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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燕兒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了,猛然間難以讓林熙接受。


    林熙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道:“燕兒,你變了。”


    穆燕兒搖頭:“不,我隻是想做迴自己。這才是真正的我,過去的我被環境所逼,不得不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我心中一直渴望的東西,就是自由啊……”


    林熙的眼神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破碎了,神色雖然沒有什麽變化,穆燕兒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傷心。


    “你覺得我的存在對你而言是一種束縛?我讓你失去了自由嗎?”林熙的聲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不,”穆燕兒搖頭,“我說了,這是兩迴事。我很感激你,因為有你,我才不至於完全的失去了自由,這些年來也是因為有你的庇護,我才能夠安然無恙。若是換了別人,我甚至不一定能活到現在。但是這離我想要的還是有些差距,我知道我所說的話對你而言,甚至對這個世界而言都是難以理解的,但這是我心中一直在想的事情,你是我的夫君,我沒有必要瞞著你。”


    林熙還要開口,卻被穆燕兒攔住,“你聽我說完。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這也許聽上去像是無稽之談,但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我是來自遙遠的幾千年後的另外一個時代的人,因為一次意外,我的靈魂穿越了時空,降生到了穆燕兒的身上。換一種通俗點的說法,便是借屍還魂。在我們那個時代,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女人一樣可以在外工作,賺錢養家,沒有誰是依附著誰而存在的。我接受了二十幾年這樣的觀念,突然有一天跌入了這個世界,自然無法接受此時的觀念了。”


    這下林熙是真的震驚了,他的表情就可以說明一切。他開始認為,穆燕兒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了,竟發起了癔症。


    穆燕兒看到他的神情,也不理會,繼續說道:“我想,曾經的穆燕兒應該是已經死去了。這一點你仔細想想,應該也不難推理出來,畢竟你是我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人。我嫁入侯府以後的種種轉變,穆柳兒應該是清楚的,想必也同你說起過吧?”


    林熙雖然認為她在發瘋,卻忍不住按照她所說的話仔細想了起來。這才想起,當年他在強盜手中救下她的時候,她分明是已經沒了唿吸,轉眼間卻又醒了過來,還劈手打了他一個耳光。又想起這些年來她的種種表現,時常出乎他的意料,一些見解就連身為男子的他都自歎不如。在娶她過門之前,穆柳兒分明說她是個性情暗弱,膽小怕事的人,而她的種種行徑卻與這個形容大相徑庭。想到這裏,他不由的仔細考慮起穆燕兒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來。


    借屍還魂……那麽就是說,她原本是個已死的人?林熙心下遲疑,這樣的怪事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令他難以相信。


    思來想去,這件事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短時間接受了如此之多驚世駭俗的信息,林熙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穆燕兒。


    穆燕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怎麽,嚇到你啦?”


    林熙有些愕然地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穆燕兒點頭:“當然是真的,不然我平白無故編出這些事來幹什麽?”


    理了理自己紛亂的思緒,林熙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穆燕兒。自己愛了這麽久的女人,竟然並非本人,還有著這麽聳人聽聞的身世,任他的心理如何強大,一時間也適應不了這種轉變。


    “我需要一些時間去接受這件事,你要開鋪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便叫臨波告訴我,我都盡量滿足你。”林熙道,“我還有事,今天就先不陪你了。”


    說完便起身離去了,臨走時神色複雜,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溫柔笑意。


    穆燕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一時衝動說出這些事究竟是對是錯。不過轉念一想,與其忍氣吞聲地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過不想過的人生,不如豁出去一試,坦誠相待,不管林熙對她是接受還是疏遠,都是她本就應該麵對的結果。


    林熙的事暫且拋諸腦後,穆燕兒開始大刀闊斧地忙起她的事業來——釀葡萄酒。


    先是用她這些年的積蓄買迴了大量的葡萄,幾乎整個京城的葡萄都被她搶購空了,一時間鬧的“京城葡萄貴”,好在古代沒有物價局,不然非要上門來查她是否囤積貨物想哄抬物價不可。


    永平侯府偌大的地窖都放滿了裝滿葡萄的大酒缸,府中下人不明就裏,也不知道夫人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也不敢多問,隻是她吩咐什麽就照做什麽。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穆燕兒的私房錢也所剩無幾了,她暗自祈禱著這些酒可千萬不要出什麽差錯,否則她可就血本無歸了。


    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把釀酒的事辦妥了,剩下的就是開店了。因為葡萄酒釀成還需要一段時間,因此她也不是十分著急。


