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作為第一個出場卻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的主角,其實一直很心塞。這種心塞讓他難過到半夜點著油燈去庫房數錢,嘩啦啦的聲音和黃燦燦的顏色讓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烏鴉不在江湖,江湖卻一直有他的傳說。所有找不到嫌疑人的案件都被冠上他的名號,專注背黑鍋幾十年如一日,直到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這個前浪被後浪趕超了。


    在江湖遺忘他之前,後輩們前赴後繼的來挑戰他,好似打敗他就能屹立在紫禁之巔,以供後世瞻仰。


    衛熙和烏鴉頗有幾分提心吊膽,雖然他們很低調,但是總有幾個消息靈通的人找來,有時是在衛熙剛剛端上精心烹製的菜肴時,從橫梁上忽然跳下來一個人,把桌子上的盤子砸了個稀巴爛,有時是在兩人睡的迷迷糊糊時,忽然感覺到窗外熾熱的視線,甚至有一迴烏鴉正在沐浴,隻來得及匆匆裹了一件單衣,被打濕的薄衣根本掩飾不了烏鴉流暢的肌肉線條。


    這一迴讓衛熙惱火極了,因為來者是個活潑伶俐的小姑娘,據說連名字都是按照偶像烏鴉的風格起的,叫孔雀。即便烏鴉的動作和反應極快,也讓衛熙恨不得滅口。


    這可不是吃了我的可以吐出來的呀!白白看了又不能收費,衛熙硬生生被烏鴉培養出來的吝嗇不間斷發作,讓衛熙隻想找個地方好好靜靜。


    “你就是烏鴉?哇塞,太棒了,你是我的偶像!你能幫我在衣服上簽名嗎,我保證永遠也不洗這件衣服!”腦殘粉孔雀打扮的色彩斑斕,圍繞著烏鴉轉來轉去就像是一個萬花筒,烏鴉陰沉著一張臉,怒氣馬上要抑製不住。


    頭發還在滴水,衣不蔽體,沐浴的屋子裏充斥著皂莢的清香,水霧氤氳,若是主角換成別人,絕對是香豔到會被廣電禁播的畫麵,可是烏鴉覺得自己一定是拿錯了劇本,或者是上輩子罪孽深重,才要麵對此時的境地。


    蹲在牆角的衛熙靜靜觀戰,孔雀心花怒放的盯著烏鴉瞧,烏鴉一隻手拉緊衣襟,一隻手青筋亂跳,訴說著他幾乎崩潰的內心。


    這年頭,做個前公眾人物,怎麽就這麽難呢!明明江湖小報都撤迴了一直追蹤他的狗仔,怎麽這些沒眼色的年輕人非得來招惹他呢!


    烏鴉陰嗖嗖的說道:“老實說吧,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孔雀的笑容就像是同齡的少女一樣單純嬌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氣勢十足,“來吧,我們來打一架吧!”


    充當路人甲的衛熙忍不住插嘴:“你們打架去院子裏,別把房間弄亂了!”衛熙不擔心烏鴉會受傷,一是烏鴉從無敗績,二是他們一向是點到即止,作為江湖上聲名顯赫的人,就算輸了亦能維持從容的風度,沒有氣急敗壞出陰招的。


    可是每隔一段時日就要添置那些被誤傷的東西,半個守財奴的衛熙很心痛。


    都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會越來越有夫妻相,無論是長相還是內在,都會相互影響,最後趨於一致。衛熙就是如此,別人是越長大越孤單,她是越長大越吝嗇。


    孔雀進來後直到現在,才第一次正眼看了衛熙。她滿不在乎的點頭,率先出了逼仄的屋子,來到被烏鴉種滿青菜的院子裏。


    荒蕪了許久的院子被烏鴉重新利用的目的在於節省菜錢,蘿卜白菜長勢喜人,極大的豐富了他們的餐桌。


    烏鴉打算速戰速決,本來他每日的安排就是沐浴後數錢,如今耽擱了不少時間,烏鴉沒能去數錢,覺得手癢極了。


    草草套上的長袍雖然沒有什麽補丁,但是被洗的有些泛黃,卻絲毫沒有影響烏鴉一身凜冽的氣質,反而因為內斂而更加深不可測。


    孔雀興奮的舔舔幹裂的嘴唇,就像是聞到了新鮮血腥氣味的野獸,躍躍欲試,她意識到烏鴉和她之前挑戰過的那些徒有名聲的人不同,那樣淩駕於眾人之上的氣場一定是經曆了數不清的血戰才能具備的。


    衛熙端著一壺溫好的青梅酒和幾碟下酒小菜坐在遠處,頭頂一彎孱弱的月牙,光線昏暗,似乎一眨眼的功夫月亮就又被烏雲吞沒了一些。她漫不經心的想著以烏鴉的速度可能在烏雲淹沒月亮之前就能結束。


    兩人分別拿出自己的武器,在衛熙宣布開始時同時發起進攻,身影交錯間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果然兩人結束的很快,衛熙的一壺酒隻倒了一杯,就被烏鴉搶走了,喝的幹幹淨淨,衛熙不信邪,伸頭去看,果然一滴酒液都沒有。


    衛熙沒有去看過程,反正她對於那些招式一知半解,隻懶散的問烏鴉:“你勝了?”


    “不,我輸了。”被酒水滋潤過的嘴唇瑩潤透粉,說出的話卻讓衛熙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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