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青木不是傻子,從雲戰歌入藏之後就已經派出層層諜報密切關注這個年輕的龍主的一舉一動,甚至連雲戰歌什麽時候拉屎撒尿都摸得清清楚楚,這次雲戰歌入藏,連城青木本就打算來場運籌帷幄之中的貓捉老鼠的遊戲。


    當然,遊戲的規則,自然是由他連城青木這個東道主製定。


    當年雲耀把連城儒雅逼得走投無路,大漠荒逃,實在是憋屈得緊,隻是今日雲戰歌入藏,在旁人眼中,無疑就是羊入虎口的活計,說不上是上上之策,但是他雲戰歌的膽識,的確令人欽佩。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連城青木這個極具梟雄氣質的家夥,顯然知道雲戰歌其實無疑就是在用生命去博一個整個偌大的龍門旗下那群大佬的真正懾服,隻是這一切談何容易?


    大漠中。


    一行人騎乘著駿馬,在落日下頗有一番大漠孤軍的感覺。


    帶頭的是那個當年在整個西南地區掀起一片狂潮,而如今卻掩埋與歲月的滄桑之中的梟雄陳青牛,快入夜的沙漠,有種莫名的寒意,陳青牛策馬而行,旁邊是那個奇軍突出的屠世雄,跟陳青牛不同的是,屠世雄這個妥妥的出生太優越的家夥則本身有種親民的潛質,跟身旁一個配單刀的年輕小夥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二狗,這次出來可是殺人,你媳婦都沒娶,就不怕這次掛掉了之後,未嚐男女之事死得太不值當?”屠世雄輕聲笑著問道。


    旁邊的陳青牛冷哼一聲,顯然從骨子裏麵看不起這個一路上話多得令人厭煩的家夥。


    屠世雄也不在意,壓根就不理會陳青牛這個或許早就過時的梟雄,雖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是老一座的江湖,雲耀都已經死了,這些本該在那個時代就翹辮子的老家夥,得瑟個屁呀。


    “屠哥。青木哥說,這次不死,就給我進京去搶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做老婆,還是燕京大學的極品美女!”不知道是名字還是外號叫做二狗的家夥很煞風景的露出一排大黃牙。嘿嘿奸笑著。


    “成,就衝你這聲屠哥,宰了雲戰歌之後,我就去給你搶雲戰歌的那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給你,中不?”屠世雄笑道。


    大概腦筋有點秀逗的滿口黃牙的年輕小夥子眸子之中突然迸發出一股精光,口水都快流了出來,說道:“你可說話算話,不然我鳳凰姐姐就算追你大半個沙漠,也要把你揪出來兌現承諾!”


    屠世雄笑了笑,不答。


    沙漠?


    始終隻是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成不了氣候呀,眼中就隻有沙漠?


    這個小夥子難道不知道沙漠之外那個精彩紛呈的世界?


    陳青牛似乎看出了屠世雄的不屑,冷笑中夾帶著一抹森冷的殺意。


    屠世雄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這次連城老大讓我們打頭陣,後續兩千精兵。他雲戰歌就算跟馬幫的人搭上線,這一次也要將他全殲在沙漠,如果馬幫那個叫做張世忠的老家夥趕來,一並一鍋大雜燴了!”陳青牛瞥了眼屠世雄,說道。


    屠世雄收斂玩世不恭的姿態,冷冷的逼視著遠處還有一千米距離的馬幫成員跟雲戰歌三人,嘴角噙著一絲微笑。笑裏藏刀。


    “年輕新龍主敢隻身入藏,就沒有後著?”屠世雄毫不客氣的迴應道。


    陳青牛不答,突然大手一揮。


    跟隨著後麵的彪悍家夥突然一哄而散,向四野策馬而去,分明是要獅子搏兔君臨天下的以多欺少呀。


    屠世雄勒住韁繩,跟陳青牛並排而立。道:“不等雲戰歌的後續人馬趕到?先下手為強固然好,但是防止龍門死士一鍋端呀!”


    陳青牛年輕時候就剛愎自用,現在哪裏輪到一個毛孩子指手畫腳,冷笑一聲,道:“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誰是雲戰歌?”身邊叫做二狗的年輕小夥子單手握住刀柄,誰也不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家夥,竟然在這一瞬間迸發出森冷而狂妄的戰意。


    戰意沸騰,霸道而洶湧。


    “諾,就是那個站著的家夥!”屠世雄輕輕淩空一指千米外的一個黑影。


    目力極佳的小夥子身上戰意飆升,突然一騎策馬而出。


    “攔住他!”陳青牛勃然變色,大喝一聲。


    但是--


    晚了。


    那個叫做二狗的家夥,靠著嫻熟的騎術,已經奔出幾丈開外,沙漠中迴蕩著他那稚嫩的聲音:“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李二狗今天就取雲戰歌的項上人頭,屠哥你可記得跟我搶雲戰歌的未婚妻呀!”


    話音剛落,這個愣頭青已經奔出百米之外,速度快到令人膽寒。


    夕陽下,刀光閃閃!


