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翎蕭依舊不死心:“淺夕,你行的!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求求你……”


    “為什麽不相信我?她有那麽重要嗎?……”


    看見藍翎蕭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這麽求自己,蘇淺夕心裏極不舒服。


    在她的記憶中,一向高傲冷漠的蕭哥哥什麽時候這麽在意過一個人?還不惜尊貴的身份這樣哀求?


    蘇淺夕有些惱怒地看著藍翎蕭,在他的眼神中,她似乎看懂了什麽:這個中毒昏迷的女人在瀟哥哥的心中一定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更不願意接受的。


    她氣惱地瞪了梁蕭一眼,咬咬牙,一跺腳,飛奔出了花廳。


    藍翎蕭無奈的看著蘇淺夕消失的背影,他明白淺夕的個性,比靈竹還要刁蠻,來硬的一定不行。


    “師兄,師姐今天怎麽啦?怎麽會這樣對你啊?”站在門外的毓師兄感到很奇怪,平時這位師姐有事沒事就和他們談起小師弟的神奇故事,大家都明白:師姐的心中隻有這個小師弟,今日為何對他這麽冷漠?


    “見血封喉明明是有解救的辦法的嘛……”毓師兄自言自語道。


    “什麽辦法?你快說啊……”藍翎蕭像是抓到救命的稻草,抓著毓師兄的肩膀直搖晃。


    毓師兄被搖得難受,趕緊說:“哎呀,小師弟不要再搖了,我頭都暈了!中了見血封喉的毒,隻要推宮換血就行啦!”


    “你沒有騙我?”


    毓師兄白了藍翎蕭一眼,沒好氣地說:“我一直跟在師娘後麵,雖說沒有學到師娘的十分之一,但是,這點藥理知識還是有的!”


    “師姐為什麽騙我?”藍翎蕭放開了毓師兄,有些不解。


    “這我就不清楚了,一定是你哪裏得罪師妹了。想要她出手相救,就看你了!”毓師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藍翎蕭。


    話說蘇淺夕賭氣奔出靈竹的屋子,一口氣飛奔上了鬼穀的西山頂上。


    她獨自站在山頭,迎著山風,對著空曠的山穀大聲吼道:“壞哥哥,夕夕不要喜歡你啦……”


    自從藍翎蕭離開山穀後,淺夕的心也被帶出了山穀。


    每當自己心情不爽的時候,她都會來到這裏,眺望穀外,大吼幾聲,來發泄心中的不快。


    今天看到藍翎蕭迴來,少女的心像盛開的花,美美的。


    但是,沒想到他不是迴來看她的,是要她來救人的,一個他非常在意的人。


    那個女人是誰?難道是蕭哥哥的意中人?


    不行!


    絕對不行!


    蕭哥哥是我的!


    他隻能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他搶走!


    她生氣的用腳狠命地踢中腳下的小石子,心中如打翻的五味瓶,不知道是啥滋味。


    依稀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父親把他帶迴穀讓母親救他時,他渾身是血,臉上也是血跡斑斑,嚇得她直往娘的懷裏鑽,不敢多看一眼。


    要不是蘇晴晴——她的娘醫術高明,他不但小命難保,更不要說臉上光潔無痕了,變得那麽的帥!


    她很佩服娘的醫術,於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發誓,一定要把娘的技藝學到手。


    蒼天不負有心人!


    在她及笄那年,她終於學業有成。


    如今的她,可是鬼穀的穀主呢!


    藍翎蕭傷好後,不言不語,像傻了一般,問他叫什麽名字,是哪裏的人士,他都默默地搖頭,常常獨自坐在山頭,呆呆的看著遠方,一坐就是一整天。


    父親發現他是個練舞的奇才,很喜歡他,把他留在身邊,收了他為關門弟子,傾囊相授。


    還給他起了一個名字:梁蕭!跟隨父親的姓。


    年紀還小的她隻要在父親身邊生活,就喜歡跟在他的身後奶聲奶氣地哥哥長、哥哥短的叫個不停,甚至連睡覺的時候也不願離開他,一旦有誰強行把她從他的身邊帶走,她便會哭個不停,一直哭到聲音嘶啞,甚至昏厥。


    於是,冷漠的他不忍心看著可愛的小師姐傷心,總是讓她隨心所欲地跟在自己的身後。


    後來,長大一點後,她幹脆離開了母親,和父親生活一起,隻是為了能夠常常見到蕭哥哥。


    隨著年歲的增加,她發現蕭哥哥的眼神中滿是是寂寞與疏離,時常一個人躲在後山拚命的練舞,不然,就是躲在書房裏看書,從來不讓自己閑著,也不和師兄弟們打打鬧鬧,感覺他心中總藏著心思。


