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威朗!”沙耶加感受到遠處耀眼的紅青藍三色光芒,心裏一緊。著急著從石柱底下跑出來,還好她腦海裏的利維希爾及時拉住沙耶加。


    “你冷靜點,你不看看那裏浮著那兩個人,你要是跑出去我就完蛋了。”利維希爾著急地喊道,但她不敢動用本源之力讓她停下來。


    沙耶加探出頭,看著在古戰場邊沿漂浮著兩個人。他們都是穿著白色的大衣,在猛烈西風的吹拂並且他們周圍居然產生一圈亂流。


    “能看到他們嘴巴在說什麽麽?”利維希爾問道。在這種相隔好幾百米的距離下沙耶加勉強能看到他們的嘴唇在蠕動。


    “非常…激烈的對弈…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能看到這種程度的…對弈。”


    “但是有沒有…感受到…他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沙耶加讀完唇語之後隻覺得腦海裏抖了一下。


    “完了,他們不會發現你了吧。”利維希爾抱著腦袋絕望地哀嚎道。


    “好像並沒有要靠近德威朗的意思。”沙耶加跟利維希爾說道:“他們好像要把這件事報告給什麽族長。”


    “啊,就這樣啊。都到這份上還打小報告,那可真得太死腦筋了吧?”利維希爾吐槽了一句。透過沙耶加的視線看著她們遠去的軌跡。


    “那主人我是不是可以過去了。”沙耶加心急地問道。利維希爾感受著沙耶加內心困惑般的焦灼且同時又懷著對利維希爾的敬畏之心。


    利維希爾突然歎了口氣感慨說:“本源之力果然也不是萬能的啊。放心吧,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臭小子他先行一步了,估計現在已經和德威朗交上手了。”


    “拉切爾快退下,這還不是你能承受的。”布魯蒙德半撐著脫力的身體喊道,此時想推開拉切爾的力氣都沒有。


    “我不,我不可能再讓這……蠢貨亂來了。”拉切爾舉著天戒,硬生生憋出這麽一句話。


    此時他硬接德威朗一擊才知道德威朗的真正實力是有多麽恐怖。要不是天戒夠硬朗還有血魔被德威朗打鈍了不少。要不然現在估計已經被劍氣撕成碎片了。


    僅僅是普通一擊的直劈就能在一瞬間就能讓拉切爾的劍域土崩瓦解。不僅如此,剩下的劍氣就像一個個小鋸齒一樣將他手上的肌肉一根根地切割開來。


    血魔浩瀚的劍意直接撞入拉切爾的胸膛。現在他感覺他的五府六髒都被翻了一遍一樣。


    “德威朗!你個混蛋,你就這樣對你朝夕相處的學生的嗎?!”眼看德威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沒有氣力的布魯蒙德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讓他停下來。


    但好像喊了這麽一句後似乎起了點作用,德威朗猶豫地掙紮了一下。但也隻是猶豫那一瞬間,德威朗的眼神重新淩厲起來,一刀逼退了拉切爾。


    拉切爾被甩開之後長噴了一口血,但他還是及時穩定了下來。


    “你沒事吧。”布魯蒙德把手搭在他肩上,想借此起來反抗德威朗。現在在場其他的劍士一個也不敢動,他們雖然知道德威朗已經沒有反抗的氣力了。


    可是接連擊敗兩個劍聖的事跡深深震撼了他們,也導致他們不敢輕易地上去,哪怕隻有半口氣的德威朗他們也得掂量掂量。


    “哼嗯!”德威朗高舉血魔,隻是不夾雜任何劍氣或劍意的普通往前一刺。


    “唰——”拉切爾的指縫中豆大的血珠不斷瀝出來,沿著手臂流到手肘,並且從手肘滴到荒蕪的土地上。


    “你……你瘋了嗎?!”布魯蒙德怎麽沒想到拉切爾會直接用手接住德威朗的突刺,他更沒想到德威朗的鈍刀居然能輕而易舉地割傷拉切爾的手掌。


    “我沒瘋,是他瘋了。”拉切爾冷冷地直視著德威朗。


    德威朗看到他毫不動搖的倔強眼神後他放下血魔,茫然地晃了晃腦袋嘴裏輕輕念叨了一句:“拉切爾?!不可能……”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痛苦地捂住頭眼神裏充滿驚恐與茫然,隨即又後退兩步。緊接著一刀卷起一陣濃厚的煙塵,在一堆胡亂瘋狂的叫喊中逃走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一些不明事理的劍域階劍士抓狂地喊道。


    格蘭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先是弗裏西斯被重傷,布魯蒙德也接著被擊敗。而且這中途又竄出個這麽一個不要命的小鬼,而且這個接連大敗兩名劍聖的猛男居然被嚇跑了……


