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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燕兒得知皇帝要見她的消息時,驚的下巴都險些掉了下來。皇帝這個身份,她過去隻在電視劇和小說裏看到過,對其的印象無非就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這個身份,對她而言更像是一個符號,一個權力的代名詞,而沒有其他過多的感覺。


    穿越到古代之後,雖然她的夫君離皇帝的位置算是十分近的了,但這個人對她而言仍然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樣遙不可及,過去她甚至認為,自己一輩子怕是都不會與他有所交集。


    如今卻忽然聽聞皇帝要麵見她了,這如何讓她不震驚?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現代要被巨星偶像接見的小粉絲一樣,而且比之還要多了幾分忐忑。畢竟那位可是掌握著天下蒼生生殺大權的人啊,若是一不小心惹他不高興了,都不用等順天府問罪,她怕是就要一命嗚唿了。


    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穆燕兒被宮中的使者帶往了皇宮。


    第一次來到皇宮這樣天下至尊之地,穆燕兒像個鄉巴佬一樣四處張望著。不過她在現代也是去過故宮的,大慶的皇宮比之也並無更好,隻是因為四處可見恭恭謹謹的宮女和侍衛,而不像現代的故宮那樣到處都是遊客和防護欄,便顯得莊重了幾分。


    一邊走著,穆燕兒心下一邊感慨著這皇宮果然是夠大的,都走了十分鍾還沒有到達目的地,而且周圍的建築看起來差別也不大,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在迷宮裏繞來繞去,起初還有些新鮮,漸漸的便沒了觀賞的興致,隻是低著頭默默跟在領路的侍衛身後,機械地走著。


    又走了許久,那侍衛終於停了下來,對她道:“到了,你在此處稍候,我去找人通傳一聲。”


    穆燕兒點了點頭,一邊抬頭看去,隻見眼前的大殿門上高懸著一塊匾額,上麵寫著“勤政殿”三個字。


    片刻之後,那侍衛折了迴來,對她道:“聖上宣你進去。”


    穆燕兒點頭應了,心忽然開始狂跳。


    進去該說什麽?該怎麽行禮?能不能抬頭看皇帝?進門先邁哪隻腳?


    一連串問題湧上心頭,擾的穆燕兒心亂如麻,幾乎覺得自己此行是死定了。


    見穆燕兒站在那裏發愣,那侍衛提醒道:“姑娘,聖上還在等著你呢。”


    穆燕兒這才迴過神來,使勁拍了拍胸口,安撫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深吸了一口氣,便朝著殿門走去。


    低著頭邁進了勤政殿的門,聽到身後的門緩緩關上,穆燕兒的心口一緊,頓時覺得如墜冰窖,周身的空氣都仿佛凝結了起來。


    也不敢抬頭看程衍,一路挪到了大殿中央,穆燕兒屈膝跪下,學著電視劇裏的樣子道:“民女穆燕兒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程衍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道:“平身吧。”


    穆燕兒第一次聽到皇帝的聲音,差點忍不住就想抬起頭來看看他到底長什麽樣子,但是為自己的小命著想,終究還是忍住了,隻答了聲:“謝陛下。”便乖乖站了起來。


    程衍見她一言不發地站著,頭也不敢抬,便笑道:“你為何一直低著頭?朕就這麽可怕嗎?”


    穆燕兒聞言急忙抬起頭來,擺著手搖頭道:“沒有沒有。”話一出口才覺得有些不妥,忙又改口道:“呃……我的意思是,皇上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如同天上的太陽一般普照著大地。以凡人雙眼去迎視日光,豈不是要被灼傷?民女怎敢隨意仰望?”


    如此明顯的阿諛奉承,穆燕兒自己都覺得汗顏,她長這麽大還沒有這樣拍過誰的馬屁,這時才猛然發覺自己竟然這麽有做狗腿子的天賦。


    程衍聽了穆燕兒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拍馬屁的話他自然聽的不少,但是常人都是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意圖,即便要阿諛,也會盡量不著痕跡地表露出來,哪有像她這樣誇張地直接說出來的?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緊張。朕找你來也不過是想看看,你究竟是否如朕的三皇子說的那般……與眾不同。不過此時看來,似乎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啊。”程衍笑道。


    穆燕兒頓時頭皮一緊,不知程純晟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麽,他居然願意麵見她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還是個犯了罪的。


    仔細思索了一番,穆燕兒小心答道:“民女不知三皇子跟陛下說了什麽,不過民女也不過是個尋常女子罷了,並無什麽特別之處。”


    程衍挑眉道:“哦?那這麽說,三皇子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穆燕兒語結,她竟沒有想到這一點,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結結巴巴地道:“這個……也、也不完全是吧,與尋常女子……還是有些不同的。”


    程衍心下好笑,卻仍是板著臉道:“那你說說,有何不同之處?”


