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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師姐裳葉將食指壓在下唇,示意我不要說話,隨後壓低了聲音道:“懷冥懷疑亦央不是人,所以讓我找你過來,讓你也來看看她,才能下定論。”合著不是讓我來診治的,原來是讓我來抓妖怪的啊,成,這個我在行!


    我卷起了袖角,將那些抓好的藥取出來,擺在了三師姐那花梨木桌麵上,清了清嗓子道“風月,快來煎藥。”


    脆生生的應答過後,她挑起了珠簾,隻瞧了裳葉一眼,便是轉過臉去,對著窗外大聲說:“喲,小染姑娘著實醫術過人,這不她一來,小姐就醒了!”


    說完了風月就提著藥包樂顛顛地出去煎藥了,隻剩下我和裳葉在她的閨房裏。


    我這才顧得上看了看她的閨房。如同在崇望一般,她的房間仍舊是那麽井井有條,比起我和知夏那把東西扔的亂七八糟的房間,可謂是幹淨多了。不僅如此,她在窗台上還放了幾盆小花,水晶珠簾高貴而不繁複,就連閨房裏放著的茶盞,也是十分素雅。


    三師姐就是三師姐啊,住在這凡塵世間,也能看出她的清逸出塵。


    我正望著她放在一旁的刺繡發呆,那是一株蓮花,並蒂之蓮,隻可惜隻繡好了一朵,那一朵才將將繡了一片花瓣。


    視野裏一片陰影,我一眼看去,竟是亦央扶著一位老嫗緩緩而來,老嫗穿金戴銀,剛進房間,便平添了幾分珠寶之氣。我猜是那老夫人,但因為不確定又不敢開口。三師姐還圍著被褥,就要下床來行禮:“母上……”


    我一聽三師姐的話,當即手腳麻利地行了個跪拜之禮:“草民喬染,拜見夫人。”


    “母上,她就是治好了女兒的大夫。”


    老嫗一臉的狐疑,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好像非常懷疑我的身份。我被她看得渾身發毛,但還是堅持著一動不動,而且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哎,我又長得不好看,您說您老是看我做什麽?弄得大家都挺不好意思的哈。


    老夫人,老夫人……


    可惜任憑我在心裏唿喚她一千遍一萬遍,她也是聽不到的,我就隻能把自己當做珍惜動物,讓他們隨意看個夠了。


    老夫人以蝸牛速度圍著我轉了一圈,然後說:“如今的女大夫可真不多啊。”


    這是抬舉我,還是鄙視我?


    我不停地搓著手,訕笑道:“我隻是為薰藥堂打雜而已,主要還是周公子教得好,我才略略懂了一些醫術。”


    果然一提起師叔大人的大名,老夫人便兩眼放光,激動地說:“不瞞姑娘你說,老身也是久病纏身,找了許多的郎中,可就是治不好,最近才聽得薰藥堂周公子是百裏之遠最為有名的神醫,也想去找公子瞧一瞧,可惜每天去薰藥堂的人都如同潮水一般……”


    我趕忙表明態度:“不勞老夫人大駕,您以後說上一聲,我們定然會親自到府上拜訪。”


    老夫人頓時樂了,轉手就吩咐亦央給我一顆明珠。


    那沉甸甸的珠子握在手心,我就想著不管怎樣都要把周念沉拐過來,如此一樁生意,肯定能夠抵得上我們半個月以來的辛辛苦苦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麵前的亦央姑娘,她竟然摸了摸身後,其實這個動作很是平常。就好像是身後有什麽東西被她發覺了似的,她伸出手去探查探查。奇怪的是她身後並沒有什麽,而且她那個動作像是在捋頭發一樣。我借口去看看風月煎藥到了外麵,自己按照亦央的那個動作比劃了一下,發覺很像是狐狸在捋尾巴。


    若不是妖,很少有人會有這個習慣動作。


    再想想她的模樣,大紅衣裳,豔麗的牡丹花開了一身,發間的步搖也是雍容華貴,更不用說那閃著微紅的耳墜,還有那微微勾起的眼角,那媚人的眼神,那鮮紅如滴血的嘴唇,那纖細的身體,那柔軟的腰肢……


    活脫脫的一個小妖精。


    我捏著下巴想了一堆,雙腿仍然在一步一步前行,一不留神竟然撞在了一個人的結實的胸膛上。隻碰到了一下,我還沒有看那人的容顏,我就知道這一定是個會武功的人,因為就隻是撞了一下,差點就把他的內力給逼出來。


    為了不招惹麻煩,我打算低著頭灰溜溜地就躲過去。可我走了沒兩步,偏偏還被那人給叫住了:“喬染。”


    唿,幸好不是別人,而是我二師兄懷冥。


    我迴過身來跟他打了個招唿,隨即拍著胸脯說:“嚇壞我了,我還以為是其他的什麽人,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幹脆直接走掉吧。誰知道是你啊!”


