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龍主的這趟新江湖,注定要在地下世界掀起驚天巨浪,不為其他,單單就是年輕龍主對北堂青蔥的那次動了真怒的交鋒,這其中的貓膩,龍門旗下那群眼高於頂的大佬均是明白,這個年輕龍主,似乎在用這種方式暗示著什麽。


    暗示麽?


    是的,這個時候,身為當事人的北堂青蔥默默地站在風沙之中,靜靜的凝望著滾滾黃沙不發一言。


    身後,是那群自己父親雪藏了整整二十年的龍門暗棋,說白了,就是雲耀遺留下來的暗中棋子,都是清一色的黑衣束帶,個個彪悍異常,麵露殺氣。


    而站在北堂青蔥旁邊的,是一個年紀大約30開外的女人,這個女人,三十的年紀,卻有二十幾歲的容顏,那張清麗脫俗的臉蛋令人見而忘俗,令人噓噓感慨,這他娘的整個世界瘋了麽?怎麽盡是一堆堆的大美女?


    當真如小說中那般,全部是傾城佳麗?


    女人始終麵帶著微笑,眼神眺望著遠方。


    時不時的將目光投向自己身邊的那個年輕人,神情複雜。


    兩匹馬立在人群的最前方,兩個領頭羊般人物始終都是安靜得眺望,似乎不為外界的一切所動容,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北堂青蔥,在麵對那個女子的時候目光有些躲閃,奈何被那個年輕龍主重傷的身體並沒有完全康複,此刻顯得有些尷尬。


    當夕陽沒落下去,大地開始陷入昏暗的時候,女子終於對照身邊的北堂青蔥開口,語氣淡漠,卻有一種別樣的醉人風情。


    “北堂青蔥,我很好奇,你就這樣被那個年輕龍主的下馬威鎮住了?”女子嫣然一笑,百花黯然失色。


    北堂青蔥眸子悄然眯起,身軀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似乎,那個年輕龍主,是他的禁忌一般,隻覺得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歐陽浮萍。你可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可告訴你,乘早收斂起你心底那些小心思,別怪我沒有提醒,挑釁龍主的代價,不是你能夠承受得了的,信不信由你,看在我跟你勉強算是朋友的前提下,我才好心提醒你哈,你作死。可別拉上我!”北堂青蔥心有餘悸的說道,似乎有些後怕。


    哦?


    名字叫做歐陽浮萍的女人怔了怔,放眼整個天下,能夠讓自負如北堂青蔥服服帖帖的人,還真他娘的找不出幾個。難道那個年輕龍主,當真有三頭六臂不成?


    想到這裏,歐陽浮萍越發的笑靨如花,心底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好奇。


    明白好奇心害死貓的北堂青蔥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顯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有些玩火的嫌疑,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說一次就行了,至於其他,嗬嗬,一個人得有覺悟,覺悟這種東西你說它抽象,但是當你真正能夠感受到的時候。你才會發自心底的明白原來抽象的東西可以具體化。


    北堂青蔥不說話。


    歐陽浮萍卻“咯咯”的嬌笑起來,一笑顛倒眾生,令人覺得這個女子,不該過了而立之年的年紀,歲月就像一把無情的刻刀。每個人都逃不過無情的篆刻,但是眼前這個女子,卻是例外。


    南方的江湖,有這樣一句話:男北堂,女歐陽。


    男北堂自然指的就是年少自傲的北堂青蔥,女歐陽嘛,自然就是雙槍歐陽浮萍,從這個女子滿是老繭的雙手可以看出,這個家夥,顯然是一個善於用槍的老手,不解釋。


    龍門藏龍臥虎,明麵上或許看不出多少人才,但是沉澱了幾十年的底蘊擺在那裏,沒有一點真本事的家夥,還真不敢自說出自龍門。


    “當年我有幸蒙格鬥皇帝李浩指點一二,應該勉強算是新龍主的半個師姐,其實我的心中,還真有些期待見到這個小師弟呢,不是我歐陽矯情托大充輩分,隻是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師弟,我還真有點好奇。”歐陽浮萍恬不知恥的說道。


    北堂青蔥撇撇嘴,冷笑了一聲。


    突然間馬蹄聲驟然響起。


    整個沙漠之中,遠處黃沙處一匹棗紅馬飛奔而來。


    “老韓來了,應該有消息了,就是不知道我那個小師弟,頂不頂得住連城青木的第一波攻擊了,如果掛掉,那還真是可惜。”歐陽浮萍說道。


    “龍門從老龍主開始,就講究尊卑,當然,我不否認有能者居高位的現狀,但是歐陽,我可是奉勸你一句,有些時候,一個人會為她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北堂青蔥淡淡的說道,臉上看不見一絲波瀾,就像訴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隻是從這平淡的語氣之中,聰明如歐陽浮萍,自然能夠聽得出這裏麵勸告。


