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了,每一個人都留有有趣的笑容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


    “差不多該放手了吧。”莫裏尼亞語氣中充滿無奈。


    “她哪舍得鬆手啊,騎士的可是一生保護她的人。”米莉潔挽著馬登的手臂走到他們麵前。


    丹妮一聽到他們夫妻倆的聲音連忙鬆開手,拂去眼角的淚光偷偷看了他一眼。


    兩人看到眼圈泛紅的丹妮相視一笑,而莫裏尼亞也是有點吃驚,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動情。


    “今晚還沒有親自和您打招唿,馬登爵士。”莫裏尼亞右手放在胸膛上對他行了個貴族禮。


    “你是莫裏尼亞吧,我之前也有聽說過你。聖殿學堂年級第三,並且也有幸被選為丹妮的騎士,我這次邀請你也同樣有重要的事情想與你交談。”馬登對他笑了笑說。


    重要的事情,兩人雖然有過數麵之緣,但說到交集還真談不上什麽。


    “但是有一點很讓我意外,這孩子居然都哭成什麽樣了,看來你平時……”


    “他沒有!”丹妮撲上來抱緊他的胳膊申辯道。莫裏尼亞低下頭看著倔強的丹妮又想起他們初遇時的情景,這讓他不由得想出聲來。


    再加上兩人這半個月來鬧變扭,這突然間和好就算了。沒想到丹妮這麽極力維護他,莫裏尼亞心裏一暖。


    “你笑什麽?”丹妮抬起頭瞪了他一眼。莫裏尼亞沒說什麽,就是強忍著笑意看著她。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丹妮你可要記住了,這位騎士可是十分不錯的騎士。”馬登看了莫裏尼亞,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嚴肅地看著他。


    “嗯,知道了。”丹妮他的手又抱緊了一點,這時莫裏尼亞能感受她身體吹破可彈的質感以及她內心的緊張感。


    “好了,丹妮小姐你不用抓這麽緊,有我丈夫在他跑不了的。”米莉潔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意識到自己越線的舉動之後連忙鬆開他的手,紅著臉躲到米莉潔身邊。


    “誒,你們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嗎?怎麽現在跟個小女孩一樣。”馬登揶揄丹妮說。


    “誰抬頭不見低頭見了!”丹妮抬起頭對著馬登齜牙咧嘴地說道,旋即水汪汪的眼睛轉到莫裏尼亞身上。


    這時她看到莫裏尼亞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她很快又低下頭繼續躲到米莉潔身後。現在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擠在她現在白裏透紅的臉頰上。


    至於莫裏尼亞什麽感想,他仿佛感覺到新世界的大門正朝他打開。


    “莫裏尼亞同學,有興趣品嚐一下我珍藏的百年葡萄酒麽。可是那威公國的皇家葡萄園出產的哦。十年才產出五十瓶左右的珍貴美酒。”馬登走過來摟住他的脖子說道。


    莫裏尼亞往後瞟了她一眼,說道:“既然馬登爵士盛情邀請,我哪裏有拒絕的理由。”


    隨著馬登帶著莫裏尼亞上樓,米莉潔對著背後的丹妮說:“好了,他走了。”


    丹妮慢慢地探出頭看到四周圍隻有清理場地的女仆和男仆之後她突然鬆了口氣。


    “這樣吧,現在也閑也是閑著不如到二樓迎客廳等待他們倆吧。”米莉潔轉過身握住她的手說:“其實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挺感興趣呢。”


    丹妮麵對如此成熟知性的年輕女性根本沒有抗拒的意思。她和米莉潔女士比起來可差的太遠了,無論在什麽場合米莉潔給人都有一種很強的親和力,再看看平常瘋瘋癲癲的丹妮簡直就是個滑稽的小醜……


    “如果我說了,米莉潔小姐你會不會笑話我。”丹妮握住白皙的手腕,弱弱地說。


    “不會的,你放心吧!”


    馬登家裏的辦公室設在宅邸的二樓盡頭,那是一個偏僻但十分安靜的地方。莫裏尼亞一進門就看到正對著他的大牆上掛著聖諾聯邦的旗幟。


    而兩個紅木書架放在辦公桌兩側,而藤條製成的酒架就懸掛在紅木書架的最右側。


    馬登將印燙著蘭巴斯花的大袍扔在辦公桌上,他將胸前的兩個紐扣解開從藤條上取下高腳杯和一個女神形的酒瓶。


    他扭開女神像上手部的木塞,從女神所碰的酒樽上倒出紫褐色的液體。光是揭瓶的那一瞬間溢出來的香味就足以說明這瓶酒的香醇度。


    “幹杯。”馬登將高腳杯遞過去後高舉起來對著莫裏尼亞。


    莫裏尼亞自然是欣然接受,兩人高腳杯碰在一起並且發出清脆的玻璃碰撞聲。旋即兩人又一飲而盡。


    “果然是好酒,光是這一口這一晚味道都肯定還留在口腔裏。”馬登對此讚歎不已。


    “確實是好酒,隻不過這一口我到底喝掉了多少金幣。”莫裏尼亞放下高腳杯撐著辦公桌感慨地說。


    “喝好酒不算價錢,要是把金錢的銅臭味放進酒裏那什麽樣的好酒都是臭不可聞的。”馬登搖著食指說。


    “您說的對。”莫裏尼亞將杯裏的紅酒一口飲盡,香濃的酒味在他口腔裏擴散,濃鬱的香氣深深刻入他的味蕾裏。


    “好了閑話就到此打住了,我們進入正題吧。”馬登輕咳了一聲,板著臉對他說。


    “那請您說。”莫裏尼亞站直身體說。


    “你確定一生將成為她的騎士,並且用生命去守護她。”這時馬登的劍意不自覺的流露出來,雖然莫裏尼亞沒有佩劍在身。但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充滿威脅性的劍意。


