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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除了最後一塊心病的穆燕兒,終於能夠心無旁騖地打理自己的酒館了。經過三皇子和林熙的有力宣傳,京中貴族也開始光顧嫣然酒館了。隻是有時礙於身份,貴族們不便總在這樣的公共場所露麵,因此,穆燕兒開始認真考慮擴張店麵的想法。到時再開幾間獨立的包廂,這樣喜歡清靜的人們也可以不用總是花錢包場了。


    楊湘憐看著穆燕兒的春風得意,卻是覺得如鯁在喉,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自知以她目前的實力,很難一舉扳倒穆燕兒,便決定故技重施,依舊從身邊的人下手,於是便盯上了一向與她交好的許姨娘。


    許妍自從當年小產之後,便性情大變。平日裏看上去溫馴寡言,偶爾卻會突然癲狂起來,因此府中下人大多有意避讓著她,因為沒有什麽衝突,這些年來倒也相安無事,漸漸的,人們也忘了她原本是什麽樣的性情,隻當她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了。


    楊湘憐入府後,一直假裝乖順,又沒少被穆柳兒整治,看在許妍眼裏,便覺得與她同病相憐,因此她才難得的與楊湘憐走動的多了起來。


    楊湘憐是何等自恃清高的人,本是不大將許妍放在眼裏的,隻是計議著留著她日後興許還有用處,便也假意與她交好,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


    將許妍約到自己房中,隨意客套了幾句之後,楊湘憐對她道:“恕我冒昧,我入府數年,從未見侯爺去姐姐那裏過過夜,即便是薑赭行顧恆草之流,偶爾也能沾得些雨露,姐姐身為姨娘,為何便受到如此冷待呢?”


    許妍聽她提及自己的痛處,原本平淡如水的眸子中忽然閃過一抹恨意,冷聲道:“我曾經也是受到過侯爺寵愛的,那時是何等的風光?即便是穆柳兒都要眼紅幾分。”說到穆柳兒,她眼中的恨意愈發明顯,“那個惡毒的女人,怕我生下長子威脅到她的地位,便設計打掉了我的孩子。從那以後,侯爺便對我失去了興趣,極少到我房裏來了。”說到這裏,許妍忽然淒然一笑,“你不知道,曾經的我並不是如今這個樣子的。剛入府時,我才年滿十六,侯爺說他最喜歡我敢說敢笑,無所畏懼的性子。隻是,我這個樣子必然會遭到穆柳兒的嫉恨,我又沒什麽心機,難免被她算計。孩子沒了之後,我因為傷心時常會哭鬧一番,她便四處造謠說我得了失心瘋,侯爺便慢慢的開始疏遠我。起初我仍存有幻想,想著等過段時日,侯爺自會念起我的好來,可是他卻好似忘記了我一般,從前對我的好都如同是夢境一樣從未真實存在過。穆柳兒打壓我時,他都不聞不問,無奈,我隻好忍氣吞聲,開始試著順從於穆柳兒。後來,我就變成了你如今看到的這個樣子。”


    楊湘憐心中冷笑,這就是愚蠢的後果。麵子上卻仍是裝出一副惋惜的模樣,歎道:“原來姐姐身上還有這樣一番故事,從前卻也沒聽你提起過。如此看來,卻也真是十分可惜,姐姐原本也有機會成為侯爺寵愛的女人的。”說著,又歎了一聲,“說來說去,都是孩子的緣故,妹妹無能,雖然生了兩個孩子,嘉慶是個姑娘,成不了什麽事。嘉福卻又是這麽個狀況,更加指望不上了。若是能再生個兒子出來,興許還能在府中爭得一席之地,可是我的身份姐姐也是知道的,我父親與侯爺勢成水火,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真心接納我了。”


    許妍伸手覆上她的手,安慰道:“你雖是楊家的女兒,可既然嫁入了侯府,便是侯爺的女人。朝政上的事我也不懂,隻不過我想,侯爺應該也是能分辨清楚的,又怎會因為與你父親政見不合,便遷怒於你呢?”


