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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有人忘記了安如這個名字,我卻是如雷貫耳,安如啊,就是那個整天河東獅吼發作,對著我就吼,每天指使我做這做那,生怕我閑著沒事幹的那個師姐。想當年在衡嶽的時候可真沒少受她的氣。衡嶽弟子今晚上在崇望住下,沒準兒我還能夠看見安如。真不敢想象她看見自己手中的對手就是我的那一刻,會有著怎樣的表情。大概如同晴天雷劈,一陣子的驚詫過後便是無盡的嘚瑟,或者不斷地去跟別人吹噓說她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要把我打得找不著北。


    哦,想一想這種場麵就覺得十分恐怖。


    我拍了拍腦袋瓜,立刻滾迴了房間翻書,苦練那些最為狠毒的方法,尤其特意翻看了三師姐給我的水係秘籍。距離第二輪的比試還有一天時間,僅僅一天,我也學不會什麽新術法了,先把之前的那些溫習溫習吧。


    整整一天時間我都是泡在小房間裏度過,把知夏那卷仙書翻了一遍又一遍,雖然也沒吸收多少東西,但終歸來說,看一遍就有一遍的用處,不是說“書讀百遍,其義自現”麽,反正我也不聰明,就隻好用最笨的方法,慢慢來。


    時光從不為誰而停留,當我還在手足無措的時候,已經到了比試的時間。


    考核官讓我們站在對麵,我還高昂著頭顱,咧開嘴露出了我的一口小白牙:“安如師姐,好久不見。”


    安如更加燦爛地笑了起來,“咯咯”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我一直以來就挺怕安如師姐的,在衡嶽的時候是這樣,沒曾想到了崇望,竟然還是這樣。


    她對我伸出了並不友好的雙手:“小師妹,好久不見。”


    我沒有像她一樣伸出手去,隻是低著聲音強調說:“安如,我已經不在衡嶽了,請不要再叫我小師妹。”


    表麵上的鎮靜是給別人看的,其實我內心已經在怒吼:安如你別這麽嘚瑟好不好,小師妹是你能叫的麽!怎麽說我現在拜入崇望門下,得是我的正牌師兄師姐才能對我有這個稱唿!你一個外人,竟敢在我崇望的地盤上如此放肆!


    安如狂妄地笑了兩聲,收迴她的一雙手,轉而指著我邪惡地說:“就你?我們衡嶽不要的爛貨,不過是被崇望的仙人可憐,才把你撿了迴去,是福是禍還說不定呢!”


    一個“衡嶽不要的爛貨”徹底激怒了我,我騰地一下跳起來,把心中的怒火化作手上的動力,口中念念有詞。“蹭”,如針一般的冰淩朝安如刺過去!


    我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經過考核官的發號施令,直接打成了一團!


    真的是打,而不是比試,大家都知道女人之間的打架從來沒有章法,逮著什麽打什麽,當然我們是小仙,自然就要有仙人的風範,打架也要打得有風骨。


    冰淩如針,悄無聲息地刺進了皮肉,安如皺著眉化解,雙臂展開腳尖點地直接上了半空。哼,以為我不會啊?我緊跟在她身後,也跳上了天空之中。


    這一行為引起了眾人的圍觀。畢竟別人比試歸比試,再怎麽抓耳撓腮也沒有鬧到上天的地步,就隻有我們兩個眼圈紅紅的,彼此對視就好像看著仇人一般。


    不!就是仇人!


    安如曾經在衡嶽對我做過的一切,我都不會忘記的!


    此時的我就像是一個發怒的母獅子,揮著爪子就對安如衝了過去,她也不甘示弱,揮一揮手,有煙霧從她手心散開,轉瞬間淡化,布滿了整個天空,我甚至看不清安如的麵孔,一時間吸入毒氣的我,隻顧得上咳嗽,混合著大口大口的喘息。


    左邊肩膀忽的一痛,好像什麽刺破皮膚紮進了骨頭縫裏,就想到安如會趁著這個機會來偷襲我!我抿著唇下意識捂住了傷口,手心剛碰到皮膚就觸到了粘稠的鮮血,淡淡的腥味兒在鼻尖彌漫。


    待煙霧散盡,我才看見那鮮血,竟然是黑色的!


    “安如!你使的是什麽毒計!”


    環顧四周,我竟然沒有瞧見安如,我徐徐降落在地上,想找個什麽來包紮一下傷口,還沒站穩,安如就重重地拍在我的左邊肩膀上,傷口加上她的力道,真痛得我齜牙咧嘴。


    她在我身後!


    我唰的一下迴過頭去,身後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麽人影!


    這移行之術,她竟然練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憑借著意念瞬間移動,而且不需要任何媒介!


