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說這句話,南宮鈺就一言不發。


    林詩涵抬手扶起唐月,卻被她不動聲色的躲開。


    看著空落落的手掌,林詩涵有些愣神。


    “叩見娘娘!”


    “別。”見著唐月又作勢要跪下行禮,林詩涵立馬將她扶起,“叫我詩涵就行了,我還不是娘娘呢~”


    方才在外麵與她倒是玩兒的盡興,可是忽然變得這樣,林詩涵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她有些訝異,可還是微微頷首低眉,“民女逾矩了。”


    不過,還不是娘娘就能被皇上帶出宮,由此可見這位在皇上心裏的位置。


    唐月座號後,邊問:


    “不知皇上找民女,是有何事?”


    那信中隻寫了了他們的身份,並未寫出找她的緣由。


    南宮鈺手中一頓,放下方才端起的茶盞。


    “時間不多,真就開門見山了。”


    “你爹知縣貪汙公款,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罪,逃不掉!我們找你不過是像快些解決掉這事兒罷了。”


    唐月隻是微微一怔,似乎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其實早就知道,從他爹給哥哥買了一匹黑馬時她就知道。


    但是令唐月沒有想到的是,知縣居然會給她買一艘畫舫。


    雖然……她一點都不喜歡。


    半晌,唐月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奇,毫無波瀾。


    “按照我大淩清國律法,貪贓枉法,可是要誅九族?”


    “你爹不是命官,決定不了他人生死。所以……會被剝去官籍,流放邊疆,至於家眷……自然是降為奴籍。”


    “不過,你若是能告發他,說不定可以網開一麵。”南宮辰倚在寶椅上,翹著二郎腿繞有興致的看著她。


    這女人倒是有點兒意思,除了進門時跪在皇兄麵前嚇得跟兔子似的,這會兒倒是平靜如水。


    這麽一對比……


    看來還是皇嫂膽子大,都不帶怕皇兄的。


    唐月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眼神有些木訥,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眾人也不急,畢竟是自己親爹嘛~


    不過,眾人都想錯了。


    此刻唐月想的不是要不要告發自己親爹,而是在想皇上對她網開一麵後應該怎麽生活下去。


    “皇上,民女願意幫助您,隻是……煩請皇上您也對母親也網開一麵。”


    德公公有些訝異,你救你一人都已經是開了後門兒的,還帶你母親,要不要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帶上?


    不等他們說話,唐月自顧自的開始說了緣由,因為她知道,麵前是淩清國最尊貴的男人,也是最可怕的……


    若是惹惱他,怕是下一秒就屍骨無存。


    雖然她知道要求有些過分,不過她還是想爭取。


    “我娘是被知縣強爆的,不是自願的。那年我娘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鬟,可是在大夫人生大少爺後的那些日子,知縣大人就……”


    “我娘誓死不願意,以至於現在還瘸著條腿,現在,他又不把我當做他的女兒,整日想著讓我去遊湖,去廟會,能遇見貴公子,好把我嫁過去得彩禮錢。”


    “表麵上大家知道我是知縣的女兒,事實上我就是個傀儡!我娘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來到唐府,我娘沒有做錯什麽,求皇上網開一麵!”


    說著,唐月從座位上站起來,又一次跪在眾人麵前,整個身子覆在地上,光滑的地麵上落下幾滴淚水。


    “我知道這個請求很是荒唐,我多次想過他能夠事情暴露,可是又怕牽連到我母親……”


    “還望皇上成全!”


    南宮鈺微抿唇瓣,其實這也不是什麽難事,一句話都事情而已。


    顧風在之前就打聽過了唐月的所作所為,確實沒有什麽出格之事,隻不過經常有男子前來搭訕,她也來而不拒,落下的名聲不算太好。


    “皇上——”林詩涵輕喊,提醒他。


    林詩涵確實很想幫她,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她能看出,街上和她一起吃喝玩樂的唐月才是真正的唐月。


    一個好好的姑娘被知縣束縛成隻會皮笑肉不笑的傀儡,想想就讓人咬牙切齒。


    南宮鈺如蝶翅般的羽睫微動,神情冷漠的看著她,“朕可以答應你,隻不過從此以後,你們母女不能出現在開封,盤纏會給你們備好。”


    聞言,唐月猛的抬起頭,眼中帶著希望,激動地隻知道磕頭跪謝。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她在賭,但是她賭贏了。


    幸得林詩涵拉住她,不讓也不知道她會磕到什麽時候去。


    “行了,該說說知縣貪汙的修河款了吧。”顧風一個大老粗,方才就唐月那一席話,他早就知道南宮鈺會答應,畢竟人家母女倆也是受害者。


    別看南宮鈺一副生人勿近,桀驁不馴,冷若冰霜的模樣,其實他細心地不得了。


    就他輕輕看一眼就知道那人心裏想什麽。


    不然他是怎麽成為儲君的!


    唐月收拾好情緒,鄭重說道:“除了我爹還有一人。”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雖說知縣在長安有關係,可是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有同夥也正常。


    “那日我起夜撞見我爹從外麵搬了幾箱東西,起初我還以為是些貴重花瓶。直到後來有一次看見丫鬟妙雪被我爹拉到後院兒,我好奇跟了上去,就聽見我爹嚇唬妙雪說不能告訴別人那裏麵有銀子。”


    “後來上麵派尚書大人下來,我才知道,是妙雪撞見了我爹貪汙的修河款。”


    唐月頓了頓,想了片刻,又說到。


    “有一次,我瞧見我爹的同僚宋太守與我爹一同去書房商時,我在門口悄悄聽見了他們吵架。”


    “吵架?有錢還吵架,閑的?”林詩涵好奇問。


    “當時他們吵的很激烈,說是我爹還藏了一部分錢,沒有跟他說,想私吞。我爹極力否定,後來宋太守見我爹不鬆口就離開了。”


    “前些日子……我瞧見了我爹和丫鬟妙雪在後院兒私會,好像那個妙雪知道銀子在哪兒。不過,我第一次撞見他們的時候,還真不知道修河款在哪裏。”


    “其餘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聽唐月說完,林詩涵不禁感慨,他爹還真是渣男本渣了。


    難道他爹真對丫鬟有特殊癖好?


    唐月的母親,丫鬟妙雪,嗬……他爹真是喜歡老牛吃嫩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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