    “跟上去!”陳青牛大喝一聲,隨後除卻分散開來的身後精兵,便是貼身輕騎瞬間在沙漠之中狂奔起來。


    一時間,沙塵滾滾,馬蹄聲陣陣。


    遠處。


    雲戰歌跟張明並肩而立,瞬間便看見一馬當先從地方陣營裏麵衝出來的一騎,均是目色古怪,有些不解。


    是藝高人膽大的年少輕狂?還是悍不畏死的自大無知?


    沒有答案。


    沙漠中,無數狂沙被馬蹄濺起又落下!


    “想必是來取我這顆項上頭顱的,也許手底下還真有兩把刷子!”雲戰歌輕笑道。


    張明避而不答,身後突然濃煙滾滾,沙丘之下,有無數騎術精湛,身形彪悍的大漢從遠方奔襲而來,便是馬幫放狼煙之後的援兵。


    張明鬆了一口氣,看了眼雲戰歌,道:“恐怕會是一場惡戰,要不是你出現,我的馬幫,才不會這麽早跟連城青木交鋒呀!”


    “你怕死?”雲戰歌譏諷道。


    張明不答,此刻的氛圍,就像古代沙場的兩軍對壘。


    張明輕輕揮手,說道:“那個率先衝出來的小子,誰去收拾了?”


    話音剛落,三騎策馬而出,均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著敵方陣營衝鋒而去。


    沙漠中,一騎當先的李二狗看見那個隻聞其名未見過其人的年輕龍主穩坐釣魚台,隻是三騎卻是不知死活的朝著自己衝來,嘴角噙起一個冷酷的笑意。


    一騎對三騎。


    沒有熱武器,都是冰冷的冷兵器。


    張明這邊的人馬,手中拎著寒意徹骨的馬刀,衝鋒之中倒是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豪邁。


    馬蹄驟然響起,沙塵四散。


    幾分鍾後,沙漠中的一騎跟三騎終於相距百米之遙。


    其實馬戰,看的也是騎術,那率先衝出來的馬幫三人,大概覺得那個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家夥是好拿捏的軟柿子,都有爭功的嫌疑,因此三騎雖然同時奔出,但是卻有先後之分,騎術精湛的家夥自然率先一馬當先。


    隻是,任何的年少輕狂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戰中大忌便是輕敵。


    在看到馬幫成員爭功競相奔襲的時候,張明的眉頭,便輕輕的皺起。


    說時遲,那時快。


    那個叫二狗的家夥看到衝出來的三騎之後便嘴角噙起冷笑,隨後看到那不知道死活的三騎竟然把自己當作愣頭青之後,心中的殺意便奔騰而出。


    夕陽下,馬幫率先一騎跟李二狗交錯而過,配單刀的年輕人在錯身而過的瞬間刀如閃電一般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隨後,令人膛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李二狗在刀光閃過的時候便已經將那個率先衝在前麵的一騎削去頭顱,在半空中綻放出妖異的血花。


    幹淨淋漓,毫不拖泥帶水,顯然是這種殺人的活計熟稔的緊呀。


    之後,餘下兩騎瞳孔猛然收縮。


    隻是,僅僅隻是幾秒鍾之後,那佩單刀的年輕人便橫身與另外兩騎錯身而過,同時刁鑽的揮刀,將那緊隨其後的兩騎上麵的家夥,攔腰斬去一騎的半個身子,馬匹依舊保持前衝的姿勢載著那個悲催的家夥的下半身衝向前方,隻是上半身卻已經被攔腰斬斷,墜落在茫茫沙漠之中。


    好狠辣的手段!


    這一刻,眾人無不變色。


    另外一騎跟李二狗錯身而過僥幸幸免的家夥臉色瞬間蒼白,之後便見那個殺人如插標賣草的年輕黃牙小子勒住韁繩,調轉馬頭,竟然朝著自己奔殺而來,端的是果決異常。


    進退失據的馬幫成員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一抹恐懼彌漫在心底。


    然後眼前便閃過那個嘴角噙著邪笑的家夥的那張臉龐,隻覺得胸口莫名的一疼,然後在夕陽中,便看見一道身影將一柄單刀插進另一個身影的心髒裏麵。


    秒殺!


    足以寫進教科書的秒殺!


    這個叫李二狗的家夥三十秒不到,便硬生生將三個馬幫的成員轟殺至渣。


    策馬奔騰的屠世雄也驚得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這個先前看著傻傻愣愣的小家夥,竟然出手如此狠辣果決,不拖泥帶水,有大將風範?


    笑話,刀口舔血過活的人,隨後都有肯能死在敵人的刀下,能不對敵人下死手?


    雲戰歌倒吸了一口涼氣,口中喃喃道:“看來,解鈴還需係玲人呀!”


    話剛說完,這個年輕龍主身形陡然踏出一步,然後整個人便如利劍一般奔射而出,在沙漠中成為一道殘影,瞬間奔出幾丈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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