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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現在在喝水,一定一口噴出來,而且正正地噴在她臉上!你誰啊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叫我師叔“師父”!你是哪根蔥還是蒜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要當我師叔的徒弟?


    我正欲發作,隻見她蹦躂噠地過來,一隻手挽住了師叔的胳膊彎,嬌滴滴地說:“師父,是不是我今晚就可以住在那個房間了?”


    住下?住在清序殿?


    老娘剛搬出去,居然有姑娘就來清序殿住了?


    更可惡的是,她隨手一指,那個方向竟然就是我之前的住房!


    我使勁邁了一步,忽然奉竹就擋在了我前麵,指著那姑娘介紹說:“這是我師父新收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小師妹,叫做南桑。”


    那小姑娘甜甜一笑,似乎對於奉竹的這個介紹並不太滿意,於是補充說:“紅豆生南國的南,采桑的桑。”


    喲,還給我整文藝範?欺負老娘不會念詩還是怎麽的?


    我歪著嘴巴品味品味,恍然大悟似的說:“不錯不錯,姑娘這名字倒是很好聽的。”


    仔細觀察一下,這姑娘尖下巴,大眼睛,高鼻梁,睫毛如扇,眉如柳葉,膚如凝脂,腮上透著淡淡的胭脂紅,看起來甚是誘人。我甚至有一種直接把她生吃了的衝動。


    再看她一眼,我以小指勾起她的發絲,將她從周念沉身邊拉過來,笑語盈盈:“人也很標致嘛,師叔大人有眼光,找的徒弟都是這麽如花似玉的哈。”


    被我這麽一扯,那姑娘有著明顯的不自在,她尷尬地笑了笑,推開我的手問道:“請問……你是誰啊?”


    這個問題……南桑小師妹,你真的想讓我吐你一臉麽?


    住著我之前的房間,霸占著我的師叔,踩著我踩過的地麵,摸著我曾經摸過的牆,你居然還不知道我是誰!而且還弄得這麽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問我?


    來啊,我就讓你知道,我姓甚名誰!


    我生生咽了一口口水,拍了拍南桑那瓜子臉,說:“我啊,我是第一師尊的徒弟,排行十九,名喚喬染。比你來得稍微早了那麽一丟丟,不過,你得叫我師姐!”


    這話似乎有哪一點不對?


    我瞅了瞅奉竹,他一臉黑線地望著我,似乎在說“你都不是我師妹,如今南桑怎麽就成了你師妹啊”,登時我一拍腦袋明白過來,補充說:“不用了!我不是你師姐!”


    南桑就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瞧著我,隨後又撒嬌似的扯了扯師叔大人的衣袖,十分無辜地問他:“師父,我到底應該不應該叫這位姐姐‘師姐’?”


    師叔沉吟了一會兒,道:“她讓你叫,你就叫吧。畢竟喬染也是我一手教導的弟子,怎麽也算是我半個徒弟。”


    這個時候,他竟然在維護我?


    我不由得暈了一暈,擺擺手說:“小師妹你先自己溜達溜達吧,我跟你師兄出去一下。”


    拉上了奉竹,我們兩個便如風一般的來到了後山。這個過程中,我的腦海裏麵反反複複出現一句話。


    “豆生南國的南,采桑的桑。”


    她叫南桑。


    這還是第一次,我能如此清楚地記住一個人的名字,記住她的長相,記住她的話音。南桑,這一輩子我都記準你了!


    她聲音甜美,人也嬌小可愛,說起話來落落大方,我呢,時不時來個獅子吼,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沒有溫良賢淑的味道,說話不經過腦子,緊張起來還結結巴巴的。似乎從哪個方麵比較,我都不如南桑。


    難怪師叔會收她做弟子,這小姑娘在我看來,都不舍得多吼她一句。


    奉竹抽出胳膊,一個勁喊疼,總算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我們停了下來,他就開始了抱怨:“喬染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好端端的如此對我……哎,你都不知道啊,你剛剛看南桑的那個眼神,簡直要冒出火來!”


    我抱起雙臂,理直氣壯地說道:“師叔清不清楚那姑娘的底細啊上去就收人家做弟子,我們崇望是隨隨便便收弟子的門派麽!再說了,就算是收弟子也要遵從規則,至少要有什麽考核吧,她怎麽把這些都越過了,直接成為了師叔的徒弟你的小師妹?”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我不由得摸了摸脖頸,想喝水了。


    如今情況下,喝水是小事,重點是搞清楚師叔到底是怎麽收的這個徒弟。


    奉竹瞪了我一眼,反駁說:“你分明是看人家南桑不順眼,多好的姑娘啊,要是我我也很喜歡她。”


    “反正是你小師妹,你願意喜歡就去喜歡羅,我隻想知道師叔是哪根筋不對,怎麽收個徒弟這麽突然?”


