還沒說你愛我呢!”皇帝陛下可不是表白了,就滿足了的男屌絲,人家是要求誠信互粉的高富帥。


    景嫻沒有理會他,依舊在專心致誌的拆自己的頭發,一直到最後一步完成。


    “說,你愛不愛我。”終於等不及了的皇帝伸出雙手,板過景嫻的臉,有些微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景嫻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詢問:“我愛你,你愛我麽?”


    “我……”景嫻被他眼裏的執著所打動,但是讓她當麵表白什麽的,實在是“臣妾做不到啊!”


    “景嫻,說你愛我好不好?”皇帝的語氣裏帶了點卑微的請求,酒精放大了他心中的不安:不論是對國家的未來,還是他和景嫻的未來,他都不敢說能百分百的把握。幾世輪迴,任他不信命運,也不得不信了。


    總有什麽,是他還能抓的住,還能得到的吧?他是這樣想的。


    “景嫻……”皇帝如今的眼眶微紅,可不止是醉酒了,還有焦急的充血。


    “皇上,生死攜闊,與子成說。”這,算是景嫻最大的讓步了。皇帝這些年的努力也沒算白費,不管怎麽說,景嫻在上輩子,即使是死,也是深愛皇帝的……雖然,那時他還是個渣男。如今渣男不渣了,浪子迴頭了……作為一個“從一而終”的好姑娘,景嫻,還是心軟了……不得不說,這些年,皇帝對她真的很好,她得麵對自己的心,她還是愛上了這個男人,愛新覺羅弘曆。


    “生死攜闊,與子成說。好,真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皇帝嘿嘿的傻笑:“景嫻啊!我們一起慢慢變老,你陪我統禦河山,我讓你見識萬國來朝,可好?”


    “好……”


    這一刻,寢殿裏昏黃的燈光是那樣的溫柔,給終於互相表白的兩人籠上了一層溫馨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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