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稟王爺,二十年前,奴婢受王妃指使迷昏靜王妃後,再帶來一名男子與她同床,故意讓王爺誤會靜王妃的貞潔,而後又聽命於王妃,在靜王妃藥裏下藥,害得王妃早產後血崩而死。十五年前,王妃欲再害死小王爺,再命奴婢陸續在小王爺飲食中下毒,事後王妃深怕奴婢知曉她太多秘密,給了奴婢一筆銀子,要送走奴婢,卻在路上派人追殺奴婢,好在奴婢命大沒死,今日這才能在王爺跟前揭發王妃的陰謀。」麗玉重述當年的事,為已死的靜王妃平反冤屈。


    「胡說!你胡說!王爺,這個賤人胡說!你莫聽信她所言!」


    定王妃激動地撲向跪在地上的麗玉,陳滄、陳海兩兄弟上前拉住她,逼得她跪在王爺麵前。


    「放肆!你們膽敢以下犯上!」


    朱世煌大喝,欲上前阻止兩兄弟,反被陳滄大掌一捉肩頭,同時跪在王妃身旁。


    「王妃,十五年前,你毒殺玄武,沒想到玄武沒死又迴來,因而世煌當不成小王爺。你依然不死心,在這十五年間,仍是不斷地試圖在玄武飲食裏下毒,最後更是藉機遣走玄武,懸賞十萬兩銀子,要玄武的命。不僅讓玄武一路上被人追殺,更狠的是你利用玉真送給玄武的平安符裏下了毒藥。王妃,你心機算盡,心狠手辣、泯滅天良。本王在迴來時已先上書給皇上要求廢妃,並決定將你送上刑部去受審。」


    定王爺這次迴來是專為清理門戶。萬萬沒想到昔日的枕邊人竟心如蛇蠍,害死他心愛的人不夠,連心愛的人為他所生的孩子也容不下。


    定王妃見事跡敗露,臉上一反先前的激動,平靜的臉上緩緩笑開來,從低笑轉為大笑,神情竟顯得瘋狂。


    「王爺,我會變成這樣全都怪你。當年我對你一見鍾情,請求太後賜婚,不介意為妾,可你眼裏隻有姐姐,就連同時懷孕的我,也得不到你溫柔的關愛。你既負我,我就要讓你也嚐嚐我所遭受到的痛苦。」


    「當年,若非太後下旨賜婚,本王絕不會娶你,本王心中一直隻有靜兒一人。」


    定王爺神情冷酷,無視她對他的癡狂。若是他早知她會因妒生恨,害死他的摯愛,又害了他的孩子,當年他寧可抗旨拒婚。


    「這一切全是我一人所為,不關世煌的事。王爺,世煌他也是你的兒子,你不能眼裏隻有姐姐的孩子啊!」


    定王妃見大勢已去,打算一人攬下所有的罪責,保住兒子一命。


    「是嗎?朱世煌當真無罪?」朱玄武目光冰冷,掃過跪在地上的母子兩人,在兩人麵前丟下一張紙,兩人一見,臉色大變。「那這又是什麽?朱世煌委托黑羽門的殺手,以十萬兩銀子買朱玄武一命,上頭有朱世煌的字跡和手印,這你們總賴不掉吧?」


    朱世煌欲伸手撕毀那張證據,朱玄武快一步一腳踹上他胸口,將證據拿了迴來。


    「王妃,你十五年前害不死我,十五年後故伎重施,又用同樣的毒打算害死我妹妹,你當真以為可以隻手遮天嗎?」


    朱玄武麵色沉凝,既然他們母子兩人容不下他們兄妹,那他就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定王妃詫異地看著他,這一細看,驚覺有些不對勁,明明是同一張臉,可好像又有些不同,身形似乎更高大了些。


    「陳滄、陳海,立即將這三人送往刑部,本王隨後上京麵聖。」定王爺威嚴大吼,不想再看到這對母子。


    「是!」陳滄和陳海兩兄弟領命,將三人帶出去。


    當大廳隻剩下定王爺父子兩人,定王爺一臉愧疚地望著身旁的兒子。


    「玄武,對不起,這一切都是爹的錯,害得你們兄妹倆遭到那麽多的痛苦和磨難。」


    定王爺自那次兒子走後,總覺得兒子話中有話,一直心神不寧,加上從未夢見過死去的愛妻竟在兒子走後不久來到他夢中,哭著求他務必要保護好她為他所生的兩個孩子,當下他在夢中驚醒。