    我丟給奉竹一個白眼,就一直望著天空了。


    “不突然,”一雙手將我的眼瞼翻了翻,奉竹的聲音又響起來了,“當初師伯收第十二個徒弟的時候,也是出去遊曆遇見了他,常年的經驗告訴師伯,十二天資聰穎,於是師伯毫不猶豫地將他帶了迴來。那時候大家也頗有爭議,可沒多久就被平息了。”


    “被師尊平息了?”


    奉竹狡黠地一笑:“不,是因為十二實在進步飛快,大家都目瞪口呆,便也不再說什麽了。”


    “好吧好吧,你快說師叔到底怎麽就收了南桑?”


    “我也沒見,據師尊說是在他采藥的時候突然出現了猛獸,猝不及防的,他受傷了,是沿途經過的南桑救了他,然後……然後師尊一時興起,就收她做徒弟了?”


    “就這麽簡單?”


    奉竹點頭稱是。


    好一個美救英雄,好一個一時興起!


    奉竹你是傻啊還是傻啊,如此虛假的故事,你居然也能相信?


    我真是不想再說他什麽了,隻能是戳著他的胸膛不停地發問:“師叔收你做徒弟的時候是一時興起?你這個詞用得可真是好啊。你覺得師叔那樣的人,收徒弟這種事情會隨隨便便?你對他的了解難道還不夠深?我真奇怪這些年來你是怎麽照顧師叔的!”


    “我、我也沒怎麽照顧師尊啊,也就是做些分內的事情,其餘的事情還是看師尊,他都不讓我插手的。”


    再一次狠狠戳向他的胸膛,我咬著牙說:“奉竹你可真是個好徒弟啊,師叔不讓你怎麽樣你就怎麽樣,他給你規定了如何如何你始終就不敢越界一步。真乖啊,真乖!”


    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喪心病狂,就看見了奉竹那詫異的眼神,他瞅了我一眼,又瞅了我一眼,分外不解地問:“你是怎麽了?突然間這麽激動?像師尊那樣的上仙收個徒弟很正常的,你犯得著這個樣子麽?”


    仔細一想他說的似乎也是那個理兒,師父都收了十九個徒弟了,師叔才隻有奉竹一個,他們作為上仙,一門心思想的都是找徒弟把自己這一身的仙術給繼承下去,說不定還能發揚光大成為赫赫有名的仙人,師叔再多收一個徒弟也是正常的。


    神啊,他為什麽不收一個男徒弟,偏偏收了這麽一個可人兒!


    我正打算仰天長嘯,不料雙手被奉竹扯住,皮膚的接觸讓我很不舒服,我撇撇嘴趕忙抽出手來。


    “你幹什麽?”


    詫異啊,我是十分詫異。為什麽感覺他們自從遊曆迴來都變了一個模樣,師叔更沉靜了,師叔腦子抽了,奉竹話更多了,奉竹也抽了。


    此時此刻他的眼中,流淌著柔情萬千,直看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深情款款地說:“喬染啊,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有多思念你,每天睡覺之前都會念一遍你的名字,每天默默寫下許許多多想跟你說的話,我知道外出遊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總怕迴去之後就見不到你,總怕你一個人離開崇望。”


    “我閑的沒事幹離開崇望幹嘛!”


    我說的十分迅速,他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接著一把扯過來我的小手放在他手中不停地摩挲,我忽然使勁,再次一把抽出來。


    “不知道啊,我一直就有這麽一種擔憂,怕你走丟,怕你難受。那時候我在想,我想起你的時候,你是否也會想起我,想起我們曾經打打鬧鬧的歲月。你說的話一直縈繞在我的耳畔,從未停歇。有時候我也會夢到你,就像之前無數次夢見你一樣……”


    我受不了了,奉竹同學,你敢說得再煽情一點麽!


    “停——”


    “喬染,你有沒有夢見過我?”


    他是停住了,但是忽然間轉過頭來沒由來地問了這麽一句,我真想振臂高唿啊,蒼天大地,能不能讓這個世界正常一點!


    我十分冷靜地說:“好像……是吧。”


    其實我在腦海中搜索我曾經做過的那些夢,似乎裏麵出現次數最多的一個人就是師叔,捎帶著好像會出現奉竹。稍微有些違心的,我就那麽隨口一答。


    “那個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啦。”


    跟他打了個招唿,我捏了個訣消失在空中。


    真是一額頭的汗啊,他說的那些,一字字一句句,都是我做過的,不過都是對於師叔。


    我為師叔寫下很多話,我每天都在擔心師叔會離開,我每天都會想起師叔的話,師叔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我夢到他,夢到我為他撐傘。


    我在想念他,走著的時候想念,坐下的時候想念,隻要我活著,無時無刻不在想念。


    哦,我一定是和師叔一樣,也中毒了。


    偏偏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出現了那樣一位姑娘,她溫柔懂事,她長相標致,她言語得體。


    我也很奇怪,明明我隻跟她說了寥寥幾句話,為什麽就能找出這麽多詞來描述她。


    她叫南桑,這是一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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