    楊湘憐暗自笑她愚蠢,這麽淺顯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卻也懶得與她解釋,直切主題地道:“姐姐你不明白,我這輩子是不能指望什麽了。可是你不一樣,你當初的事不過是場意外,侯爺對你有所誤會才會疏遠你的,隻要能解除了誤會,你依然有機會恢複從前的寵愛。即便不能,若是能再為侯爺生個孩子,從此你在府中的地位也會與如今大不一樣,將來年紀大了,也是老有所依,免得落的個晚景淒涼的地步啊。”


    許妍心念一動,這些也正是她所擔心的問題,姨娘本就沒什麽地位,她又是個不得寵的,將來林熙身故,她連最後的依靠也失去了,再往後的生活,她簡直不敢想象。若是能生個一男半女的,即便將來繼承不了永平侯的爵位,林家的家業總也能分得一二,再退一步想,即便什麽也分不到,林家也總不會讓她們母子餓著。


    楊湘憐看到許妍的表情,知道她有所心動,便趁熱打鐵道:“穆燕兒雖不是個笨人,卻遠不如她姐姐那般惡毒。即便是你懷了孕,以她那個色厲內荏的性子,也絕不會去害你的。所以如今你要想的,不過是如何設法懷上侯爺的孩子罷了,一旦成功,便再也不用擔心以後的日子了。”


    許妍當下點頭道:“妹妹說的是,這些我從前竟從未想過,真是糊塗。那麽依妹妹看,我該如何是好呢?”


    楊湘憐低頭沉吟了半晌,道:“這卻也不是著急能解決的了的事,為今之計也隻有先靜待時機了,等時機成熟了,我自有辦法。”


    許妍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曙光,便喜上眉梢地點了點頭,對楊湘憐越發信服了起來。


    卻說穆燕兒那邊,決定了要擴張店麵,便要想辦法買下酒館旁邊的幾間鋪子,而一來以她的財力還不足以買下這些,二來她也無法親自出麵去談這比買賣,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先經過林熙的同意。


    誰知林熙聽到她的請求之後,幹脆利落地迴了“不行”兩個字。


    穆燕兒沒想到他連仔細商量都沒有就直接迴絕了,一時便有些不快,道:“酒館如今的生意你也瞧見了,那麽小的一間店麵根本就不夠用。更何況,擴張店麵本就是長遠之計,反正早晚都是要擴的,不如趁現在一步到位,免得日後折騰。”


    林熙卻道:“我原本盤下這間鋪子給你,隻是想著讓你做些小生意解解悶罷了,也沒指望讓你發家致富去。如今你大張旗鼓地搞了這一通,弄的滿城風雨,我念在你滿腔熱情的份上便也不管你了。可你仍不知足,仍要再擴張店麵,未免過分了些。”


    穆燕兒柳眉倒豎:“我過分?我哪裏過分了?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隨便做做解解悶什麽的,實在沒有意義。我說了,之所以要開這店鋪,原也不是為錢,而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如今做到一半,你卻要我將就?這讓我如何對得住我的人生?”


    林熙也有些不悅,聲音不再似往常一樣溫柔,而是有些冷意:“人生價值?所以你仍然認為,跟著我,你的人生便沒有價值了?”


    穆燕兒也冷下了聲音道:“我早就說過,我擁有獨立的人格,絕不會依附任何人而存在。”


    林熙緊緊握著手中的茶杯,關節隱隱泛著青白色,半晌才道:“即便你有獨立的人格,你的人生也早已與我捆綁在一處了,你休想脫離。”


    穆燕兒迴道:“我沒想脫離,這並不衝突,我與你生活在一起,但我心中除了你仍然有別的追求。”


    “不允許!”林熙低吼,“你的心中隻可以有我。”


    穆燕兒一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林熙對她發這樣大的火氣,自己的脾氣也被激了起來,道:“為什麽?你可以有你的朝政,你的事業,還有你要協助的人。你可以去追求這麽多東西,為什麽我除了你什麽都不可以有?”


    林熙緩和了一下脾氣,沉聲道:“我並沒有說你什麽都不可以有,隻是我認為你如今所擁有的已經足夠了,何必還要貪求太多?”


    穆燕兒搖了搖頭:“不是我貪心,而是事情怎麽能做到一半就半途而廢?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發展,為什麽就要滿足於現狀呢?”


    林熙道:“你要記住,你畢竟是個女子,隻要有我在,你永遠都不需要獨當一麵地去麵對生活,因而你根本不必為了生計而奔波,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事。更何況,你這酒館在京城中搞的人盡皆知,再折騰下去,隻怕便要攔不住人們的流言蜚語了。身為女子,拋頭露麵的去經商畢竟於禮不合,別忘了府中還有個楊湘憐虎視眈眈地盯著你,一旦讓她抓住你的把柄,大肆宣揚一番,隻怕你如今的地位便要保不住了。”


    “地位什麽的我原本就不稀罕,”穆燕兒依然堅持,“隻要仍然在你身邊,做妻還是做妾我並不十分在意。更何況我對她一直有所提防,酒館的事我又大多讓紅篆出麵,她也抓不住我什麽把柄去的。”


    林熙見她如此固執,心中一時也來了火氣,一甩袖道:“左右我說什麽你也不會聽的,你仔細考慮吧,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拂袖而去了,留下穆燕兒一個人生著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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