    我明明記得我來的時候安如的仙術還沒有如此高深,怎麽忽然間她就這麽強大了?莫非是我來崇望,她就受到了衡嶽道人特別的教導?


    任憑我百般提防,安如始終在用著不同的方法刺傷我,沒多久,我就覺得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而且血液在不停地流動,我想要止住它,可是根本無濟於事!


    也許……是因為那一股毒煙。


    “哢!”


    仿佛骨頭碎裂的聲音,腿彎好像折了似的,痛得我直接歪倒在地。我摩挲著膝蓋骨,勉強站立起來。


    從安如到來開始,我的怒火就在一點一點積攢,一直到了現在,我終於是忍不住了。她在逼我!她所用的每一招都是在逼我!


    安如!


    我握緊了拳頭,想到那次學的“噬血”,雖說是魔族法術,但是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我也顧不得什麽顏麵了,還是保命要緊。


    食指早已經受了傷,鮮血成滴流下,我念起那咒語,盡量讓自己的感官變得敏銳起來,身後身前,任何能看到的地方和看不到的地方,我都有所感覺。“唰”的一下,我迴過頭去,眼疾手快趕忙將食指摁在了安如的脖頸上,她驚唿一聲,摸著血流如注的脖頸蹲在地上。


    衡嶽的人見狀,馬上有師兄叫道:“快找師父!”


    他一邊說著話,兩手像扛麻袋似的將安如扛在背上,急匆匆地走了。


    我一個人站在沙地裏,滿身的傷口也不知道該注意哪一個,就隻是麵無表情地站著,良久良久,我才保持著一臉的冷漠走了出去。


    不需要想什麽第三輪了,也不需要想什麽前十名了,更不需要想師叔會收我的梳子了。那隻是我平生的一個奢望罷了。


    不出半天,崇望弟子喬染使用魔族手法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座仙山,不隻是衡嶽弟子議論紛紛,崇望弟子也不例外。我已經閉門不出了,生怕我一旦邁出那一步,就會被無邊無際的口水淹沒。


    我不想說話,也懶得說話,不如捂著被褥睡一覺吧。


    或許從抽到安如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想到她會使用各種毒辣的方法取得勝利,也滿足了她的自負心。可我終究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麽失控,為什麽不能等著師兄師姐或者師父,更或者……師叔來救我呢?


    怎麽會啊,他們那些人從來都是覺得我依靠師父才能留在崇望,巴不得看我出醜,又怎麽肯出手相救?


    三師姐和七師姐還有奉竹都在比試,師父不知去向,師叔?就更不可能了。


    這個結果,是偶然,也許,也是一個必然。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聽到了熟悉的叩門聲。


    心跳加速了,不知道來者是誰,是不是來把我趕出崇望的?算了,幹脆就裝睡著了,管他東南與西北,不開門了。


    知夏的聲音傳過來:“小染,你開開門啊!我知道你心裏麵不好受!”


    鼻子一酸,我那不爭氣的眼淚就奔湧而出,這個時候,很想找個肩膀靠一靠,一個擁抱也好。


    我赤腳下去打開門,一眼瞧見七師姐就忍不住抱住了她。


    “是我自己沒有控製好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這一次,我不會怪安如。


    知夏卻幫我說話:“不,我聽別人說是你的對手對你步步緊逼,你是沒有辦法才用的……小染,你不要總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嗬,總算還有個明眼人,我真是沒有想到。


    我抹了抹眼淚,難受地說:“終究用魔族仙術的人是我,要打要罰,都是我!七師姐!你說我萬一被逐出崇望,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再也喝不到你煮的粥,再也見不到奉竹,再也見不到三師姐,再也見不到師叔……”


    眼含熱淚,我在心裏已經接受了這個事情,於是淚眼朦朧地瞅著七師姐,顫抖著再次抱住了七師姐:“也許崇望對於我來說,真的隻是一個夢罷了……我用這段時間大夢一場,如今醒來了,該離開了,我就算在天地之間不停地遊蕩,也一定會記得這段時光……”


    我喜歡崇望,我真的不想離開。


    但是錯的人是我,如果是其他的小事,師尊或許還可以原諒我,頂多傳上一點謠言罷了,可是到了現在,我犯下如此大錯,師尊怎麽可能……


    我跟他又沒有什麽關係,我怎麽能夠留下來!


    “七師姐,我去收拾收拾東西就走吧。你要不要送我?”


    知夏一把拉住了我,使勁晃著我的肩膀說:“小染你冷靜冷靜好不好!從那天魔族秘籍出現在你房間裏你難道還沒有想到麽!”


    “什麽?”我滿眼迷茫地瞧著七師姐,想著什麽時候去跟奉竹還有師叔師父道個別。


    知夏杏眼圓睜,加重了音調說:“是有人在栽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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