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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燕兒不知道楊姨娘是不諳世事還是想給穆柳兒個下馬威,一進門就大張旗鼓的賞人。如果遇見個好脾氣的,好拿捏的主母還好說,可是偏偏穆柳兒是個容不得人的,自然對楊姨娘這種行為十分氣憤。


    這不,第二天一早穆柳兒就讓楊姨娘過去立規矩。林熙在院子裏舞了一迴劍,到穆柳兒房裏去換衣服,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丫鬟婆子都站在旁邊伺候。穆燕兒和許姨娘站在穆柳兒身後,隻有楊姨娘一人在那忙碌。


    林熙知道這是穆柳兒在刁難楊姨娘,照著以前對付穆燕兒一樣的給楊姨娘立規矩。


    林熙坐下之後穆柳兒一邊幫他盛粥,一邊說道,“侯爺以前的衣裳都是針線上的人做的,多是官府,或者是外出應酬的,現在侯爺在家裏,不如再做幾身平時穿的。以前的舊衣裳也都可以換下來了,不如這次全做新的好了。”


    “好。”對於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林熙從來不會與穆柳兒在這種事情上起爭執,更何況是在她給楊姨娘立規矩的時候,更是不能插嘴。


    得到林熙的首肯,穆柳兒笑得更開心,對楊姨娘說道,“楊姨娘未出閣的時候那針線功夫就是京中出名了的好,我看楊姨娘這些日子待著也是待著,沒什麽事做,不如就幫侯爺做幾雙襪子吧。也不用多,二十雙就好了,一個月時間怎麽樣?不夠的話就四十天吧。”


    許姨娘的父親是個教書先生,所以打小就教許姨娘識字,念詩詞歌賦,當男兒一樣養,所以許姨娘對針線上的活計都不是很懂,聽了穆柳兒的話隻覺得時間很寬裕。不過是做雙襪子罷了,費不了多少時間。可是穆燕兒卻是知道的,林熙腳上穿的襪子,一雙起碼得要五天時間,如果楊姨娘想要在穆柳兒規定的時間裏趕出來,恐怕是沒什麽時間做別的事情了。


    果然,穆柳兒話音剛落,楊姨娘的神色一變,一張小臉有些發白,可仍是乖巧的應下了這差事。穆柳兒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和林熙說起了在後院添置花木的事情來。


    走出院子的時候正巧紅篆從外麵迴來,許姨娘獨自一人走了,楊姨娘和薑媽媽一起去找了一雙林熙以前穿過的襪子,穆燕兒一個人帶著卷簾往迴走,正巧在門口碰到紅篆。


    紅篆看見穆燕兒,規規矩矩的行了禮,穆燕兒伸手虛扶一把,紅篆借勢站了起來。


    “紅篆姐姐這是從哪裏來?”卷簾問道。


    紅篆笑了笑,“夫人準備去廟裏住幾天,拜拜菩薩,我這是去和外頭管事的商量出行的事情去了。”


    沒想到穆柳兒會選在這個時候出門,穆燕兒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做。


    “薑姐姐和顧姐姐這次也會和夫人一起去,許姨娘說身體不適留在家裏,楊姨娘要忙著給侯爺做衣裳,沒什麽時間。夫人不在的這幾天還是要穆姨娘多多費心侯爺的事才是。”紅篆笑著說道,不經意間將眾人的行程都說給穆燕兒聽了。


    穆燕兒蹙眉,“楊姨娘昨天剛進府,家裏的東西都還沒撤下來呢。夫人說是沒有吉日讓侯爺和楊姨娘圓房,也不知道那吉日到底是什麽時候。”


    “這個恐怕要問夫人才知道了。”紅篆說道,說完之後繞過穆燕兒進了院子。


    穆柳兒選在了農曆十五的日子出行,她帶走了薑媽媽和薑赭行、顧恆草,留下了紅篆幫著穆燕兒打理家裏雜務。


    穆燕兒和楊姨娘、許姨娘在門口送別穆柳兒的時候,穆柳兒特地囑咐了穆燕兒,“楊姨娘剛進府,本來應該讓許姨娘帶著教規矩,可是許姨娘身體不適,不好再勞累,你是我妹妹,有什麽事情你說了算,不用來問過我。如果有什麽不懂的你問問紅篆也就是了。”


    穆柳兒說著話的時候神情倨傲,像是天大的恩賜一般。穆燕兒自然是應了下來,不過穆柳兒可沒那麽好心。既然留了紅篆下來,自然是用來牽製穆燕兒的。


    穆燕兒等人送走了穆柳兒,沒有什麽事情做,聚在一起也沒什麽好說的,索性都迴了自己院子。


    其實說讓穆燕兒幫著管家也真的沒什麽事情好做,紅篆是穆柳兒從穆家帶過來的陪嫁丫頭,聰明伶俐,年紀不大卻明白府裏上下裏裏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務。府裏的婆子都是穆柳兒一手拉拔起來的,自然對紅篆的話也是言聽計從。再說了府裏的事情都是有章程在,有老規矩可查的,遇到事情了隻要翻以前的冊子就好了,也用不到多少力氣去管。


