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和弘晝已進入後宮範圍,自然就有各方眼線發現,而他們的娘自然也是提前得到皇後通知了的。於是,弘曆和弘晝兄弟倆剛出了皇後寢宮,就有鈕鈷祿氏和耿氏那邊的小太監迎上來,傳遞領導精神。先是鈕鈷祿氏那邊的:“熹妃娘娘說了,讓五阿哥您直接去裕妃那裏,就不必到她那裏去了,說是福晉已經在那邊兒了。還說,福晉懷著小阿哥,讓五阿哥您仔細著點,不要再淘氣了。”將近二十歲的成年人,別人對他的評價幾乎全是“淘氣”,這也是個相當神奇的生物了。


    “裕妃娘娘說了,讓四阿哥也不必到她那邊去了,去見見熹妃娘娘就直接出宮去吧!說是,今兒個您迴家會有好事情呢!”另一邊裕妃的小太監也眉開眼笑的傳話。


    於是,弘晝十分幸運的逃脫了自家四哥的碎碎神功,帶著他老娘派出的領路以及傳話的太監,往裕妃那邊去了。弘曆自然也是往熹妃方向去的。我們不管弘曆怎麽和他老娘交流,我們的重點是和親王啊和親王。


    弘晝領著人往裕妃那邊走著,腳下都生風,心裏那個美啊:“啊呀,要當爹了啊!頭一迴啊!孩子啊!最好是個嫡子啊……不是說咱不喜歡閨女哦,閨女得有個好哥哥護著啊……哎呀,昨天還跟額林布行房事來著,會不會影響孩子啊?”想到這裏,小盒子一迴頭,問道:“福晉怎麽樣,太醫怎麽說?”


    小太監依舊笑嘻嘻的迴答:“迴四阿哥,福晉是在熹妃娘娘那診出喜脈的,奴才並不在場。不過聽裕妃娘娘和福晉聊天的意思,小阿哥同福晉都是極穩妥的。”


    嗯,弘晝放心了,又開始繼續想了:“哎呀,要有兒子了啊……得提前跟皇阿瑪要個好名字啊,雖然王字旁的字都是好意思的,那咱也得要個天幹地支、天時地利、天地人和?的名字啊……嫡子啊,長子啊,嫡長子啊神馬的,果然是最美妙的……”陽光下,一邊走,一邊還帶著點準爸爸傻笑的和親王童鞋,嘴邊似乎還反射出了些許水光。喂喂,在宮裏呢,注意影響!


    到了裕妃那邊,就看見自家福晉被自家額娘拉著手,不斷的囑咐這、囑咐那,自家的福晉身後還站著一個睜大了眼睛,力爭把所有“要點”都記全的紫萍,外加一個不斷豐富自己知識的徐嬤嬤。


    弘晝進了正殿,先給自家額娘行禮,等著額林布想要起身給自家王爺行禮,就被裕妃笑著按下了,“你歇著吧,少行一次禮可虧不著他呢!”其實,看著裕妃娘娘這樣子,我們就有理由相信,和親王,真是她的親生兒子了。


    其實小盒子也不想讓額林布給自己行禮,怕有什麽損傷,不過,在他媽的麵前,不太敢向著自家福晉,怕導致婆媳關係破裂。其實……小盒子你想太多了,麵對著不著調的你和相當著調的額林布,你額娘明顯喜歡兒媳婦啊……


    裕妃一左一右的拉著小夫妻的手,一邊囑咐著額林布你要注意這樣,注意那樣,一邊迴頭看弘晝,你也要注意……巴拉巴拉……最後,還相當隱晦的提出了一下,行房的問題……同樣順手的,給了個宮女。所以說,不僅僅是弘曆同學“有驚喜”麽?


    額林布表現的真像是一個合格的、不驕不躁不嫉妒的嫡妻,可惜,對額林布已經有些了解的小盒子冷汗已經開始流了……5555額娘啊,你幹嘛跟熹母妃不學好呢……


    一切事畢,弘晝帶著他的老婆額林布,以及準“格格”劉氏一起出了宮門。當然,劉氏和額林布以及弘晝是不在一輛車裏的。而弘晝也壓根沒有心情去看他的“新人”長的是啥模樣,屁顛屁顛的哄老婆哪!


