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


    屍陳千裏!


    這是何等的慘烈?


    這種本應該在小說之中才能夠看到的荒唐場景,竟然在這個無人問津的沙漠發生,沒有親眼所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這樣一個世界。


    當然,這一切,隻是在某個特定的圈子之中發生,這一切太過震撼人心和太過匪夷所思,原因無他,這種血腥的場景,它本身就不應該存在。


    當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整個沙漠上死氣沉沉,沒有一絲生機。


    幾乎在北堂青蔥帶來的那群不是死士更似死士的家夥的悍不畏死的衝殺之下,在最開始的槍戰到後來的近身肉搏,幾乎以命換命的慘烈廝殺下,連城青木手底下的兩千精兵跟北堂青蔥蟄伏了幾十年的暗中勢力的爭鋒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局,終於換來雲戰歌這一方的險勝。


    這一戰的慘烈,無人得知。


    後來在南宮傲的迴憶之中,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殘酷場景。


    殺人,殺人,還是殺人!


    這一天的沙漠,完完全全被一種叫做死亡的氣息籠罩著。


    連城青木的兩千精兵,全部戰死,無一幸免。


    要說幸免,隻有那個在連城青木的兩千炮火接近全軍覆沒的時候那個悄然消失在夜幕之中的屠世雄,屠世雄,最終還是沒有死亡,也許是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的緣故,在北堂青蔥那群手下幾乎接近拉網的圍剿之下,還是讓姓屠的殺出了一條血路。


    當然,這其中不乏有雲戰歌放水的緣故,遊戲嘛,得慢慢玩,龍門的內部事務都有血珊瑚和書生白鷺那群雲戰歌的絕對嫡係在打理,他雲戰歌既然決定要在這次西南一戰之中建立威信。得文火慢燉,連城青木,這個自負得一塌糊塗的家夥,注定成為雲戰歌的磨刀石。當然,誰磨誰的刀還不一定,但是至少,這個過程得走,雲戰歌就像是一個把命運寄托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的狂熱賭徒,要賭,就要賭一個錦繡前程或者是一無所有。


    星空繁星點點,四周一片黑暗。


    戰後的沙漠,到處都是難聞的血腥味。


    堪稱慘烈的廝殺過後,北堂青蔥的那群手下。能夠活下來的,在未來注定會成為雲戰歌的嫡係,這一點毋庸置疑,這也是那個就算是死,也不消停的東方文相的後手之一。


    雲戰歌躺在沙漠中。抬頭望天!


    這個年輕新龍主,雙手枕在後腦上,身後是那群負傷的北堂青蔥嫡係。


    張明神色複雜的站在雲戰歌的旁邊,目光遊離不定。


    南宮傲和釋虎,則是麵對著茫茫沙漠,心境都多多少少受到些影響。


    茹毛飲血?


    大抵便是如此吧!


    北堂青蔥則安靜的站在雲戰歌的旁邊,沒有去打擾這個安靜得看著夜空的年輕龍主。


    韓茂鬆跟歐陽浮萍兩人。目光複雜的看著雲戰歌。


    雲戰歌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坐起身來,輕聲對著身邊的北堂青蔥、韓茂鬆、歐陽浮萍說道:“坐坐?打打殺殺也累了那麽久了!”


    北堂青蔥笑了笑,欲言又止,想說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何突然憋了迴去。倒是歐陽浮萍笑了笑,很自來熟的坐在雲戰歌的旁邊,試探著道:“龍主,我當年跟李浩李老師,學習過一段時間的格鬥。在您之前學習的,算不算是您的半個師姐?”


    呃?


    北堂青蔥目瞪口呆,忍不住渾身冰涼一片。


    這娘們還真敢拿這件事做文章?


    韓茂鬆則目露精光,目光如炬的盯著雲戰歌,顯然有些期待雲戰歌的迴答。


    雲戰歌不知道從哪裏摘來一根幹枯的小草,細細吸取著那少得可憐的水汁,打趣道:“先入門,你自然是師姐!”


    “那,龍主叫聲師姐來聽聽?以後歐陽浮萍出去之後,也好顯擺顯擺,咱們龍主,可是親口叫過我師姐呢!”歐陽浮萍人畜無害的說道,臉上笑靨如花。


    蹬鼻子上臉!


    北堂青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吃過這個看似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是骨子裏麵擁有帝王涼薄性情的雲戰歌的虧的北堂青蔥,似乎看到了這個年輕龍主的怒火。


    身後一幹活下來的北堂青蔥的嫡係,都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師姐!”雲戰歌吐掉口中的幹枯小草,笑著道。


    歐陽浮萍‘咯咯’的嬌笑不已,花枝亂顫。


    凝重的氛圍一下子輕鬆不少,眾人顯然沒有看到年輕龍主動怒。


    北堂青蔥懸著的心,也一下落了下來。


    “隻是--”


    雲戰歌突然開口,頓時氣氛瞬間凝滯,就連歐陽浮萍的笑容,都瞬間凝固。


    “歐陽浮萍,你既然作為師姐,該不該幫我這個學藝未精的小師弟擋住不遠處那個狂奔如雷的女人呢?”


