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山聽得心有些緊張,雖然主角不是他,但這種主角倒貼給他,他也是不要的。


    他很難想象一個教書育人的地方,怎麽會出這麽一個敗類,對他素未謀麵的師兄們也是感到悲哀。


    但更多的是對繁榮安定的璃月有這種亂糟糟的事,感到不理解,讓他本就對璃月不高的歸屬感,又多了些不確定性。


    常青山本想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突然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的一直安安靜靜的手機,居然顫動起來,自動播放了一段話:


    “這次你不發聲,下次輪到的是誰?你我都清楚,你我不是旁觀者,你我是幸存者”


    “你不發聲,我不發聲,以後輪到你便無人替你主持公道”


    “今天你不為別人發聲,明天就無人替你發聲!”


    陳情頗有些擔憂的看著麵前緊閉雙眼,眉頭都快皺成一條的常青山,心想這孩子可別是氣壞了。


    而常青山正在把注意力集中在腦海中自己可見的手機屏幕上,老實說,這段話播放的恰到好處,可能是觸發了什麽關鍵詞,才讓手機有這番異動。


    腦海中雖然有些稚嫩,卻大義凜然的聲音,說的他振聾發聵,靜下來一想,心裏頗有些羞愧。


    沉默了好一會,想到安安以後也要在這學堂上學,難道也要她去麵對這種事麽?


    想到這立馬下定了決心,他簡單收拾一下心情,常青山眼神堅定的看向陳情,朗道:


    “老師,師兄們需要我們!”


    “哈?”


    陳情一臉懵逼,剛才不是在罵那個人的娘嗎?怎麽又跳到這了,年輕人都是這麽聊天的?


    常青山卻看不出陳情的一臉懵逼,還以為他擔心某些人的報複,更是往前踏出了一步,大義凜然的道: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老師,今天你不為別人說話,明天輪到你時,或許就無人替你鳴不平”


    “老師,師兄們需要我們”


    陳情這會是真的懵逼了,一是驚歎常青山什麽時候有這種覺悟了?二是感覺有些恍惚。


    在常青山激奮的勸他為正義主持公道,還學生一個朗朗乾坤的時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的自己。


    但事情又怎麽會是表麵上這麽簡單的?那個狗東西這樣幹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卻一直毫無動靜。


    如果這次不是學生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賭上了前程與他魚死網破,恐怕還得讓他這麽囂張下去。


    在加上旁邊常青山煽風點火,陳情也是怒發衝冠,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常安安她們嘻嘻哈哈的聲音從大門傳了過來,看來她們迴來了。


    陳情夫人剛進書房,就看見自己的小老頭滿臉怒容的站著,心裏也是有些擔心,小鳥依人的來到陳情旁邊,幫他整理他的長衫。


    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細聲細語的問陳情,餓了沒?晚上想吃什麽。


    陳情頓時心裏有些溫柔,卻又有些哀傷,他不能在讓身邊人在冒風險了,他已經不是年輕的時候了,於是又一言不發,呐呐的坐了迴去。


    簡單把愛妻打發走,讓去廚房煮飯,又低著迴頭,語氣軟和謙意的道:“青山,原諒老師,老師幫不了你”。


    常青山當時就大腦宕機了,因為在原主的記憶裏,陳情是一位嚴格耐心,嫉惡如仇的好老師,按道理自己這種正義的請求不應該拒絕呀?看著師娘的方向,心裏有些猜測。


    “能告訴學生,為什麽嘛?”


    陳情臉色糾結,頗有些滄桑,緩緩講了一個放他心裏多年的往事。


    陳情的夫人叫張愛玲,常青山的眼光也沒看錯,張愛玲確實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但也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


    相反,她是貴族之女,來自翹英莊,祖上曾與岩王帝君的護發夜叉等人並肩作戰,可謂是軍功赫赫。


    陳情年輕的時候呢,可以說是寒門出貴子,同文學堂年輕一代學識裏的佼佼者,先不說兩袖清風,但就為人作風,也是相當的剛正不阿,直的很。


    接下來的故事就很簡潔明了了,一次不小心的詩會,一次不小心的浪漫邂逅,一次不小心的驚豔一瞥。


    張愛玲看上了一窮二白的陳情,陳情也對張愛玲見色起意,阿不,一見鍾情。


    但是事實是殘酷的,倆人偷偷的會麵幾次,就幹柴難掩烈火,私下定下終身。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在提親中,門第之別,還是隔開了他和張愛玲,哪怕他在努力也沒用,他們認為百無一用是書生,不如身體硬朗來的實在。


