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給你下毒了,你知道嗎?”她臉上是柔媚的嬌笑,好像在外踏青似的開心。


    平靜淡定說出的話,如同在問‘你今天吃早膳了嗎?’那麽簡單。


    蘇琴毛骨悚然。


    她眼球凸起,不敢相信眼前瘦瘦小小,嬌軟的女子能做出這種事。


    還瞞天過海,天衣無縫!


    如果她死了,她的文兒和雅兒那麽單純善良,又如何與被顧璘偏愛的顧雲煙鬥?!


    “呃呃呃!”


    不要傷害我的文兒和雅兒,他們是無辜的。


    都是我的錯,你想怎麽對付我都行,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蘇琴的嘴開開合合,滿眼的祈求。


    顧雲煙猜到她在說什麽,但那又如何?她是不會放過顧雅和顧文的。


    他們之間注定不死不休。


    “不要怕見不到你的寶貝兒女,你死後,他們也會陸陸續續去見你的,你們母子母女三人就能團聚了。”


    “你看,我比你善良吧,還讓你們一家團聚。”


    好心與蘇琴說完這些話,她轉身出去。


    看著顧雲煙關上房門,消失在門縫中的笑臉。蘇琴氣急攻心,嘴裏冒出一股股的鮮血,浸濕了下巴與枕巾。


    “呃呃呃!”


    我的雅兒和文兒!要小心顧雲煙,她要害你們啊!


    她不斷的抬手,伸向門口的方向,口中的汙血堵塞喉嚨,越來越窒息,腦袋越來越暈乎。


    卻無人發現她的狀況。


    ......


    另一邊,顧雅正在顧文的院落中,指著躺床上的顧文瞪著眼怒道。


    “顧文,你是不是故意來騙我的錢?”


    “說好的顧雲煙會死呢?她為什麽還好好的站在那裏?你真是個廢物!”


    “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聽著她的質問與抱怨貶低,顧文本就因雙腿隱隱疼痛而暴躁的心壓不住了。


    “夠了!”


    一聲爆喝突響,驚的顧雅打了個哆嗦,剩下的話全被迫吞了迴去。


    耳根清淨,顧文滿意的繼續道:“我可沒騙你的錢。”


    隻是抽成而已,不算騙,那是他應得的報酬。


    “殺手沒能殺死顧雲煙我能有什麽辦法?你嫌棄我沒用,那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你就當沒我這個弟弟,我也當沒你這個姐姐。”


    他被蘇琴從小寵到大,比顧雅得到的寵愛更多。他們姐弟發生矛盾。


    蘇琴兩邊安撫,次次都讓顧雅先服軟。


    這樣的他,除了被顧璘又罵又揍,在外隻有受人追捧奉承的份。


    現在被顧雅指著鼻子罵,不生氣才怪。


    聽聞這話,顧雅當即氣的翻白眼,差點仰倒。她依然指著顧文,手指不住的顫動,傷心道。


    “顧文,有你這樣的親弟弟麽?”


    “我說你幾句你就用這樣的態度對我,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你是不是看爹對顧雲煙偏心。”


    “想去討好顧雲煙,不要我這個沒用的姐姐了?”


    “你這樣做對得起娘嗎?娘可能就是她害死的,你去討好殺母仇人,就不怕娘死不瞑目,半夜來找你?”


    顧文心中一動,自動過濾掉那些話。


    隻聽他自己想聽的,倒是被她提醒了,如果讓顧雲煙去跟父親說他不去邊關,留在京城考科舉。


    以父親現在對顧雲煙的偏心程度,彌補的心理,說不定真能成。


    等利用完再讓她死也行啊。


    這樣的話,既不用上戰場,把腦袋撇在褲腰帶上,顧家的家產還是他的,沒人可以拿走分毫。


    顧雅說的口幹舌燥,眼皮一掀,卻看見他在發呆愣神,如鯁在喉:“你——!”


    話還未出口,就被外麵守著的丫鬟打斷:“小姐,公子,夫人去了!”


    顧雅:“!!”


    顧文:“!!”


    蘇琴死了,那些在她身邊伺候的人全被打發到老家莊子上,亦或是被放了身契,給一筆遣散費恢複自由身。


    就連奶嬤嬤也不見了。


    顧雅哭哭啼啼,拿手帕抹著淚,環顧一圈,心思百轉千迴。


    又開始把矛頭對準顧雲煙。


    朝顧璘哭道:“爹,府醫昨晚上還說我娘能再活幾天,怎麽今兒一早人就沒了?”


    “還有,那些伺候我娘的人呢?我娘身邊的奶嬤嬤呢?”


    “怎麽都不見了?”


    意思就是有人害了蘇琴,還把人都打發走了,抹除線索。


    指的是誰,隻要不傻就聽得出來。


    冬夜下意識抬眼看了看顧雲煙,隻見她神色憂傷,眼睛紅的可怕。


    還拿著手帕在抹淚,仿佛沉浸在失去母親的悲痛中。


    她還記得早上剛得知消息的時候,小姐冷靜嬌笑的模樣,與現在的反差極大。


    冬夜是顧雲煙身邊的得力助手,幫著管理府中上下。


    是看過蘇琴死屍模樣的,那瞪得老大的眼睛,滿口血汙,明顯是窒息而死。


    且死不瞑目,眼睛弄了好一會才合上。


    雖然不知道小姐跟蘇琴說了什麽,但她可以確定,蘇琴的死和小姐是有一點點關係的。


    但關係不大,最主要她身中兩種毒,病入膏肓,必死的命。


    還好,昨晚沒人發現她們去看過蘇琴。


    不然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顧璘大仇得報,看著靈堂之上心愛之人的牌位,眼眶濕了又濕,老淚縱橫。


    旁人隻以為他在為蘇琴的死而哭,感歎他重情重義。


    除了顧雲煙,就連顧文和顧雅也這樣認為。心中得意爹喜歡他們娘,不是隻喜歡那個早死的原配顧文氏。


    顧璘皺眉,聲音粗糙沙啞。


    “那些人照顧你娘不盡心也不盡力,如若不然你娘半夜死的,怎麽早上才發現?”


    “你娘的奶嬤嬤被我發賣了。”


    發賣?可笑。


    奶嬤嬤這樣的心腹,蘇琴做的所有事情她都清楚,並參與其中。


    想安享晚年?


    他可不是什麽軟弱的文官,他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武將!


    奶嬤嬤自然是被他殺了。


    顧雅一聽,恨恨的揪住手帕,眼神陰狠的暗暗看向裝模作樣,跟死的是她娘一樣的顧雲煙。


    顧雅倒吸一口涼氣,說是發賣,極大的可能是已經死了。


    世家大族裏的彎彎繞繞她能不懂麽?


    她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這一定又是顧雲煙在其中搗鬼!


    連她娘身邊的奶嬤嬤都不放過。


    那她又豈會放過她?


    顧雅生出極大的危機感,一萬兩雇傭的殺手都不能把他殺死。


    她身邊肯定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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