    坐在迴府的車上,額林布的麵部線條依然柔和,並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是真的柔和。平心而論,當裕妃給弘晝一個丫頭的時候,她的心裏確實堵了一下的。可是,弘晝是一個在封建禮教下茁壯成長的封建主義好青年,即使像這樣的新婚時期,也不是說每天都睡在額林布房間裏的。女人麽,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他和親王也不是啥守身如玉的貞潔烈“夫”,怎麽可能在合理合法的情況下不去嫖一嫖他的小老婆們呢?更何況,即使在現代,不合理不合法的情況下,很多男人也是家花野花一起香哪!


    不過,心裏有愧的弘晝就不這麽想了,老婆懷孕了,老媽卻在這個時候賜下來一個通房,雖說合理合法,但是弘晝心裏還是有些小尷尬的。懷孕期間不能行房,這是他老媽剛剛隱晦的提到過的,可是家裏不是有“方便”的侍妾通房麽,這再來一個,算怎麽迴事呢?已經有的,和即將成為的,怎麽能混為一談呢?


    老早的把伺候的人趕到了後麵的車架上,前麵這輛親王標準配備的車架裏,偌大的空間裏就隻有額林布和弘晝了。哦,也許還要算上小炕桌一張,香茶一壺,點心一盤。


    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平靜依舊的額林布,弘晝為了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好吧,是他自認為的尷尬氣氛,開口:“咳咳,額娘也是一片好意,你也不要太多心了,迴去後就讓那個劉氏和崔佳世住在一個院子裏好了。”


    “爺,您還不放心我嗎?我保管把劉妹妹,給安排好了。”額林布溫柔賢惠的一笑,順手還遞了一杯茶給弘晝,示意他壓一壓咳嗽。這下子,可把弘晝的小心肝都要嚇出來了。福晉平時不是這麽“溫柔賢惠”的啊,這是腫麽了,還我活潑可愛的福晉來啊啊啊啊!小盒子的內心憂傷了……


    “爺,您這是怎麽了?”看著弘晝一臉便秘的表情,額林布不禁問道。心想著,自己懷孕了,府裏進了新人,換了任何一個略微“正常”一點的男人都不該是這個表現啊。可惜,額林布,你家王爺還就是這麽個略微有點不正常的。當然,那個“正常”也得你自己先表現正常了再說啊!


    “沒啥,沒啥。”弘晝幹笑,心想著,福晉這個樣子看起來倒真不像是生氣的。轉念一想,自家福晉以前對於自己去別的通房侍妾那裏也是沒有任何表示的,自家福晉,似乎,也太賢惠了吧?難不成,爺沒有魅力?小盒子又掙紮了。


    轉頭看見額林布正一臉幸福的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小盒子的思緒也從他本身的個人魅力問題,轉移到了自家那個未出生的兒子一起正懷著他兒子的額林布身上。“聽額娘說,有身子的人總會想吃些奇怪的東西,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剛好在街上,爺讓人給你買來,還是咱直接上蜜餞鋪子裏去挑?”


    “倒是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謝爺關心。”額林布依舊溫柔賢惠的笑著,笑的弘晝有點牙疼。


    “哎呦我的好福晉誒,你可別折磨爺了,爺可受不了你這個樣子,好像四嫂上身了一樣,你可放過爺吧!”弘晝終於告饒了,自己的老婆這個賢惠的樣子可真讓人牙疼。不是說福晉以前不賢惠,可“賢惠”和“賢惠”是兩迴事。怎麽說呢,這就像是兩個杉菜,有人喜歡日版的,有人欣賞韓版的,都是“雜草”,可是“雜”的不一樣啊!


    “噗嗤,”額林布也繃不住笑了,“今兒個在熹母妃那邊看到四嫂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就想著您和寶親王是不是一樣喜歡這樣賢惠的,不是有句話說,叫兄弟一心麽!”