    穆燕兒在心中暗罵三皇子,何苦找這份差事來難為她呢,還不如直接判了她的罪,一了百了,也好過在這裏受這番煎熬,最後沒準還落得個更慘的下場。


    “民女……會釀酒!”想了半晌,穆燕兒才想出這麽一個理由來。除此之外,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難道說她其實是從幾千年後穿越來的人?如果真的這樣說了,隻怕下一秒就要被拖出去砍了吧。


    程衍失笑,這雖然在女子之中算是個新鮮的技藝,卻也談不上不同尋常。看來這女子確實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頓時也沒了先前的興趣,隻隨口問道:“說起來,你一個中原女子,為何會懂得西域的釀酒之術?”


    穆燕兒的腦子快速運轉起來,這個問題要如何解釋?說是書裏看的?萬一他要求她把那本書找來怎麽辦?看來隻好編些不好查證的理由了。


    “唔……早年間,民女在花燈節時出外遊玩,在街上不慎扭傷了腳,卻被一個好心人救了。那人是來自西域的人,我與他聊的還算融洽,他說見我頗有慧根,便傳了這釀酒的法子給我。”穆燕兒想起自己與大皇子程純晏偶遇的情形,又瞎編亂造了一番,胡亂說了這麽一個理由。


    程衍心下暗笑,這理由如此牽強,顯然是臨時編的,可他卻又無從查證,頓時覺得穆燕兒有些狡猾,卻也不拆穿她,而是繼續問道:“你既然是永平侯夫人,想必平日裏也是生活富足的吧,何苦自己拋頭露麵地去經商呢?到頭來還落得個身陷囹圄的境地。永平侯明知你違法而行,卻還縱容你如此?”


    穆燕兒見他終於問到了正題,正色答道:“侯爺起初也不同意民女的想法,還百般勸阻於我。隻是最後耐不住我的堅持,才終於同意了的,還望陛下不要怪罪於他,民女願承擔一切罪責。”頓了一下,繼續道:“至於民女為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說起來,恐怕陛下會覺得這想法有些於禮不合。民女認為,每個人自從出生開始,便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雖然年幼時需要依靠父母的撫養才能生存,但是在成年之後,便該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生活,不再依靠別人而活。即便是女子,也沒有什麽不同,所謂男女有別,也不過是所扮演的社會角色不同罷了,在本質上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永平侯府的生活雖然富足無憂,民女卻也不該完全依附他而存在,那樣與一個傀儡有什麽不同?因此,民女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行,便是為了找到自己在這個世上存在的意義,來證明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著的。”


    程衍被她一席話說得一怔,原本以為她不過是個任性女子,也許是因為一時興起,這才無意間犯下了這樣的錯誤,豈料她的想法居然如此驚世駭俗,想來天下間也不會有第二個女子會有她這般的想法了。


    穆燕兒洋洋灑灑地說了一通之後,這才驚覺自己隻顧著發表自己的意見了,也不管作為古代人的程衍能不能理解並接受她的話,要命的是,這人還是掌握著她的生死之人。想到這裏,忙道:“民女僭越了,一時口快,便說了這些大逆不道之語。”


    程衍盯著她看了半晌,細細迴味著她剛才的話,卻發現雖然違背常理,卻也並沒有過分違逆之處。便道:“不必驚慌,你所言雖然與常理不同,卻並無僭越。隻不過,《禮記》有雲,為女子者,當有三從四德。據朕所知,你父親一族世代書香之家,按理不應教出如此驚世駭俗之論才是,你卻為何會有這般想法?”


    穆燕兒一驚,這些想法果然是沒法被這些古代人接受的啊,可是話都說出口了,也無法再推翻之前的言論了,說都說了,索性便一錯到底吧,至於皇帝要怎麽處置她,她也就聽天由命了。


    “不瞞陛下,民女本是家中庶女,母親身份低微,在家中備受欺淩,在民女年紀尚小之時便早早亡故了。母親去世後,民女愈發沒了依靠,在家中幾乎人人可欺。可是若非禮法所限,男女本該是平等的,亦或者說,人人都該是平等的,沒有人會因為出身的低微而受到別人的欺淩。身為父親妾室的母親,因為必須依靠父親而生存,便隻能默默忍受著那些欺淩,若是她有獨立的人格和資本,又何至於如此?民女自知此言大逆不道,但是民女知道,陛下是聖明的君主,必然不會令民女因言而獲罪,因此才敢大膽而言。”


    程衍看她說的有理有據,最後還不忘找個理由給自己開脫,不由的會心一笑。頓時覺得這女子確有許多有趣之處,神色便也緩和了許多,笑道:“無妨,你今日隻管暢所欲言,朕不怪罪於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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