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這邊連夜趁黑把探春、惜春二人送往家廟,鐵檻寺。


    第二日去見了與探春做親的張家,張家如今還是張大人管事,雖然隻是小小的五品,可卻是禮部官員,負責宮內大小冊封事宜。


    當初王夫人想著巴結一下張大人,明年元春的冊封儀式,也辦的圓滿一些,元春臉上有光,以後再有個什麽事,也容易。


    如今探春生病,這麽大的事,不能不說,萬一探春沒有熬過去,元春的事還要依仗他,無論如何不能得罪。


    “賈太太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張大人如今四十有五,與王夫人差不多年歲,不知是如何保養,竟然看著比王夫人還年輕。


    王夫人歎了口氣,拿起帕子抹起眼淚,“張大人我今日來是有要事相商的。”


    張大人一看王夫人這番作態,便知是內宅婦人慣用的伎倆,難道是最近缺錢,想要訛些彩禮迴去?


    張大人越覺得越可能是這樣,心裏有些不滿,他也是看著那姑娘年輕貌美,願意出一萬兩的彩禮,一個庶出,這算是頂了天了,如今還不滿,要他如何。


    王夫人見張大人臉色不佳,心裏突突直打鼓,不過她能理解,畢竟年後就要成婚,都怨探春不爭氣!


    “我家那個不爭氣的生病了!”


    張大人一愣?生病?一點小病不至於上門說吧?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王夫人說著哭了起來,“是肺癆!”


    張大人手中的茶碗啪嘰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顫抖著手,不敢確定,“肺癆?”


    咽了咽口水,“大夫怎麽說?”


    王夫人哭的更厲害,張大人心涼了半截,“那你想如何。”


    “我今天是來商量退婚的。”不退婚也不是事啊,如今她先提出,不算為難,要探春死了再說,張大人定以為她是故意的,到時候為難元春,她有苦說不出啊。


    “退婚?”張大人心思一動,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樣他也太沒有麵子了吧。


    再說了,萬一救了迴去,他張某人以後在同僚中怎麽做人?被人退婚,麵子何在?


    王夫人見張大人猶豫不決,知道到底是不好,於是開口承諾道,“這樣,彩禮我先退你一半。”


    張大人還是一言不發,


    “張大人,要是我家姑娘此次能挺過來,我便做主叫她進了張大人府上,你看如何?”


    進府上?


    而不是娶,那就是妾咯?


    有妻變妾?


    張大人哈哈大笑,要真是這樣,他也不算虧,“那彩禮我隻能按著妾的給了。”


    妾哪裏來的彩禮!


    王夫人一口銀牙都要咬碎,這個老狐狸!


    真是白嫖她家姑娘,這到底不好吧,於是忍著氣,“那姑娘好歹也在我們老太太膝下教養長大,沒名沒份的老太太想來也心疼。”


    張大人看著王夫人斤斤計較的老臉,滿是不屑,真是又當與立,明明就是賣庶女,為了錢,如今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到底是個妾,如今生了重病,有幸熬過來那也是要精細的養著,想來要花費不少,可到底是個玩意兒。”


    “玩得開心花費幾個錢,也是使得的,可要是不盡心,沒有高興,還氣大傷身,怕是不好吧。”


    一個玩意?


    這是打她的臉!


    也是打元春的臉啊!


    王夫人覺得今天的老天爺跟她過不去,要不是為了元春,她定是不會容忍她將她的顏麵按在地上摩擦的人。


    “張大人要是不願意就散了,原本咱倆也是定了親的,我家姑娘病重,可到底也是正經姑娘。”


    “原是覺得對不起大人,如今還不如兩廂情願,落得個美名。”


    張大人一聽,美名?就是拖著他唄?


    等她家姑娘病死,她拍拍屁股走了,那他呢?這婚禮人情都白搭了是吧。


    “兩千,便是不能再多了。”


    王夫人撇了撇嘴,兩千你打發叫花子呢?


    “我們家娘娘的意思看大人的意思。”


    張大人,這是威脅他唄?


    “既然這樣,那就依娘娘的意思。”我就不信娘娘會不要臉?


    王夫人……草率了。


    可麵子下不來,裏子也沒有了,更加生氣,氣探春好端端的生病破壞她的計劃!


    真是該死,


    要不然死了算了!


    “既然這樣,兩千就兩千,無論生死!”


    不論生死?張大人蒙逼了,就是說白嫖他兩千?


    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還是說這女人心狠說手辣呢,談不攏就把人噶了,嘖嘖嘖……


    “既然這樣,那這親還是退了吧,或許是她與張某八字不合。”


    這女人心狠,恐怕他占不到什麽便宜,反倒是結親後可能會有無盡的陷阱等著他。


    “兩千算是我給姑娘的補貼的醫藥費,還請太太顧及兩家顏麵。”


    王夫人一聽,這好啊,親結不成,反而白的兩千兩,看來是娘娘保佑。


    是畏懼娘娘的,不過她也不能給娘娘招惹是非,這人還有用,這兩千的人情還給他便是,畢竟她也沒損失什麽。


    說起娘娘,王夫人的腰杆挺得更直了,“大人說的什麽話,哪裏能叫你吃虧,什麽兩千兩,反倒是我家對不起張家。”


    兩人說了場麵話,王夫人放下帶來的東西,便起身離去。


    張大人倒是氣的砸了手中的茶碗,“真是笑話,得虧這親沒有做成,要是成了,說不得還要連累我呢。”


    “什麽玩意,還拿娘娘威脅我,也不看看我願不願意給他這個麵子!


    不知死活,還娘娘的意思?


    這要是娘娘的意思,信不信他反手就能告到聖上那去,賄賂朝廷官員不說,還恐嚇。


    又想老驢好,又想老驢不吃草?


    哪有那麽的好便宜給她,她當自己是誰?聖上的嶽母不成?


    真是笑掉大牙!


    還心狠手辣的要弄死生病的庶女,嗬嗬,真是沒人性。


    “來人,這幾天好好好看著賈家,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即來報!”


    隻要那庶女一死,她就知道什麽叫威脅。


    王夫人迴到家後,左思右想,覺得是探春生病這事晦氣,人雖然搬去了鐵檻寺,心裏仍氣的要命。


    想著反正也治不好,白白浪費銀子,於是探春那邊藥材用完便再也沒有大夫過去。


    倒是惜春過去的時候給,探春給替惜春送了一封信給寧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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