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逐漸掛向西邊,黑夜緩緩被爬起來的太陽照亮,這個時候的天空一半是被太陽照亮的紅霞,另一邊卻是還亮著的繁星點點,不禁讓人驚歎大自然的奇妙


    而在院子裏仰著頭看著這片天,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的常青山,也看著其中遠處的一點塵埃,逐漸從眼前變大,然後變成一個小亮光,在到後麵,就是變成了站在飛劍上麵的倆道倩影。


    一向成熟穩重的凝光,此時的臉色卻是冷冽的,並且有些急不可耐,不等熒驅劍降落,便直接從大概三四層樓的高度跳了下來。


    沒有想象中的巨響,反而聲音很輕,但凝光的動作哪怕是半蹲著,華麗的衣裳裙角也依舊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仿佛在說那股衝擊力的猛烈並沒有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而對方猛然抬起的眼睛,更是伴有強烈的殺意。


    常青山被對方這樣盯著,一臉平淡,無憂也無喜,癱著個臉,讓人看不出情緒,淡淡的開口道:“你們來晚了”


    熒聞言有些尷尬,之前隻知道凝光絕對有在群玉閣的,現在突然沒了,反而不知道去哪找,兜兜轉轉才算是找到正主了,最後實在是太晚,隻能讓派蒙和安安先在凝光那邊睡下。


    熒正欲開口解釋,卻被起身的凝光強勢打斷道:“她怎麽樣了”


    常青山詫異的看向熒,看到熒此時也是捂著額頭,看起來很頭疼的樣子,心裏頓時有了數,眼神便再次歸於平靜,隻是轉身走在前麵淡淡道:


    “不介意的話,還請天權大人進來細聊”


    凝光眯著眼,揣摩著對方不冷不淡的態度,伸出手擋住了想要跟上來的熒,開口說道:


    “這是我跟他的事”


    說完便踩著高跟鞋,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屋子,留下熒在外麵一臉擔憂,心想:


    “這倆人不會打起來吧?”


    凝光剛一進門 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穿著一身喜慶的大紅喜袍,坐在椅子上歪著頭背對著她。


    凝光剛才大步流星的腳步瞬間為之一滯,心情為之緊張,腳步也變得龜速起來,而她並沒有看見好姐妹的興奮,隻覺得莫名沉重,一旁的常青山也不看,隻是在破洞旁站著,抬頭看向即將亮起的天空。


    凝光也終於走過了這幾步,卻又無比漫長的路,走到了椅子坐著的人兒麵前,看清了臉。


    又仿佛有些不敢置信,把手指頭伸到對方鼻前,在確認沒有絲毫生息後,不由得向後一個踉蹌,神情有些不敢置信。


    很快臉上有了一些水元素,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跪趴在雪落身上,仰著頭伸出手,細細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但並沒有以前的細膩與溫暖,反而是有些鬆垮的冰冷,眼神更是塞滿突如其來的悲痛。


    聽著耳邊的哭泣低喃聲,常青山無動於衷,隻是看著外邊逐漸亮堂起來的院子,估算了吉時,也不在給凝光留下告別的機會,一邊拿起紙箱裏的紅衣,一邊穿的走上前,冷著臉說道:


    “時間要到了,到時候你就坐左邊的椅子上去,我都安排好了”


    凝光聞言一句話沒有說,隻是站起身來走到還在給自己穿衣服的常青山麵前,一言不發。


    忽然“啪”的一聲,一道突兀的響聲響起,常青山也因此一個咧咀,差點沒趴地上,不得不說這勁是真大。


    不等常青山的腦子迴過神來,又被凝光一把抓住上領,像抓個三歲小孩一樣,用力拉到身前無比憤怒的咆哮質問道:


    “二十,她才二十!她甚至連璃月港都沒出過,你知道麽…”


    看著眼前人猙獰的失態,不複之前的輕鬆美麗,常青山表示理解,畢竟他也哭過,隻是現在哭不出來了而已。


    而他的一半臉頰,也肉眼可見的紅腫,混雜著凝光唾沫橫飛的質問,有些隱隱作痛,不過相對於心裏的彷徨與哀傷,這些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麵不改色的舉起衣袍說道:


    “好看嗎?”