    就在他疑惑了幾天後,再見到兒子出現在他竹屋裏,神情淡漠,要他出麵清理門戶。他這才知曉,原來當年他深愛的人為他生了一對龍鳳胎,知道實情後,他悔恨交加,立即策馬趕了迴來。


    「過去的事多說無益。」朱玄武神情冷淡,對眼前這個間接造成他們兄妹不幸的親爹很難有好臉色。


    「小舞她如今何在?身上的毒是否能解?」


    定王爺沒想到十五年來不時去探望他的竟是女兒,而不是他一直認為的兒子。


    「已及時送去梅穀鬼醫那裏醫治,小舞中的毒和我當年一樣,雖然會有些後遺症,但時日一久,總會恢複。」朱玄武冷淡地說。


    「玄武,爹自知虧久你們兄妹太多,這迴爹迴來,不再離開了。給爹一個機會彌補你們兄妹好嗎?」


    定王爺乞求地望著兒子,一心想修補父子之間的感情。


    朱玄武望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頷首同意,相信這也是妹妹和死去的娘親所希望的。


    向雲莊蘭苑


    向夫人親手替她心愛的蘭花澆水,身後一道身影無聲地逼近,足音輕巧,仍是被向夫人察覺了。


    「你終於來了。我還在想你打算什麽時候才要來見我。」向夫人停下手上澆水的工作,示意一旁的丫鬟先退下。


    「師姐。」來人身著黑袍,一張平凡的臉上卻有著一雙過於銳利的眼神,此刻臉上有抹小心翼翼。


    「你好大的膽子,要是爹還在世,知道他的寶貝外孫被他的不肖徒弟打成重傷,不知是否會後悔當年錯收這個徒弟。」向夫人轉身,麵容含怒,直瞪著眼前的人。


    「師姐,我真的不知道朱玄武是隆錦要保護的人,等我知道時已太遲了,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小子隱而不報,邀功心切,最後也死在隆錦掌下了。」


    來人正是黑羽門門主莫羽,他這輩子最怕的人就眼前的人,他唯一的師姐。


    「所以你言下之意,是不打算為我兒子的重傷負責了。」向夫人危險地眯眼,嚇得莫羽身形一顫。


    「師姐,不然你直接說,你打算要我如何負責?我本來就打算退位,將門主之位傳給隆南,是你遲遲不肯讓隆南接位,不然今日也不會鬧出這麽大的風波來。」


    莫羽在麵對這個師姐時,哪還有麵對屬下時的威風。


    「現在還不是讓隆南接位的時候。」


    大兒子睚皆必報的性子已夠令她頭痛了,若再接黑羽門門主之位,難保江湖上不會因他而更亂,等她找到可以牽製大兒子的人再說。


    「那師姐打算要我如何負責?」莫羽歎了口氣,完全是任她宰割的語氣。


    「這一路上追殺朱璿舞的江湖門派,我要你給他們一點教訓,再告知他們,朱璿舞是我向雲莊所保護的,惹到向雲莊絕沒有好日子過。」向夫人想了下,二兒子用性命所保護的人,她這個當娘的可不能讓他的苦心白費。


    「師弟遵命。對了,隆錦的傷勢可有好些?」莫羽擔心地問。


    「傷勢雖重,但無損性命,你去紫苑瞧瞧他吧。」向夫人想到重傷的二兒子就一陣心疼。


    莫羽舉步正欲離開,想到什麽似的又轉身迴來,忍不住好奇地問:「師姐,隆錦和朱玄武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以命護他呢?」這一點他一直想不通。若說是莫逆之交,也未免太好了,總讓他覺得不太對勁。


    「等時候到了,自會通知你前來喝這杯喜酒的。」向夫人無意多說,話一說完就離開,留下一臉震驚的莫羽。


    莫羽驚愕地呆在原地。隆錦和朱玄武不都是男人嗎?


    那喝喜酒又是怎麽一迴事?


    「小舞!」


    向隆錦陡然睜開眼,看清此刻身處的地方是自己的寢房,他迴到向雲莊了。


    還記得昏迷前,朱璿舞在他麵前吐血昏迷的那一幕,驚慌的他不顧自身傷勢,急著下床找人。


    「躺迴去,別讓我說第二次。」房內傳來冷冷的低嗓,透著不容錯認的警告。


    向隆錦循聲望去,坐在小廳的俊美男人正在沏茶,徐緩地替自己倒了杯茶,頓時茶香四溢。


    「大哥,小舞她人呢?」向隆錦這會還真是不敢妄動,可仍心急地問著他掛心人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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