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林詩涵見南宮鈺眉頭微蹙,於是悄悄離開了大堂,朝捕快問了路,來到茶室泡了一壺龍井。


    大堂內依然壓抑得緊,現在就知縣站在堂中,被陳夫人這麽一鬧騰,知縣的心裏,像有一隻發了瘋的小鹿在亂撞。


    “撲通撲通”的,似乎是要跳出了嗓子眼兒。


    “嘶——”南宮辰環抱這手,再知縣周圍轉了一圈又一圈,“想不到知縣大人您還好這一口啊?”


    就聽見方才陳夫人那番話,說他們之前沒染都不可能。


    不過他就搞不懂了,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子不找,去找個這麽年老色衰的女人,他腦殼有包嗎?


    “唉唉唉,王爺您可冤枉下官了——下官可沒有做出那種事情,是……是那陳夫人為自己兒子求情,下官不讓,就用了此等手段。”知縣說得一套一套,差點就讓人信了他的鬼話。


    “哦~冤枉你了啊——”南宮辰故作驚訝。


    這一句話說的,讓知縣不知道是應下,還是反駁。


    上一次顧風來到這兒查找案件,陳流水的案底倒是少之又少,無非就是調又戔良家婦女,他爹陳老爺一清二白沒有過案底。


    可是就從這小鎮上百姓的言語中又可以知道,這爺倆都不是好玩意兒。


    現在這麽看來,他娘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這陳府與知縣官官相護,目無王法。


    林詩涵從堂後進來,端著茶走上法案前。


    不動聲色的將茶放在南宮鈺麵前,就在此時,堂外傳來喊聲。


    “罪犯陳流水到!”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陳流水一路謾罵,被捕快押送到大堂前。


    “狗東西,誰是罪犯!你是罪犯,你全家都是罪犯!小心你的腦袋!我爹可是陳富東!啊——”不等他罵完,就被顧風一腳踹在腿上,手被束縛在背後,被折這麽一踹,穩穩當當地一個狗啃泥。


    “你,你是誰!敢踢本公子!”陳流水爬在地上,看不見來人,心中怒氣衝衝。


    兩個捕快揪住他的肩膀,往上一提,陳流水跪在地上,抬起頭,才看見人。


    隻見一旁站著低著頭地知縣,座上之人一襲黑袍,鳳眼射出的寒光讓他有種再冰天雪地的感覺,從未見過的麵容卻讓他感覺到十分壓抑。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似有似無的敲擊著書案麵,似乎每一下都敲擊在他心尖上。


    側頭一看,就見顧風和南宮辰冷眼看著他。


    這壓抑恐怖的氣氛讓他不知所言。


    他眼神有些慌亂,現在看見了顧風,他就想到顧子書,難道他們找他來,是因為這事?


    可是他昨夜明明已經把事情安排好了,難道……那些人失敗了?


    “陳流水——陳富東的……獨子。”南宮鈺抬眸剮了他一眼。


    “正是……”


    話音未落,顧風又一腳踹去。


    “正是什麽正是!見到皇上還不行禮!”


    陳流水不敢發作,若是在以前,誰敢這麽踹他,那不得讓人把那人打死。


    可這是皇上啊,動動腳指頭就你讓他掉腦袋的人啊——


    “草民叩見皇上……”陳流水老老實實的磕了個頭。


    話音又未落,他又被另一側的人踹了一腳。


    南宮辰收迴腳,故作姿態的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呢?”


    陳流水咬了咬牙,又磕了頭:“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下,陳流水本來以為沒事兒了,準備直起身子,可沒想到南宮辰又踹了他一腳。


    陳流水不明白,怒目圓睜的迴過頭瞪了他一眼。


    明明已經做得規矩了,為什麽還要踹。


    “唉,瞪本王?道歉!”南宮辰抓住機會,命令道。


    本來就是想打他,找不到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陳流水不敢出聲,隻好又磕頭道歉:“殿下恕罪!”


    “皇上身邊那位是宮裏娘娘!還不快磕頭!”一腳踹去!


    “草民叩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本王不用拜見嗎?”


    “草民叩見辰王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少了一個‘千歲’!”南宮辰再次找茬道。


    陳流水咬牙切齒,但是看見知縣在一旁瑟瑟發抖時,又咽下了氣,他一個知縣官位沒他們高,更何況是他?


    “草民叩見辰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嗯……”等會兒啊,我看看還有什麽茬能找。


    “還有顧風將軍,你瞎嗎?!”南宮辰又是一腳踹去。


    陳流水挪動著膝蓋,轉向顧風,“草民叩見將軍!”


    這麽一鬧騰,眾人就這麽看熱鬧的看著南宮辰找茬。


    別說南宮辰幾人,就著林詩涵都想上去兩巴掌。


    接下來半柱香時間,南宮辰就一路找茬,林詩涵坐在一旁都要看睡著了。


    “行了!”見著南宮辰玩得差不多了,南宮鈺喊了一聲。


    林詩涵來了精神,再次看陳流水時,他的額頭,已經滿是鮮血,上麵血肉模糊。


    南宮鈺隨手拿起一旁的簿子,那是昨日那些嚇暈的人說出的陳流水的罪行。


    “卯年建午十四,劉家小女兒在小溪東遇害,於子時三刻。卯年建酉十八……”


    他溫潤如玉般的聲線響起,入陳流水的耳中卻如閻王催命一般。


    這一件件事情像戲曲一般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直到——


    “今年……季蘭月!”


    “不!她……她沒有死,她不是我害死的,她沒有,沒有死!”陳流水大喊一聲,隨後喃喃自語,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著。


    “她確實沒有死,所以你知道,想去把她解決掉,好……毀屍滅跡?!”南宮辰一挑眉,眼中不屑,輕嗤一聲。


    見他不說話,南宮辰又緩緩說道:“誰知道那些人失手了~沒有找到季蘭月,反而被我們抓到了。你還想要警告所有的百姓,讓他們別亂說話。”


    “可惜……今天早上卻一個人也沒有來報~”


    陳流水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原來他們都知道,他們都已經將人全部抓到。


    “你們都知道了……”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做的事情都會得到相應的報應,現在……報應來了——”南宮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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