    店鋪需要個管事的人,而她身為永平侯夫人不方便拋頭露麵,因此需要找一個可靠的人去做。


    她身邊信得過的人不過就一個錦琉而已,但錦琉隻是個沒讀過什麽書也沒見過什麽世麵的丫鬟,若是論伺候她倒也十分上心,但是生意上的事就實在靠不上她了。


    綠意倒是十分機靈,不過年紀畢竟不大,閱曆也還尚淺,雖然近來頗得她的喜愛,卻也難以當此大任。


    思來想去,就隻有紅篆一個了。


    隻是紅篆一直是穆柳兒的心腹,穆柳兒死後她便心灰意冷了,安心照顧著林嘉興,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再過問了。她對穆燕兒雖然不算討厭,卻也沒什麽特別的好感,若想收服她為自己做事,怕是有些難度。


    穆燕兒知道從她身上下手不容易,便決定旁敲側擊,派了綠意去打探紅篆家中的情況。綠意頭腦靈活,沒多久便打探清楚了。紅篆的父親過世多年,家中隻有一個老母和三個哥哥,家境不算貧苦但也隻能算是一般。她的大哥二哥都各自有自己的買賣,日子還算過得去,兩個嫂子卻都不是好相與的人,推推搡搡地不願照顧婆婆。三哥常年四處漂泊,是個行腳商人,居無定所,家中也指望不上他。


    可憐紅篆雖然在侯府混的不錯,卻是個賣身給別人家的丫鬟,即便有心照料母親,也是抽不出身來,隻能每月從自己的月俸中抽出大半來給哥哥嫂子,托付他們好好照顧母親。可她的兩個嫂嫂有自己的算盤,雖然拿了她的錢,對老太太的照顧卻實在是差強人意,也就勉強能夠生存罷了。紅篆心裏雖然清楚,卻也沒有辦法,隻能再暗中給母親些錢接濟著。


    打探清楚這些情況,穆燕兒便有了下手的地方。


    把紅篆叫來房中,穆燕兒問她道:“近日後園的佛堂中少個添香的婆子,你那裏可有什麽合適的人選?”


    紅篆心下奇怪,這種輕鬆又討巧的活搶著幹的人不計其數,怎麽反倒問其她來了?隻好如實答道:“這原也不是個什麽難做的活計,若說做吧,誰也能做,因此奴婢也沒什麽特別的人選推薦。”


    穆燕兒見她不理解,便直接道:“我聽聞你家中有個年過花甲的母親,平日裏跟著哥哥生活。我尋思著,老人家年紀大了,生活中需要照顧的地方多了,難免惹的媳婦不高興。不如叫她來侯府,我把這添香的差事給了她,一來也不是什麽粗重的活,不會累著她,二來老人家也有個安置不是?”


    紅篆眼神一亮,有些吃驚地看著穆燕兒。這件事她不是不願意的,隻是原本不敢想罷了。侯府的下人不計其數,隨便挑一個也做的了這個差事,根本沒必要特地去外麵找。穆燕兒這麽做,顯然是想要拉攏她了。


    思索了一番,紅篆遲疑著道:“多謝夫人好意。隻是……我母親年紀大了,做起活來畢竟比不上年輕力壯些的,若是把這份美差給了她,難免要惹人閑話了。”


    穆燕兒不以為意地笑笑,道:“你在侯府的這麽些年,盡心盡力地服侍我姐姐,功勞不可謂不大。即便什麽都不做,白養著你母親,旁人也不會多說什麽。你的難處我也有所了解,這才忍不住出手打算幫幫你,我也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看著母親受罪,心中怕是也不好過吧?”


    紅篆咬了咬嘴唇,想到自己這些年在哥哥嫂嫂那裏受過的氣,心下也不免憤然,對穆燕兒的提議便更加心動了幾分。隻是她也知道,拿了人家的好處,就必然要為人家做事了。她對穆柳兒忠心耿耿,一時間也難以真心接受新的主子,神色間便有些猶疑。


    穆燕兒也不逼她,隻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其實你大可不必想這麽多。我確實有自己的目的,但出手幫你絕不隻是為了自己,也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罷了。你放心,隻要是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絕不勉強,甚至是你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也可以由你選擇。”


    紅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穆燕兒,分不清她說這些話是出自真心還是有意拉攏自己。


    仔細權衡了一番,紅篆終於點頭道:“那麽,紅篆謝夫人成全,今日大恩,紅篆必當竭力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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