    莫裏尼亞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從她將我選為騎士那一刻起我便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覺悟?”馬登眯著眼睛看向他,越來越強的劍意讓莫裏尼亞心生抵觸。


    “馬登爵士,你我同是劍域階的劍士。這種幼稚的測試就不用擺上台麵了吧。”莫裏尼亞從容不迫地迴答。


    “嗯……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聖殿學堂的嬌子!”馬登朗笑著拍響手掌說:“這個隻是隨便玩玩的,我就當這麽一迴老教皇你不介意吧。”


    “那我是不是得單膝下跪,請見教皇。”莫裏尼亞哭笑不得說。


    “別別別,我可擔當不起啊。”馬登攔住莫裏尼亞說:“真要算起來丹妮雖然沒繼承聖女,但也差不多了,隻要她繼承聖女你幾乎就是八聖柱之下的聖殿第一騎士了,我等級和你差的遠了。”


    “來,騎士大人請坐。”馬登堆起笑容讓莫裏尼亞坐到辦公室隔壁的真皮沙發上。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所以他恭敬不如從命,撅著屁股就坐了下去。


    “就不會因為這事特意開酒慶賀吧。”莫裏尼亞問道。


    “那當然,這就我自己想玩玩而已。”馬登負著手也坐了下來,此時他的眼神真正發生了變化。眼中的玩世不恭通通消失,取而代之就是銳利、咄咄逼人。


    畢竟馬登從軍這幾年他也沒少在戰場呆過。


    “你知道亞加山穀突襲戰嗎?”馬登正視著他。


    亞加山穀……這不是與赫墨萊夫公國接壤的亞加山脈嗎,難道在那裏和赫墨萊夫公國起了衝突?


    “想必你也不知道,聖諾聯邦軍部對這個突襲戰可是高度保密,除了高層的將軍之外幾乎無人知曉。”馬登抱著手臂說。


    “那這樣機密的事為什麽告訴我?”莫裏尼亞稍微有點吃驚。


    “因為這件事和我有關。”


    “和我有關?”這個迴答讓莫裏尼亞很困惑,這上千公裏以外的山脈和他有什麽關係?


    “先聽我接著說。”馬登幹咳兩聲:“這次突襲戰的結果……聖諾聯邦第一偵查隊近五百人幾乎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莫裏尼亞眉頭一挑,隱隱感覺事情不對。


    “因為之前有偵查到赫墨萊夫公國邊境的軍隊有異常調動,然後就派遣第一偵察隊去刺探情報。”


    “但很遺憾的是,這次偵查任務徹底失敗,這個偵察隊活著迴來隻有三個人。”馬登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躁動的情緒,緊接著說:“而那三個人之中有一個是我。”


    “什麽?!!”莫裏尼亞驚愕不已,沒想到今天有說有笑的馬登一個星期前居然經曆過種慘劇。


    “過程我並不想說,我的記憶也是一片模糊。”馬登撐著額頭說道,莫裏尼亞能看見他的額頭上冷汗已經跟鍾乳石洞一樣的狀況了。


    畢竟受到如此巨大的衝擊,心裏無法接受記憶這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期間我是被一個人救了下來。”馬登抬起頭,眼瞳中充滿了神秘。


    “在一片黑暗中一束光明射入我眼瞳中,這時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出現在我身邊。”馬登從腦海中拚命拉扯那段迴憶。


    “因為光亮的原因我無法看清楚她的長相,但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稚嫩。她用非常強悍的魔法把一片漆黑給切開,並且與兩個奄奄一息的夥伴走出了絕望迴到了現實。”


    “我對她千恩萬謝,說我這輩子這條命都交給她了。”


    “可是她拒絕了,她讓我托她帶句話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莫裏尼亞。”馬登的眼神充滿了各種複雜的感情,但莫裏尼亞能從千絲萬縷之中能看出他沒有在開玩笑。


    “她說了什麽?”莫裏尼亞身子前傾好奇的問。


    “留在聖殿,呆在丹妮身邊。想盡一切方法成為八聖柱。”馬登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這是什麽意思,這是所謂的說服嗎?可是為什麽會在那種場合說,會是聖殿的人嗎……不對,聖殿的話不可能對他一字不提,讓馬登不是聖殿的人來告訴他。


    “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莫裏尼亞問。


    “她沒有說切確的名字,但她說了個代號。”


    “什麽?”


    “觀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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