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長發披肩,肉體健壯,肌理線條優美,讓人看得目不轉睛,不得不讚歎上天一定很愛他,才會讓他擁有如此美好的身形。


    現在不是作春夢的時候!對,我一定在作夢,嗬嗬,一定是夢,欲求不滿的夢,嗬嗬……


    她用力掐了一下臉頰,啊,痛死了!


    不是夢!


    「起來!你起來!」張培湮不爽地踹了男人寬厚的背部一腳,憤怒地吼叫:「你是豬嗎?要我拿台燈砸你的頭是不是?!」


    既然不是夢,她卻對發生過的「事」毫無記憶,她又不是白癡,肯定事有蹊蹺,這男人對她做了什麽?


    男人終於醒了,一手撐起自己,迴身看她,睜著炯亮的綠眸凝望著她,傭懶地開口問:「現在幾點?」


    竟然是他!


    男人的模樣極帥,姿態極性感,但張培湮隻覺得要昏倒了。


    為什麽是這個臭嘴巴的家夥?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嗄?」


    「我們做了嗎?」


    蔡成寰好像此刻才反應過來,瞅著眼前陷入歇斯底裏狀態的赤裸女子,慢慢在腦中勾勒出昨晚的情況。


    他搔了下略顯淩亂的長發,頷首。


    「嗯。」


    從他口中證實真是一點都不愉快!


    「你有病啊!趁我喝醉昏迷不醒上我,這叫強暴!」她憤怒地用雙手推他一把,他沒躲沒閃,像在思考什麽。


    「你沒有喝醉。」他說。


    「要不然我怎麽……」她頓了頓,納悶地說:「什麽都不想起來?」


    「你不是喝醉,是被下藥,」他斜眼睨她,撇了下唇角。


    「蠢女人。」


    等等!下藥?


    「我被下藥?」雖然記憶仍呈現一片空白,似乎對這點還有一絲絲印象。


    「沒錯,你昨天是不是喝了一杯綠色的飲料?」他提醒道,「有個男的在裏麵偷偷下了藥,你還喝得很高興。」


    綠色飲料?完了,她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連是誰遞給她的都不知道。


    「暫時失憶很正常,不然怎麽會被當作強暴藥?」他衝著她說,毫不客氣。


    「就說你蠢。」連最基礎的防備都忘了,果然是得意忘形。


    「等一下!就算我被下藥,怎麽會跟你在這裏?我怎麽會跟你……」


    他揚了揚俊眉。「我本來要送你迴家,可是不知道你住哪裏,就送你來飯店,想讓你在這邊睡一覺。」


    這樣很好啊,她應該唿唿大睡到天亮吧,她會當他是救命恩人,怎麽……


    「可是你一進來就脫衣服,一直抱著我、纏著我,所以……」他聳聳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什麽意思?是她誘惑他嗎?現在是她的錯嗎?


    她的小拳頭拚命揍他的胸膛。


    「我被下藥了神智不清,難道你也被下藥?!」統統都是藉口!


    「嘿,我是正常男人,加上你的身材還不錯。」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基本上,他不搞一夜情,這次算例外,某種程度他算有潔癖,不碰來曆不明的女人。


    兩人肢體相觸,彼此確確實實的「裸裎相對」,他俊美的五官閃過一絲戲謔的神情,綠眸裏顫動的光芒像一種最真實的誘惑。


    「提醒你一句,」他嘶啞的嗓音悄悄在她耳邊低語:「你現在把自己置於很危險的狀況。」


    張培湮倒抽一口氣,感覺他那雙綠眼睛仿佛看透了她的心,她用力推開他,下床找貼身衣物。


    說穿了,他就是色欲薰心,這種情況還能硬起來?根本不在乎是哪個女人躺在他床上吧。


    「你有沒有戴保險套?」她用最快速度把衣服穿好,盡量忽視他還懶洋洋的赤裸躺在床上,逼問他。


    蔡成寰瞥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鍾,背靠著枕頭,不疾不徐地看著昨晚共度一夜的女伴急匆匆的模樣,從容地說:「一般來說,是我的女人準備。」


    那就是沒有的意思。張培湮頓時欲哭無淚,看來隻好吃事後藥了。


    他一瞬也不瞬觀察著她的表情,似乎讀懂了她的焦慮,坦率地說:「你怕懷孕嗎?放心,你要真的有了,想生就生,我養;不想生,我陪你去拿掉。」


    他一副很有擔當、很負責任的口氣,她卻是越聽火氣越大,衝去床邊,拿起枕頭打他。


    「你說得可輕鬆,我看你明天就忘了我是誰!」語畢,直接把枕頭扔到他臉上。她又不是沒經驗的小女生,以為她還會被那種謊話騙?