    呃?


    所有人立刻凝神戒備,身後那一幹剛剛經曆過血戰的家夥,均是目露疑惑的盯著茫茫夜色。


    歐陽浮萍、北堂青蔥以及韓茂鬆,均是如臨大敵,突然間麵朝著雲戰歌所望的方向望去。


    沙漠中。


    一個白衣如雪的女子,背負著那把送黃泉,拎小雞一般的拎著那個在北堂青蔥的嫡係手下圍剿之中潰逃的男人,身形宛若奔雷一般朝著雲戰歌等人所在的方向狂奔而來。


    歐陽浮萍怔了怔,有些疑惑的看著雲戰歌,不遠處?


    這他娘的是個什麽樣的距離,不遠有多遠?眼前這個談笑風生的年輕龍主,是怎麽知道的?


    就當歐陽浮萍把雲戰歌的話當作是笑話來聽的時候,一個一襲白衣,絕美的女子陡然出現在視線之中。


    她的身影快到極致,這一刻,剛剛輕鬆的氛圍一掃而光。


    “備戰!”北堂青蔥厲喝一聲,頓時無數幸存的手下‘唰’的一下全部將雲戰歌護在中心,而後做好以身殉難的準備,麵露殺意。


    女子在距離眾人幾十米開外的地方陡然停下。


    夜色中,她秀發肆意飛舞,幹淨清澈的眸子之中有種不惹一絲塵埃的出塵。


    鳳凰!


    一個武力值不詳的絕美女子!


    當她出現的時候,雲戰歌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笑意。


    砰!


    鳳凰將潰逃的屠世雄狠狠的扔了過來,幾個不需要命令便搶步而出的家夥被一股重力砸開,橫飛出幾丈開外,被像扔死狗一般扔在地上的屠世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咧開嘴笑了笑。


    雲戰歌終於起身,緩緩排眾而出。


    這一刻,手握送黃泉的女子眸子之中陡然綻放出一抹光采,冷冷的問道:“你就是雲戰歌?”


    雲戰歌走出人群,跟那個幾十米之外的女子對視,道:“我就是!”


    “這就對了!”女子自言自語的說著,素手緊緊的握住送黃泉,其實她的心思並不複雜,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便是那個想讓連城青木死的男人,就已經足夠了,她這一輩子沒有啥狗屁理想這種東西,接受另外一種教育的她沒有那麽的森嚴禮教,隻是琢磨著,這個世界上想讓連城青木死的人,都該死,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沒有那麽多的善和惡。


    被扔死狗一般扔出來的屠世雄嘿嘿笑著,突然又屁顛屁顛的走到鳳凰的身邊,麵對鳳凰的殺人目光,屠世雄臉皮厚如城牆的對著鳳凰咧嘴一笑,說不出的惡心。


    其實自汙藏拙深諳厚黑的屠世雄,自然知道這個心思單純的女子不是真心要殺他,落在這個女子的手中還有活命的機會,但是落在雲戰歌等人的手中,就當真是性命堪虞啊!


    女子沒有過多理睬屠世雄,對於她來說,屠世雄的存在,就是幫她找到雲戰歌的棲身地罷了,殺與不殺都無關大局。


    沒有人動,在那個女子素手握住送黃泉的時候,眾人均是感受到了那股鋪天蓋地的殺伐氣息。


    終於,腦海中閃現出雲戰歌那句不知道算不算是玩笑的話語的歐陽浮萍,終於還是做出了一個師姐應該做的事情。


    唰!


    年近三十,但是保養的極好的歐陽浮萍其實多多少少有些畸形的心理,再看到那個長得比自己好看又年輕的白衣攔路人無視那麽多龍門精銳的存在的時候,就猛地竄了出去。


    雙槍歐陽,其實最擅長的不僅僅是槍法,能夠得到黑拳皇帝李浩指導的人,手上功夫怎麽可能會弱?怎麽可能弱得了?


    自負的她其實看不慣那個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女子的作態,於是就做出了這輩子出道以來的一次敗筆行動。


    鳳凰的秀發無風自舞,衣袂飄飄!


    狂奔之中的歐陽浮萍當真宛若浮萍,身形飄逸的朝著那個絕美的女子奔襲而去。


    知道歐陽浮萍身手的北堂青蔥跟韓茂鬆均是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隻是--


    下一秒,所有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


    就在歐陽浮萍距離鳳凰三步之遙的時候,那個絕美的女子隻是輕輕的踏前一步,輕輕揮出一拳,看似輕描淡寫沒有一絲章法,但是偏偏就這般輕鬆寫意的將歐陽浮萍拂退五步開外。


    好強的歐陽浮萍不信邪,目光兇光,再次奔襲而去。


    隻是--


    意外再次發生,這一刻歐陽浮萍卻是被拂飛出去,狠狠的砸進狂沙之中。


    如此反複三次,歐陽浮萍,始終不曾近身鳳凰身邊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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