    “胡說,兄弟一心哪裏是這樣用的,你又歪掰。還有龍生九子各有所好的說法呢!你怎麽不說,你就是因著額娘賜下了劉氏,心裏堵著,所以給爺也添堵吧!”弘晝被氣笑了,他就說,他家福晉怎麽有點抽風式的反常呢,不是不吃醋啊,她這是她堵著,也不讓爺好受啊!嗯,爺還是很有魅力的。小盒子的信心瞬間滿格。


    額林布卻也不迴答,隻是端起了茶杯眯著眼衝他笑。弘晝剛想如同往常一樣,去撓額林布的癢癢,卻不料,額林布隻是伸出了一隻手做出“停止”的意思,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眯眯的不說話。弘晝無法,隻得從盤子裏拿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吃起來。


    “爺~”額林布不顧弘晝的黑臉,扯了扯弘晝的袖子,說道:“那蜜餞咱還挑不挑啊?”


    “你不是不用爺‘費心’麽?”弘晝沒好氣的迴答。


    “可是,我現在想吃了。”額林布嘟起小嘴,可憐巴巴的看著弘晝。嗯,這才是正常的和親王夫婦的相處方式。


    “唉!”弘晝一歎氣,“去百味軒!”稍稍推開了車門,弘晝吩咐趕車的侍衛。於是馬車立即掉頭,去了百味軒。百味軒,這個京城最大的蜜餞鋪子,據說,這一天供應的所有的蜜餞點心都被一個人買光了,樂的老板合不攏嘴。


    而額林布,在讓自家王爺的錢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下去之後,她也滿意了。自家王爺是個錢串子啊,讓他破費神馬的,果然心情好。弘晝嘴角略微抽搐的看著自家的福晉買了她明顯吃不掉的一堆蜜餞之後,再看著她讓店裏的夥計把他們分門別類的包好,還在不明顯的地方做上了記號,就明白,自己福晉這是要拿自己的銀子送禮呢!


    罷了罷了,不過是些蜜餞,也不值幾個錢……可是這些蜜餞花了爺將近一百兩銀子啊!百味軒是黑店,絕對是黑店!弘晝自我安慰了一會兒以後,又開始肉痛了。你也不想想看,你可是買走了百味軒一天的營業額哪,京城第一大店,本來價位就要高點,你買的數量還多。人家還看在你是大客戶的麵子上打了九折呢!小盒子,你就知足吧!


    不過,也因著弘晝的表現,他家的福晉自然是心情舒暢了,老婆哄迴來了,後宅就安定了,後宅安定了,這個家也就安定了,自然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被賜格格的不隻弘晝一人,需要哄老婆的自然也就不隻弘晝一個。而相對來說,弘曆同學比較苦逼,因為他要哄的,不隻一個老婆。比如目前為止,還需要安撫的,高氏;再比如,他這輩子都要好好對待的景嫻。


    弘曆迴家之後,就在富察氏的屋子裏見到了他的“好事”以及一臉委屈的高氏、麵色如常的景嫻、賢惠無比的富察氏和上輩子的熟人,蘇靜兒。


    “淑兒,你怎麽了?”弘曆同學發揮出了他強大的演技,無視了不斷的對著自己暗送菠菜的蘇靜兒,和明顯在看笑話的景嫻,以及作賢妻良母狀,卻在角落處不斷甩高氏刀眼的富察氏。直接轉向了如今令他無比反胃的高氏。


    “爺,沒什麽,就是因著府上又有了新妹妹而開心。”開心,開心你妹啊!你一臉的“我很受傷,我很吃醋,我很憂鬱”,你說你高興?你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哪!


    “是麽?你身子也不好,也不要總在這坐著了,為著她也不值當,以後總會見的,先迴去休息吧?”弘曆這是直接再落蘇靜兒的麵子啊,蘇靜兒如今也不再給弘曆甩菠菜了,臉色一下子和菠菜一樣翠綠了,不過也就是轉瞬的事情,富察氏坐在她前麵沒看到,高氏隻盯著弘曆拋媚眼了。弘曆倒是餘光瞄到了,沒出聲。隻有景嫻把這一幕完完整整的的看清楚了。怪不得蘇氏能在富察氏手底下生下三阿哥了,原來這梁子直接導致了富察氏和蘇氏形成同盟啊!