    「算了,應該不會那麽倒黴一次就中。」她無力地坐在床沿,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麽做。


    他像是嫌此時的氣氛還不夠糟糕,很誠實地出聲指正她。


    「應該是兩次。」


    她瞪著他。「你說什麽?」


    「我們做了兩次。」


    為什麽他可以用那種「沒事」的表情說出這種話?


    張培湮閉上眼睛,揉了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往他的右臉頰使勁掐出一塊紅印。


    「你完蛋了!我不會放過你!」


    男人不敢置信,摸著自己發痛的臉頰,綠眼眸緊盯著她像在看一個現在才真正認識的女人。


    但他倒是老神在在,沒把她的威脅聽進耳裏,對著她打算離去的背影喊話:「幹嘛生氣?你也有好處。」


    她轉頭嗆聲:「好處?我能有什麽好處?」


    「各位觀眾,今天不是我阿威在膨風,做節目兩年多來,第一次看到我們小瞳變花癡。」


    「什麽花癡!少誇張了啦!」小瞳撒嬌似地拍打一下主持拍檔的肩膀。「大家不要聽他亂講!」


    「幹嘛打我?啊就事實啊,這麽帥的男人我都快變同性戀了!」阿威誇張的形容,攝影鏡頭也順勢帶到室內一名俊俏男子身上。


    蔡成寰高大結實的身材穿起合身的純白色西式雙排扣廚師服相當有型,服貼著他寬闊的肩膀,及肩黑發梳攏整齊綁成一束,襯出一張幹淨清爽的清俊臉孔,碧綠眼眸熠熠有神,電得人心花朵朵開。


    他一派從容,舉止優雅,風度翩翩,絲毫不受身旁兩個主持人插科打譚的影響,淡然的迴應和簡單的微笑照樣迷死人。


    蔡成寰遵守約定,安排一天空檔讓「輕鬆享美食」的節目幕後團隊來‘caesar’拍攝訪問,也沒有太過刁難的要求,多少算是為了彌補他的「無心之過」吧,張培湮暗忖。


    這次錄影她沒有像以前那麽熱切,相反的,她的同事們個個樂翻天,光從要訪問什麽問題就討論一整天,企劃內容還有好幾個版本,就連製作人梅姐都親自來到外景現場跟著攝影師,好像不願錯過蔡成寰的一舉一動,簡直把他當成偶像明星。


    平常有點公主病的女主持人小瞳變身成個害羞小女人,她都快看不下去了。


    「所以你特別在麵包裏加了糯米粉啊,難怪吃起來口感不一樣呢,好好吃喔。」蔡成寰一邊在廚房裏示範著,小瞳很不矜持的一直朝他靠過去,幾乎是黏著他,三不五時笑得花枝亂顫,另一名主持人阿威都忍不住抖一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張培湮冷眼旁觀,隻期待今天的錄影能盡快結束,順便結束這段「孽緣」,她再也不想看見蔡成寰那張臉。


    「培湮,真有你的!」梅姐興奮地猛誇讚她,邊盯著年輕帥哥的臉,宛若小女生看到偶像明星,聒噪地在她耳邊吱吱喳喳個不停。


    「‘caesar’的店長是出了名的重隱私,從來不讓人采訪,不管是平麵或電視媒體都不露麵,連名字都不透露,根本不在乎宣傳或人氣,結果沒多久就爆紅。」


    現在市麵上甜點烘焙店多不勝數,也因此,有「店長的神秘傳說」這個賣點就更吸引人潮了。


    「這可是紮紮實實的獨家!培湮,你真是太棒了,到底怎麽辦到的?你是用什麽方法說服他?」梅姐越來越好奇了,抓著她就想問出個端倪。


    哎,靠我的肉體犧牲辦到的。


    「可能因為我一直求他,他看我可憐吧,嗬嗬……」張培湮打哈哈敷衍過去,根本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有「不軌關係」。


    「培湮,放心,你這麽賣力,姐姐我不會虧待你。」梅姐打包票的說。


    張培湮沉默不語,暗忖,隻希望她這次建功,能換來梅姐的信任,讓她有單獨製作節目的機會。


    「培湮,我還要給你一個好康。」梅姐突然露出賊兮兮的笑容,頓時令張培湮腦中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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