    中間的曲折陳情已經不願在講了,隻說張愛玲後來與他私奔出逃,來到這裏定居,吃了不少苦頭,而陳情也為了處理私奔後續這件事上下奔走,欠了不少人情。


    但結果是好的,倆人總算是修成了正果,房子也從一開始的落魄小屋,經過倆人的一起努力,變成了如今的大磚房。


    說到這,常青山大概是明白了,年輕時陳情欠了不少人情債,如今這件事波及到的,怕是就有一些這樣的人,陳情不好幫忙。


    陳情眼裏仿佛有了淚花,歉意的看向常青山。


    “對不起,青山,是老師沒用…”


    將心比心,常青山知道了這段往事,看著麵前的恩師,真的不恨老師為什麽不幫他,他真的真的是一位很好的老師,隻是常青山對陳情多了些遺憾。


    “沒事,老師,我不怪您,不過學生還有一件事想要您幫忙。”


    “你說,隻有老師能做到,絕對給辦妥”


    “也沒什麽,就是安安這幾天,可能要拜托你了”


    沉默了許久,陳情終究沒等來常青山的反悔,垂下來的手仿佛又多了幾分無力,隻能接過常安安,摸著她的頭沉道:


    “你…,唉,安安就在我這住幾天吧,你實在不行在來找我,大不了我豁了這張老臉”


    “哈哈,老師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做什麽壞事,老師聽我念詩如何,這個是我新寫的一首詩,幫學生矯正一下”


    ……………


    雖然常青山臉色表現的無所謂,但事實上,這件事如何處理,常青山在走出陳情的房子好幾條街時,都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怎麽來給這些人發聲。


    而安安很乖,很懂事,她知道常青山有事情要去做,不哭也不鬧,隻是小聲的跟常青山拉了勾,說好了日子迴去接她。


    而常青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把安安托付給老師,他下意識的覺得,這事情很危險,安安不能跟著他,這種沒來由的事,最讓他莫名害怕。


    “求求你,王律師,我隻認識你這一個律師,你不幫我,我怎麽討迴公道啊!”


    “那是你的事,我不接你的案子也是有原因的,你別怪我”


    說完,常青山就看到一個戴著眼鏡,打扮頗講究的男的,把好像卷宗一樣的東西,扔到一個女人頭上,就頭也不迴的走了。


    女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哭哭啼啼,卻沒有哪怕一個人駐足打聽,似乎是見怪不怪,常青山很好奇。


    走上前去,那女的一直哭,倒沒理常青山的一舉一動。


    而常青山慢條斯理的把紙袋裏的卷宗套了出來,緩緩的看了起來。


    出於他腦海裏手機的加成,精神力很高,過目不忘,一目十行都隻能說是謙虛了,但他還是驚恐的看完一兩遍,反複的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最後才冷冷的問道:


    “這上麵寫的,都是真的?”


    女人蹲在地上,趴著自己的膝蓋,哭哭啼啼的,聽到好像有人,才終於抬起了頭。


    常青山看的也是一愣,沒想到這人長得怪標致的,瓜子臉,高挺的鼻梁,柳葉的眉頭,眼睛因為剛哭過,有些紅腫,看起來還有種我見尤憐的感覺。


    好感莫名加上一點,耐心的接著問道:“我說,你這上麵寫的,是真的?”


    女人沒弄明白常青山的意圖,隻能含糊的點點頭,看起來愣愣的。


    常青山確認好幾遍,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複,心頭不禁在往下沉了沉,他本以為已經看遍了璃月的黑料了,不曾想,在這不見經傳的小街上,又遇到一件讓他跳腳的事。


    加上前麵幾件事,心裏的火,越燒越烈,隻是眨眼間,他做了一個足以改變普通人一生的決定。


    “想要討迴一個公道的話,就站起來,跟我走”


    聽著常青山突然變得冷淡的話語,女人覺得好怪,剛才親切的語氣呢?


    “你,你為什麽幫我?”


    “因為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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