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可知那大夏都城內,卻有這麽一位人物,權傾天下,萬人之上?”


    本是想了解這趟鏢有什麽問題,但楚升沒想到這苑主開口便如此之大,旋即有些皺眉不解道:“這又和眼前行鏢一事有什麽瓜葛?”


    “你且答來...”


    “想必...隻有大夏皇帝了吧?”楚升想了想,心中自然是跳出了這樣的答案,一國之尊,自然也就是那萬人之上了。


    “不然...”她似乎很是喜歡看人答錯皺眉不解的樣子,嘴角露出了像是小狐狸得逞一般的笑容,把玩著手裏的折紙扇道:“萬人之上,一人之下,便是那大夏九千歲了!”


    楚升皺了皺眉,心裏有些恍然,卻道自己還是對眼前這個世界了解的並不深入,天下大勢,一動則牽發千萬。這眼前之事想必根源之處也是在於那大夏都城中所謂的九千歲的身上,看似遙遠且不關己身,但往往會意想不到的波及而至。


    這倒是非常符合楚升那個世界流傳很廣的一句話。


    南美的一隻蝴蝶揮動翅膀,有可能引起北美的一場龍卷風。


    “你又可知,再過半個月,便是那大夏九千歲生辰?”看楚升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女子便已然知道眼前這人應當是猜出了兩者的關聯,便讚許的笑了笑,“九千歲權傾大夏,他的生辰,這大夏諸多阿諛奉承的官員又哪裏會放過。”


    楚升心思通透,自然一點便明,恍然道:“那威武鏢局所接的行鏢,莫不就是城中知府遣送至都城,要在半個月後獻給那九千歲的...生辰綱了!”


    如此一看,事情盡皆明了。


    那賴老爺囂張非凡,目中無人,卻是因為背靠知府,有朝廷庇佑,自然是行事肆無忌憚。正是因此,洪宣雖然多有不滿,但卻不敢忤逆賴老爺的意思,他不比尋常江湖人,那威武鏢局便設在了落龍城,他卻是個有家業有牽掛的人,隻得硬著頭皮忍下。而那楊元誌出身軍伍,卻對賴老爺言聽計從,想必也是畏懼賴老爺身後的知府大人。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她嘴角翹了翹,露出狡黠的笑容,“大夏朝的官風如此,即使是不貪贓枉法的清廉知府,一任三年下來,僅例所應有的各項陋規收入也有十萬兩銀子的進項。”


    “而我們的王知府,可不是一個清廉的官,上任已是足有三年,你卻是猜猜,他已然撈了多少銀子了?”


    楚升默然不語,卻又聽她道:“去年,諸地方官員迴京述職,那所謂的九千歲設宴相邀,卻是定下了一條規矩,五十萬入州府、八十萬進六部、百萬...得三公之位!”


    本來正端茶飲水,此刻聽她一言,楚升卻連手都有些抖,這可謂是明白的買官賣官了。


    那朝堂之上,三公之位,可是隨意便可許人的嗎!


    不過,這畢竟非是己身事,楚升心底震驚則已,卻並未有太大的感慨。


    “王知府自然是心比天高,隻是落龍城不比其他富饒所在,任是他幾番搜刮民脂民膏,也不過得了有三十萬兩銀子。此番,便是要作那生辰綱,送往京城的。”


    “雖不足五十萬,但三十萬兩換個富饒些的地方任職,卻也還是可以的。”


    楚升心中微動,借著飲茶的動作,不留痕跡的撇了她一眼,便道:“你也動了心思?”


    “楚掌門果然一點就透...”後者毫不掩飾,而是嬉笑道:“若不是如此,我何必坐下跟你講這些。”


    “我又怎知你能成事?”


    “你別無他法!被白日五鼠盯上,你隻能自認倒黴,本苑主不出手,你又有什麽脫身之策?”她言語裏倒滿是自信,展開白紙扇輕輕扇動著。


    楚升看到扇麵上,倒是以水墨畫就的一株荷花,正亭亭玉立。


    “敢問苑主,又有何依仗?”


    “真是個謹慎小心的人啊...”她搖了搖頭,嘩啦一聲將紙扇收起,“百花穀所在,不知這夠不夠讓你安心?”


    楚升麵色不動,心裏卻有些微驚,對於百花穀,他倒是有所耳聞。


    百花穀乃是大夏江湖上有名有數的大勢力,百花九仙,更是以武功、美貌、才華俱全聞名。


    無數武林中有著附庸風雅想法的人士,俱都是極為向往,亦是他們心中女神般的人兒。


    心中有所明悟,楚升便開口詢問道:“敢問苑主可是荷花仙?”


    “嘖嘖...不像是吧。”她臉上洋溢著笑,似是毫不在意,握著紙扇指了指楚升,“世間人總是心思不純,貪心不足的,想要美貌、又想要武功、還想要才華三全,世間哪有這番好事。”


    說著,她轉了方向,用紙扇指了指一旁的清霜,又指迴了自己,“花有冠、萼、蕊,哪裏隻是普普通通一朵花,花仙亦隻是三人一體的一個稱唿,”


    “你隻需要知道,我負責武功,清霜姑娘負責美貌即可。”


    “那不知要如何稱唿姑娘?”


    “既是荷花仙,當然姓何。”


    楚升了然的點了點頭,複又問道:“不知何苑主準備如何行事?”


    “現在你還無需知道。”


    想了想,楚升心中明白她這是對自己還放心不下,便索性道:“我這邊,卻也有一個想法可供何苑主參考。”


    說著,他將自己那後世所看某本著名書籍中某著名情節一一道來。


    何苑主聞言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毫不在意道:“如何行事,非是我二人說了算。”


    見她麵色不動,但目光閃爍,楚升便知道她其實是聽進去了,隻是不願表態,便也不在此處糾結,而是複又問道:“那白日五鼠,又是什麽來頭?”


    吳用本就是個神秘的人,陰翳如此,當行得也不是什麽正途。


    “江湖事,你倒是一概不清啊。”何苑主嬉笑了一聲,用紙扇點著桌麵道:“本姑娘倒是心情好,便說予你聽。”


    “白日五鼠,便是那寒倉鼠、鐮鼬鼠、土撥鼠、速掘鼠、林跳鼠五人。”


    “五人行為做事,倒是幾多偏激陰險,肆無忌憚,平日裏遊蕩於大夏頂繁華的所在,最喜好肆意揮霍錢財。”


    “至於那錢財來源,自然便行得是那奪人錢財,害人性命之事。他們五人往往喜好和那綠林間打交道,奪人財產、基業,便四散逍遙,每隔五月必然將錢財揮霍一空,隨後再尋目標。長此以往,坑害的已有數十家有萬貫家私的大族。”


    “天下六扇門黃字捕頭倒是一直在四處抓捕五鼠,隻是每每卻被五人脫逃。這一迴,他們想必也是盯上了這趟鏢,三十萬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這筆買賣做成了,自然是夠五鼠逍遙快活好一陣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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