    “爺!淑兒的身子哪裏就那麽弱了。”嬌羞的反駁,懦懦的聲音,蕩漾的眼神,風光無限啊……這要是沒見過世麵的小鉗子,保不準魂就飛了。可惜,如今高氏這樣的表現,讓弘曆突然想起了那些為了上位不折手段的女星,於是,對於高氏的厭惡更深了。


    “不要逞強,走,爺送你迴去。”說著,旁若無人的攬著高氏的細腰就走了。從頭至尾,跟富察氏說的就隻有三句話:“還沒散?這就是額娘賞下的人?你看著安排吧!”至於景嫻和蘇靜兒,那可是連“對話”的資格都沒有呢!


    而後,整個寶親王府雞飛狗跳,又是叫大夫,又是熬藥的。高氏就這樣“鬱結於心”了,然後,寶親王弘曆在高氏的院子裏“陪伴”到晚膳十分,還是高吳庸很“沒有眼色”的提醒了弘曆,熹妃已經聽說他經常在高氏那裏安撫“病中”的高氏,對於他這種“不愛惜身體,過了病氣可怎麽辦?”的行為表示了明確的不滿。弘曆也隻能“為了讓高氏在額娘那裏有個好印象”,而忍痛離開高氏的院子。


    出了高氏的院子,借著高氏最後給景嫻上眼藥的話頭“怒氣衝衝”的直奔景嫻那裏,路上還不忘給高吳庸一個“幹得好”的眼神。晚飯後,又在景嫻的院子裝模作樣的咆哮了幾聲,摔了幾個不值錢的碗碟,然後自己到書房去睡了一晚。


    實際上,在景嫻的院子裏用晚飯的時候,弘曆責令容嬤嬤和高吳庸守在門口,他自己在裏麵又是布菜,又是陪笑臉說好話,還把他準備讓高氏和富察氏還有蘇氏他們亂鬥,然後給景嫻營造一個相對來說安全的環境都說出來了。簡直比孝子還孝子,最後還提醒了一下景嫻,皇後的時間不多了,讓她多陪陪皇後,也許能把她這個一直對她很好的姑母從死亡線上拉迴來也未可知呢!看著景嫻若有所思的樣子,吃飽喝足的弘曆開始了自導自演的咆哮,然後又砸了幾個碟子碗盤啥的。麵紅耳赤的(別人以為是氣的,實際上是被景嫻打趣的眼神給看的),大步流星的向書房走去了。


    而“受了委屈”的景嫻也有進宮的借口了。皇帝給皇後的,皇後給景嫻的,她可以在直接越過富察氏,直接進宮見皇後,以敘姑侄之情。上輩子的景嫻,嚴守規矩,自然沒有用過這等特權。這輩子的景嫻,可不想再為誰委屈自己了,跟何況還有這個“已經說不清楚自己是誰”了的弘曆和自己統一戰線,用他的話說就是“如此外掛一開,還有什麽可怕”!好吧,其實景嫻並不清楚什麽是“外掛”,不過弘曆說這話的時候很有意思,她笑的很開心,而弘曆當時也很開心……


    說她原諒了弘曆,不如說她從沒有恨過他,她恨的始終是自己的不理智和令妃那個害了自己孩子的女人。這輩子,弘曆可是答應自己了,一定會“寵幸”她的,順便也讓她好好的會一會這個魏氏!這都是後話了,現在最緊要的,是要讓姑母有活下去的信念啊,連太醫都說,姑母得的,是心病哪……沒有了大阿哥,姑母這心病要如何解開呢?怕是解不開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額……其實我想說,在作者有話要說裏的那些都是我給大家科普的東西,其實,和本文沒多大關係……


    然後,我這兩天不斷的掙紮究竟是讓皇後就這麽掛了呢,還是讓她再多活幾天,好好的過過日子,讓她壓製一下鈕鈷祿氏啥的。至於四四,好吧,我對於四四無愛,他就照實掛了吧……


    至於孩子的問題,我在思考,永璉還是要讓富察氏生的,那麽,景嫻是生三阿哥呢,還是生四阿哥呢……畢竟四四和弘曆都是老四的說……康康倒是老三……五阿哥神馬的,是必然不會有的!三和四之間,嗯……掙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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