    雖然常青山的口吐有些不清,但凝光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本以為對方會狡辯,會與自己大打出手,結果卻是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直接給盛怒之下的凝光,給幹到大腦一片空白。


    “好…看?”不是她文章閱讀理解水平不夠,實在是實際情況太過於跳脫,讓她情不自禁的重複了一下常青山的話,下意識的覺得,常青山比她先瘋了?。


    看著麵前反應不過來,有些傻裏傻氣的秀臉,常青山也不惱她剛才的情緒失控,隻是趁對方失神手裏鬆了勁的功夫,從凝光的鐵掌脫身。


    順帶輕快地轉了個圈,把另一邊沒穿好的衣袖順勢穿上,而凝光看著對方的大紅衣裳,越發覺得詭異,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常青山沒理呆立的凝光,隻是無比憐惜的看著剛才刮到地上的衣角,一邊動手彈了彈衣服,一邊說道:


    “知道雪落為什麽那麽多店不開,卻偏偏費力不討好地開裁縫店嗎”


    凝光聞言也是眉頭一皺,這個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原以為是阿落的愛好,現在聽來怕是還有別的說法。


    但也不知道常青山到底在搞什麽鬼,本就公務繁忙勞累的她,在聽此噩耗,已經是重負不堪,可沒什麽心情跟常青山玩啞迷,低沉答道:


    “你什麽意思?”


    常青山笑了笑,開始迴憶起自己一身落魄,機緣巧合下,第一次在店鋪裏遇到雪落的情景。


    那時野外飄蕩的小草,一不小心遇到了花一樣的人,而這驚鴻一瞥的背景板,便是他身上這套大紅喜袍。


    後來熟悉了,聽她閑時說過,這是鎮店之寶,是非賣品,還留著配對的一套鳳冠霞帔……。


    似乎是迴憶到了什麽,常青山忍不住的笑了笑,對著凝光說道:


    “她說這是她親手給你縫的,留著等你嫁人那天的,隻不過現在被我截了胡”


    凝光靜靜聽著常青山的迴憶自述,聽到這,豌豆大的淚滴又在也忍不住的掉落在鼻尖,摸著對方逐漸失去彈性的臉,有些責怪的道:


    “她總是這樣,喜歡給別人瞎操心,明明自己都沒顧好…”


    常青山也深有同感的發出一聲長歎,歎道:“是啊~,也是因為這樣,感覺欠的有點多了”


    這個時候凝光才注意到雪落臉上明顯被人添加過的妝容,被人畫過的眉毛,在配合她身上也是一身紅裝,不禁心頭有個極其吃驚的想法浮在腦海。


    可還來不及問,外麵突然有了一聲嘹亮的雞叫聲,仿佛是算好的一樣,緊接著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而常青山也因此頭也不迴,走去開門了,留她一個人在原地愣神。


    而常青山剛開門一看,便看到了一排人影,有剛見不久的璃月三少,還有往生堂的胡桃與鍾離,也有同文學堂的師傅與師娘,還有一直不言苟笑的卯師傅,萍水相逢的甘雨,還有一直拆他台的刻晴…。


    來的人算是他在璃月認識的全部了,雖然人有些多,但是卻都靜靜的。


    就連一直很跳脫的胡桃也換了副表情,手托著白潔的琉璃百合,穩重老練的不行,率先把花遞給了他,然後微微點頭便走了進去。


    仿佛排練好似的,有了一就有了二,等人全都跟他點頭進去的時候,手裏的花已經拿不下了。


    通過這色澤,這大小來分析,看起來這琉璃百合可不是一般貨,還挺正宗的,常青山不由得笑了笑,若是他以前怕是巴不得快點全拿走賣了,然後繼續自己的驚豔計劃吧。


    甩了甩腦海裏奇奇怪怪的迴憶,然後一鬆手,就把手裏有價無市的琉璃百合丟了一地,毫不留戀的轉身跟了進去。


    對他來說,最漂亮的花已經謝了,拿著這些又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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