    歐陽浮萍撇撇嘴,沒有在意。


    棗紅馬飛奔而至,穩穩的停在歐陽浮萍和北堂青蔥的麵前,帶起一片狂沙。


    “戰鬥進入白熱化狀態,馬幫的張明受了重傷,馬幫的成員就像瘋了一般正在對連城青木的人馬進行屠殺,陳青牛掛掉了,但是屠世雄卻跑了!”那個一騎絕塵而來的壯漢策馬來到兩人的麵前,嘴角浮現起一絲笑意,說道。


    “老韓,說點有價值的情報可以麽?”歐陽浮萍嘻笑著說道。


    老韓冷冷的看了一眼歐陽浮萍,然後將目光投向北堂青蔥,問道:“北堂,什麽時候動手?”


    北堂青蔥眸子之中展現一抹森冷的殺意,伸了一個懶腰,因為動作幅度過大,牽扯了自己的傷口,有些不倫不類,眸子之間的那股陰沉陡然閃現,殺伐果決的氣息暴露無遺,道:“等魚兒全部入網!”


    老韓眸子之中迸發出一抹精光。


    歐陽浮萍嗤笑道:“韓茂鬆,你可真有出息!”


    韓茂鬆輕輕一笑,並不跟這個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多費唇舌,隻是勒轉馬頭,跟北堂青蔥並肩而站。


    北堂青蔥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輕輕舉起左手,突然暴喝一聲:“兄弟們,備戰!”


    唰!


    唰!


    唰!


    一時間,身後無數人頭突然整齊的排列好,行伍排長竟讓比那些正宗的士兵還要熟稔,北堂青蔥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自己身後這群家夥,不僅僅是暗棋那麽簡單呀,這可是一直神秘的力量,可以跟東方情若的唐門比肩的存在呀。


    這個時候,一直嬉皮笑臉的歐陽浮萍突然收斂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態,輕輕勒馬後退兩步,從一個手下手中接過一物,乖乖,竟然是兩把衝鋒槍,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子彈被歐陽浮萍就那般隨意的掛在身上,歐陽浮萍雙槍指天,眸子之中陡然閃現一抹徹骨的殺意。


    殺意滔天!


    這個時候,沙漠中陳青牛的部下跟雲戰歌等人的交鋒還在持續,隻是兵敗如山倒的陳青牛殘餘力量隻是為了生存在竭力的逃跑,於是就詭異得演示成為一逃一追的恐怖屠殺。


    雲戰歌跟張明沒有再動手,隻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殺戮這種東西,在他們這個圈子之中最常見不過,要想自己過得更好,生存得下去,就得踏著別人的身軀上位,不是有句操蛋的話叫做一將功成萬骨枯麽?


    這就是最好的寫照。


    這就是雲戰歌這個龍門新龍主未來的道路之一。


    屠世雄已經退到千米之外,突然在一個沙丘之上勒住馬頭。


    這個時候雲戰歌跟張明勃然變色。


    因為屠世雄的身後,陡然冒出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山人海,似乎快要將整個沙漠擠滿一般。


    “不好,快叫你的人退迴來!”雲戰歌對著張明說道,隻是,下一秒,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沙場馳騁。


    屠世雄身後那群密密麻麻的人群,直接繞過屠世雄,朝著屠殺的主戰場飛奔而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密雨一般的子彈穿過空曠的沙漠,在這個黃昏彈光閃爍,碰撞出火花,然後,正在交戰的雙方無論敵方陣營還是己方陣營的廝殺人群,開始片片的中槍倒下。


    這個時候人命是最輕賤的,可謂人命賤如草便是如此。


    “連城青木手底下的神槍隊?”張明大驚失色,隨後竭力對著戰場嘶吼,道:“退,撤退...”


    隻是,任由他喊破喉嚨,沒有人能夠後退,因為,在那群來曆不明的家夥摧枯拉朽的一通機槍掃射之下,馬幫成員已經折損一半,剩下的在反應過來之後亡命奔逃的時候被點射,堪稱慘烈之極。


    這就是血與火的殘酷。


    這就是這個太平盛世之中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另外的世界。


    這個世界,是一個冷漠,殘酷,生冷,無情的世界。


    看到自己的兄弟成片成片的倒下,張明隻覺得眼眶濕潤,像是有什麽堵住喉嚨一般,這一刻,這個七尺男兒,流下了滾燙的熱淚。


    不等他傷春悲秋,雲戰歌已經騎上一匹駿馬,策馬來到發愣的張明身邊,冷笑道:“不想死,就撤退。”


    說完,雲戰歌率先策馬而出,往後方行去。


    這一刻,張明突然反應了過來,迅速上馬,招唿著馬幫殘餘的力量迅速撤退。


    南宮傲和釋虎亦策馬跟隨雲戰歌而去。


    這一刻,遠處的屠世雄看到雲戰歌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牽扯出一個冰冷到極致的笑容,下達了追擊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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