    隨著時間的流逝,梁蕭已經過了弱冠之年,那個清清瘦瘦、冷漠疏離的少年,已經變成了俊朗飄逸的少年,走到哪裏都吸引著女孩子們傾慕的眼神。


    而她也快到了及姘之年,卻還是喜歡黏在梁蕭的身邊。


    後來,母親身體不好,師父把幫主之位傳給了他,隱居穀中,陪伴母親,她也就離開了蕭哥哥,和父親迴到了鬼穀。


    梁蕭不負父親所望,把丐幫打理得井井有條,風風火火。


    少女的心思真是奇妙,不知道什麽時候,藍翎蕭的身影就居住在了蘇淺夕的心裏,連夢裏都是他的影子。


    她一直期盼著藍翎蕭能夠迴穀,能夠讓自己守在他的身邊,更多的是時候,是想偷偷溜出穀找他。可是,身為一穀之主得她,又豈能隨意出穀?


    再說了,父親自從母親過世之後,變得沉默寡言,時常呆在母親墳前,一呆就是一整天。要不,就是發了瘋似的鑽研武術,這樣的情形又怎能讓她放心離去?


    偶爾向父親提起想要出宮,父親沒有橫加阻攔,但是他總是會說:“你還小,一個人在外有危險,我不放心啊。”


    就這樣在身在穀中,心卻時刻掛念著在外的藍翎蕭。


    沒想到他真的迴來了,初見他那一刻,她心中的喜悅無法表達。


    她以為藍翎蕭是想念她了才迴穀,卻不料迴來是要她救人的,而且是一個女人。


    當她看到了藍翎蕭看向那個女人的眼神中有一種情愫,而梁蕭卻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


    莫名的,她很生氣,很失落,感覺自己的心還有些痛。


    這次,她真切的感覺到:她的生命裏不能沒有他。


    這個秘密,蘇淺夕誰也沒有告訴。


    此刻,藍翎蕭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有些出神。


    他知道,隻要淺夕不高興了,就會到這裏來。


    雖說,這裏是山穀,但是,眼前的淺夕依然出落為一個美人胚子,身穿鵝黃色衣裙,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即腰的長發因被風吹的緣故漫天飛舞,幾縷發絲調皮的飛在前麵,頭上無任何裝飾,僅僅是一條淡黃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發。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那個牙牙學語的小女孩,喜歡在他懷裏蹭來蹭去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小美人,難怪師父這麽疼她,師兄弟們那麽寵溺她。


    她的刁蠻,更讓藍翎蕭頭痛。


    隻是他不明白,一向心地善良的她,今天為什麽不救靈竹呢?


    “淺夕,這裏風大,快迴去吧!不要著涼了!”藍翎蕭來到她的身邊輕聲道。


    “哼!你是真關心我麽?”淺夕白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迴頭。


    藍翎蕭輕輕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到她的身邊:“淺夕,別鬧了好不好?快點迴去吧。”


    “要我迴去救她?”淺夕斜了他一眼,“她是你什麽人啊?她又是我什麽人啊?憑什麽我要救她!”


    “淺夕……”


    蘇淺夕粗暴地打斷了藍翎蕭的話,很堅定地說:“不要再說了,我是無法解去她身上的毒。”


    藍翎蕭近乎懇求道:“淺夕,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毓師兄都說了!”


    “這個毓師兄真是八婆!”蘇淺夕心中暗暗地罵道。


    “毓師兄說:隻要推宮換血就可以了。”


    蘇淺夕沒好氣地說道:“不錯,這個法子是可以救她。但是,誰會給她換血?而且,弄不好,給她換血的人也會中毒不治的。”


    藍翎蕭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來吧!”


    “瀟哥哥,你……你知道不知道那是很危險的!你怎麽能為了一個女人冒這麽大的風險呢?值得嗎?”


    話語中充滿了濃濃的醋意和擔心。藍翎蕭豈會聽不出來?原來,小丫頭不肯救靈竹是因為擔心自己。小丫頭真的是長大了!


    但是,為了靈竹,他不能得罪小祖宗。現在,對於靈竹來說,時間就是生命啊!


    藍翎蕭堅定而又真誠地說道:“淺夕,值得!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要救她!……淺夕,如果是你,我也一樣會這樣的……她和你一樣,是我最在意的人……”


    “真的?……”淺夕一聽,抑製不住的嘴角彎彎,低頭玩弄著垂落的青絲,心中暗暗高興,還有一些小幸福:原來,我是哥哥最在意的人啊。


    心底單純的她,不由自主地就原諒了他。


    “淺夕,哥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那倒是真的!”淺夕相信他,藍翎蕭對她從來不說謊!


    “蕭哥哥,你真的要救她?”淺夕探得藍翎蕭的心思,從藍翎蕭的眼神可以看出,如果自己不救那個女孩,藍翎蕭就會生氣。


    如果,她真的死了,藍翎蕭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不想成為蕭哥哥痛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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