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南宮鈺眼神陰暗,盯著知縣夫人,看她如何下定論。


    “妙雪……應該不會傻到束手就擒吧?”


    看著衣衫不整,滿麵驚恐的妙雪,林詩涵還是覺得她應該會有所作為。


    果不其然,聽見知縣那番話後,妙雪像是點燃的火藥一般,使勁渾身解數掙脫開小廝的束縛,一把抱住知縣夫人的大腿。


    “夫人——不是奴婢,真的不是!是知縣老爺說,他說,你不過就是個女人,踢了就踢了,柴房後的修河款,他也沒有跟您說。”


    “夫人,奴婢隻不過是個下人,哪裏敢做出那種大逆不道之事,全是老爺逼迫奴婢的……”府裏人都知道,知縣對夫人百依百順,還不是因為夫人是趙侍郎的妹妹。


    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知縣都必須向夫人匯報。


    可是至於修河款一事,就隻有妙雪撞見,可這事若是讓夫人知道,定是要對知縣大發雷霆。


    唐月的母親是一次,這次怕是知縣又要遭殃。


    妙雪就是抓住知縣怕夫人這一點,殊不知自己也沒有了退路。


    夫人被聽得雲裏霧裏,便轉頭看向知縣,問道:“什麽修河款?”


    被盯得發麻的知縣不知所言,也不敢看向自家夫人。


    眼神逃避的模樣被夫人看在眼裏,又是一陣惱怒,夫人一腳將妙雪踹出去,揪住知縣的衣領,質問:“好啊你!這才幾日不管你,就想著藏私房錢了?是不是又要去青樓裏找小姑娘?!”


    “不,不是啊夫人!沒有,她,她瞎說的!”知縣極力掩飾,腦袋都搖成撥浪鼓了。


    “不是?嗬……”


    這是親眼看見二人這般齷齪事兒的夫人哪裏還會相信。


    “錢在那兒!?”夫人眼睛氣得通紅,轉頭問著妙雪。


    “在……在柴房後,那間沒用的小屋裏……”怒了的夫人像是隻老虎,說她能吃人妙雪都信。


    “嗬……”夫人轉頭對著知縣冷笑,“沒有?想拿著錢幹什麽?從何處來的錢?”


    “這……這錢……”


    眾目睽睽之下,知縣怎能說得出口。


    說是貪汙的修河款?


    可是這麽多人,萬一有一人傳出去,那他的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你們是誰?!”


    一道帶著驚訝的少年音響起,打破了局麵。


    林詩涵猛的一迴頭,看見一臉訝異的唐傲。


    “你……是,是你們!”看見幾人迴過頭,唐傲隻覺臉上舊傷隱隱作痛,不等幾人說話,一溜煙兒的跑到大夫人身側。


    “娘~就是他們打的兒子!”


    夫人鬆開了知縣,硬生生的抑製住了怒氣,轉頭朝著幾位客人。


    “此為家事,幾位還是先走吧!今日之事若是讓本夫人在外頭聽見一個字兒,就休怪本夫人無情!孩兒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娘……”


    “閉嘴!”夫人現在沒有空管他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唐傲不服氣,讓他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又被暴打一頓,就這麽一筆勾銷?


    此時,整個知縣府內迴蕩這整齊的跑步聲和盔甲碰撞的聲音。


    眾人慌亂,夫人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怎麽迴事?”


    知縣警惕的看著四周,一隻手攔住夫人。


    遊廊走來幾人。


    “唐知縣!私吞公款,該當何罪!”顧風聲音響起,說得眾人一愣。


    知縣心中咯噔一下,定睛一看,隻見宋太守身後跟著官兵,還有一位便衣男人。


    顧風走到南宮鈺麵前,單膝跪地行禮:“微臣護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罪臣叩見皇上!”宋太守也跟著跪下。


    “屬下叩見皇上!”眾將士朝著南宮鈺行禮。


    皇上!


    那人是皇上!


    在場人無一不震驚,夫人瞳孔不斷放大,恐懼之心占滿,不自覺的往知縣身後退了幾步。


    方才她如此對當今聖上說話,不得被碎屍萬段?


    知縣已經被震驚得說不出話,呆愣的站著,像是被點了穴似的。


    南宮鈺抬手一揮,眾人順勢起身。


    大佬出場,一律肅靜!


    南宮鈺走下台階,抬手一招,官兵上前將幾人拿下。


    夫人當即立下的跪下求饒,可已經是徒勞無功。


    “皇上!皇上饒命啊——您,您想想阿月啊……阿月,快給姨娘求求情~”夫人瞥見角落看戲的唐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唐月微微走上前,麵色平靜的對著夫人說:“是我幫助皇上的!”


    這句話無疑是給夫人一個晴天霹靂,隨後惱羞成怒,咒罵:“你個死丫頭!老娘帶你不薄啊!你……你竟然忘恩負義你!你個狗丫頭!”


    “您的臉皮可真是夠厚的!待我不薄?你恨不得我馬上死!你就是把我當成賺錢的工具!”唐月眼中通紅,這是得憋了多久,十八年?還是二十年!


    “都是你們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就是報應!你們應有的報應!”


    “你……”


    唐月情緒很是激動,林詩涵連忙上前扶住她。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哥哥趙侍郎已經被打入天牢,就算你再怎麽嘴硬,也改變不了事實!”


    夫人殷紅的嘴唇不敢置信的張開。


    怪不得……


    怪不得聯係不到哥哥,怪不得寫出去的信石沉大海。


    原來……


    一切都已經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哥哥與丈夫貪汙公款,無論是誰,她都活不了……


    南宮鈺轉眼看著沉默不言的知縣,便問:“可認罪?”


    單單三字,卻在知縣腦海中迴放無數次。


    認罪?


    不!不能認!


    可是……


    事已至此,不過是徒勞罷了……


    知縣痛苦的閉上了眼,說了句:“罪臣認!”


    太守已經來了,認不認隻是他們找到贓款的時間而已。


    雖有太多無奈與懺悔,可惜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無力迴天。


    一夜之間,開封內知縣和太守因貪汙公款,被摘了烏紗帽,知縣被當場杖斃,太守被發配南疆十年。


    知縣家眷隻有唐月和她的母親沒有受到懲罰,隻不過被遣送到別處。至於其餘人,要麽被發配邊疆,要麽就是被降為奴籍。


    太守府中,鑒於兒子還小,加上太守是第一次貪汙公款,沒有受到過多牽連,隻是不再為官家人,降為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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