    不僅如此,重傷的龍獅獸神和其他萬魔殿剩餘的精英也接連消失了。似乎在德威朗和布魯蒙德交戰時,被傳送走一樣。


    而且後來經過魔法師聯合檢查也證實了這個事實。


    所以接下來這件事情該怎麽算,大獲全勝還是慘勝,還是根本就是過來吃癟的?格蘭也想不明白,這一切變化得太快了,以至於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現在這些尾聲。


    “還能站起來吧。”布魯蒙德扶著已經半昏厥過去拉切爾站起來。一瘸一拐走到那個阿布南長槍勇士和那位阿布南風係魔法師身邊,這個不足兩百米的路程足足花了半小時。


    布魯蒙德扶著拉切爾麵對堵在落沙鎮門口的剩餘幾十位劍魂階或者劍域階劍士。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還得帶這個可憐的孩子去療傷呢。還請你們讓開。”布魯蒙德擦幹嘴角血跡,冷冷地說。


    眾人麵麵相覷,都分別把目光投向格蘭和迪歐。布魯蒙德自然都把他們兩人看在眼裏,但他兩人現在似乎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如果你們要把阿布南人擒下,用往時的罪名來製裁他們的話。我三門劍聖站在這裏很明確地說,你們這些小輩根本沒有機會,更沒有資格!”他冷哼一聲:“更何況你們的所作所為連這個已經暈過去的孩子都不如。”


    迪歐看了一眼背後臉色蒼白如紙的弗裏西斯,這時他也對迪歐搖了搖頭。


    “讓路。”迪歐說後,在他後麵三十多位劍士和魔法師紛紛讓開一條路。格蘭看到他讓開他也沒有理由要將布魯蒙德這一行人強留下來,也跟著退到了一邊。


    布魯蒙德瞟了他們一眼後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謝謝。”隨後抱著拉切爾從人群中走過。


    布魯蒙德經過聖金劍聖時,發現他旁邊圍著一群醫生處理他的斷臂。而且恩卓也是像個衛兵一樣守在他身邊,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


    而一旁的莫裏尼亞則是看著布魯蒙德一路走過去,雖然他不知道要說什麽。但難以言表的心情都化作他一個表達崇高尊敬的騎士禮上。


    自此為此萬魔殿討伐戰劃上殘缺的句號,這一戰八國聯軍這邊死傷慘重。劍魂階身隕二十餘位,劍域階超過五十位,還有數不清的普通士兵。


    這個損失數字來說無論對哪個國家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沉重。當聖殿騎士團派遣後備軍來將重傷的十二位領袖接迴去的時候一路沉默無語,碰巧又是經過無風帶,原本飄揚威武的旗幟此時顯得死氣沉沉。


    而且在這一路上,這十二位騎士沒有一位是睜開眼睛的。他們就像睡美人一樣,沉沉地睡過去了。


    蘭巴斯軍團得知這一戰損失重大之後也是降半旗以示默哀,在所有聖諾聯邦的勇士入葬前,蘭巴斯的靈魂征召號角一直都在為他們吹響,包括阿爾黛西亞在內十幾位領袖輪流為他們接班。


    不僅在聖諾聯邦在舉行這種最高的送別儀式,每一個國家都在用最高禮儀告慰守衛這個世界的英靈們。這一個月是這個世界最安靜的一個月……


    布魯蒙德抱著昏厥過去的拉切爾從古戰場中央走出來時,突然間那個阿布南槍兵從他背後突出來,甩出長槍直視著遠方的沙塵。


    在沙塵之間逐漸顯露出一個廋小的身影,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


    “怎麽是你啊,你還來幹嘛?結束了。”布魯蒙德壓住阿布南槍兵的肩膀冷冷地說。


    “把拉切爾交給我吧,我來幫他治療,並且由我接手照看他。”小女孩伸出纖細的小手毫無感情波動地說。


    “哼,就憑你?”布魯蒙德一下子將龍吟攥在手上,慍怒地說:“這場戰鬥的貢獻你有嗎?我在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在哪?!”


    “我說過了我是觀星者,我是不能介入這場戰鬥的……”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布魯蒙德憤怒的甩出一刀,可是就在虎嘯橫切到腦袋時。


    環首刀突然拐了個彎,無論布魯蒙德如何用力都不能劈下去。就像被定住一樣。阿布南槍兵正準備衝上去時那個女人及時攔住了他。


    “很強,上去會死。”


    “這一切的原因都因我而起,是我算漏了。沒想到對手也是一個占星師。”小女孩走到布魯蒙德身前輕輕撫摸了一下拉切爾的額頭說:“還請把他交給我。”


    “為什麽?你要怎麽辦?”布魯蒙德冷冷地問。


    “你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還存在另一個小世界吧。”小女孩娓娓道來。


    “本源之地?”布魯蒙德眼睛一眯。


    “對,為了應對以後的變故我決定將他培養成本源之力的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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