    穆柳兒不過是想把楊姨娘塞到穆燕兒手裏,借穆燕兒的手來讓她吃些苦頭罷了。可是穆燕兒卻不是那麽容易被拿捏的人,眼不見為淨的躲在自己的小院裏,有事情都交給紅篆去做。


    穆柳兒臨走前把楊姨娘交給了穆燕兒,楊姨娘也聽話,這天下午就拿著一雙做好了的襪子過來給穆燕兒看。穆燕兒接過用三棱布做的襪子,針腳細密,上麵用寶藍色和金色的絲線繡了幾道細細的雲紋,奢華中透著幾分高雅,讓人眼前一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楊姨娘果然好針線!”穆燕兒由衷的誇讚道。


    楊姨娘似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的露出笑容,拿著襪子說道,“著實有些費工夫了些,不過侯爺雖然不在乎這些穿身上的東西,卻也是妾身一份心意。不奢華,看著卻精致,侯爺應該會喜歡才是。妾身剛進府,侯爺的喜好都不懂,穆姐姐是侯爺身邊得寵的,應當知道這個樣式侯爺會不會喜歡才是。”


    穆燕兒的手頓了一頓,卻是不露聲色笑道,“侯爺的物件兒都是夫人那邊準備好了送過來的,我也從來沒有準備過。侯爺穿的衣服也都是辛媽媽準備的,楊姨娘不如去問問辛媽媽。咱們同為妾室,楊姨娘對我自稱妾身,若是讓不知道的人聽見了,還不知道會說楊姨娘不懂規矩呢還是說楊家家風不正呢。”


    穆燕兒一句話就把所有過錯推到楊家身上,倒是要看看楊姨娘要怎麽接了。


    果然楊姨娘聽了穆燕兒的話,一雙大眼睛馬上盈滿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穆燕兒。“穆姐姐……我沒有……我隻是想著姐姐是夫人的庶妹,夫人應該會告訴姐姐才是。”


    穆燕兒臉色一沉,“楊姨娘這說的是什麽話,姨娘還是快些迴去吧。活計有些多,姨娘應該抓緊做才是,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做什麽。”


    楊姨娘那帕子抹了把眼淚,紅著眼睛就走了,連句話都不說了。


    錦琉捧著茶進來,正好看見楊姨娘衝出去,叫都叫不住。


    錦琉還沒搞明白到底怎麽迴事的時候,穆燕兒已經站在房門口看著她,“侯爺現在在哪裏?”


    “在前院書房,和門客們在議事,說是不過來吃晚飯了,讓姨娘自己先吃了,留著門就是了。”


    “你吩咐廚房,就說楊姨娘那邊是新進門,備下好菜色送過去。我今晚要給菩薩抄經書,不想吃東西,隻端了糕點過來吧。還有,待會兒你直接把院門關了,如果侯爺過來了就讓角門上的婆子把這個給侯爺看就是了。”穆燕兒遞過一封信,錦琉放下東西趕忙接過,裏麵薄薄一張紙。


    穆燕兒把東西給了錦琉之後轉身進了房,走到西麵的書桌前,有些心煩意亂的抓起筆,在紙上畫著東西。簡單的幾筆勾勒之後一朵牡丹花躍然紙上。


    這是穆燕兒給自己找的另一條生路,前世,穆燕兒不但是個“金牌律師”,還是從小就學習簡筆素描的,上大學的時候交了一個美術係的男朋友,水彩什麽的也能來一點。而上次幫著仙繡坊繡過雙麵繡之後又透著仙繡坊賣過兩塊帕子,因為繡法和花色比較特殊,價格賣得不錯。那一次之後仙繡坊的掌櫃就和穆燕兒商量,由她來畫花樣子,仙繡坊以一張十兩或者二十兩的價格收購。穆燕兒想過之後就答應下來,現在在畫的就是第四幅花樣子,光牡丹的樣子就畫到了第四種,雖然銀錢不多,可是日積月累下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就在穆燕兒給那副牡丹花樣最後添了幾筆之後錦琉迴來了,神色有些慌張。


    “姨娘,侯爺看了您的信,氣衝衝的往楊姨娘的院子去了。”


    錦琉有些焦急的站著,穆燕兒卻仍是那麽慢條斯理的模樣,一點一點的把最後一筆畫完了才直起身子,檢查之後放下筆。


    “有拿吃的迴來嗎?我有些餓了,中午也沒好好吃過東西。”穆燕兒問錦琉要吃的,錦琉急得一跺腳就跑了出去。穆燕兒楞了一下,“哎,你倒是給我吃的啊!”


    錦琉最後拿來一碟子豌豆黃迴來,林熙最近很喜歡吃這個,所以廚房裏備了很多。穆燕兒吃了兩塊兒,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睡了。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人的日子,忽然沒有人了倒覺得有些不習慣。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聽見外麵有仆婦說笑的聲音,錦琉就在外間值夜,穆燕兒問道,“什麽事情這麽吵?”


    錦琉起身出去看了一眼,不一會兒迴來,站在外間迴話,“楊姨娘那邊叫水了。”


    叫水了,就是說林熙在那邊“過夜了”。


    穆燕兒“唔”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睡了,睡得很沉,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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