    懷冥又恢複了那一臉的沉悶,斜著眼瞅著我,問:“你剛剛在想什麽?竟然那麽入神,連我都沒有看到。”


    “還不是三師姐的那個表妹啊,你不是讓我看看她是不是妖麽,我看啊,不僅是妖,而且是九尾狐妖。”


    九尾狐妖是我隨口說的,看她那個習慣性動作,確實很像是狐妖,但九尾狐還是需要一定的道行,如南桑那般的九條命可真不是輕易能夠修煉成的。


    況且,以亦央的水準,她根本無法掩飾住那從骨子裏麵透出來的妖氣,相反的,南桑就掩飾得很好,一直都很好,不然怎麽會連師叔都認不出來?


    她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我想是我自己考慮得太多了。


    “九尾狐是稀有族群,亦央是不是九尾狐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一定要提防她。過不了多久我就迴崇望了,到時候還望你能照顧好裳葉,不要讓其他人傷害她。”


    他的意思,那個所謂的表小姐,就是奔著裳葉來的。我能做的,就是阻止她。


    “放心吧二師兄,亦央那等小妖精還難不倒我。”


    “最重要的不是她,而是……隱藏在她背後的那些人。”


    隱藏在她背後的,難道又是魔族人?如今再度想起魔族這個稱號,我還是心存畏懼,但想想自己也是魔族人,不由得有些落寞。


    三師姐和二師兄的三世情緣,均是身份差距非常之大,那我呢?我是魔族,師叔是仙族,我們還差了一個輩分,差了好多好多好多歲,我們能不能在一起呢?


    哦,我還忘記了一件事情,師叔又不喜歡我。我們跟他們還差了一個兩情相悅,那最後在一起的概率豈不是更低了?


    “二師兄,我先迴去了。”


    一想到師叔大人,忽然就想到沒有見他,雖說出來的時間不長,但一刻看不到他,我的小心髒就好像被無數隻螞蟻不斷地抓撓似的,又疼又癢。


    去跟三師姐告別,她正捧著一碗藥一勺一勺地喝,見我過來,便招唿我坐下。那邊的亦央姑娘又重複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妖裏妖氣地說:“小染姑娘再呆會嘛,等等再走。”


    雖說那一身的妖氣讓我感覺很是別扭,但無奈我從小就喜歡這種妖精,還有她滿身的妖嬈味道。我拱拱手道:“不了,薰藥堂客人頗多,我怕公子一人在那裏忙不過來,早點迴去也能幫到他。”


    亦央甜甜一笑,俏皮地眨一眨眼說:“早聽聞薰藥堂周公子長相俊美,宛若神仙下凡,我等女子久居深閨,也不得一見,真是此生之憾啊。”


    遺憾個毛毛,果然在女子之間傳播的都是我師叔大人多麽多麽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難怪每天這麽多的小閨女都是假借看病去看師叔的!


    我咬著下唇思慮一會兒,便說:“公子容顏雖美,可是平常時候挑剔得很呢。我做事情總是不能讓他滿意,而且他說話都是拐著彎的,從來不是直來直去。”


    哪知這樣一說,那表小姐亦央更帶勁了,一張臉興奮地紅紅的:“那更好了,說明他是一個謹慎的人,這樣的性格最適合做郎中了。”


    適合做郎中怎麽了!你他娘的有事沒事就得一身病找他去看啊!我也不跟她廢話了,一抹鼻子,推脫一番之後轉身就走了。


    還是那風月丫頭貼心,我走出了相府的大門竟然看到了馬車。坐上馬車迴頭看,才感覺我真是不適合這種地方。這院子是挺大的,但是有著說不出的空寂,而且空氣裏到處都有著一種壓抑的氣氛,我經常喘不過氣。


    還是薰藥堂好啊,就我們兩個人,小是小了點,起碼有那麽一些些人情味。


    很奇怪的,今天來到薰藥堂的時候,平時那長如龍的隊伍竟然不見了,我分明記得我早上出來的時候街上還是有很多人的,怎麽這個時候就都不見了?


    好奇怪啊。


    我下了馬車,自顧自地推開薰藥堂的兩扇大門,迎接我的竟然是一片黑暗。而門外,分明是陽光灑滿青石板。


    如此情景,定然是有人施了妖法。


    我憑著感覺在房裏兜了一圈,隨後大喊一聲:“誰?”


    所有的燭火應聲而亮,整間屋子裏麵的燭光都聚集在一個地方,那是一把古老的椅子,上麵坐著一個人。


    她幽幽地轉過身來,師叔大人就安靜地躺在她懷裏,很突兀地,她對著我綻放了一個微笑,以挑釁似的語氣說:“喬染,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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