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欣然點頭,長指再次刮過楊雨心的鼻子,“不過,你一定要向我保證不再傷心,不許在小花生墳前哭鼻子。”


    楊雨心流眼淚,他會心疼的。


    此生餘年,他發誓不會再讓她流一滴眼淚。


    “好,保證不哭。”楊雨心聽話地勾著頭。


    她可不想哭,每次都是裝出來的。


    餘笙到家時,驚訝地發現,房裏並非空的,顧司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目色陰冷地盯著她。


    她嚇了一跳,本能反應朝後猛退幾步!


    “膽子可真不小啊,敢爬窗逃跑?真當我的命令是放屁?”他沉沉出聲,動聽的磁性嗓音凝了冰一般冷,餘笙本能地打起顫來。


    他的目光利得像小尖刀,撲撲刺著當芒能把她穿透,他的指骨擰得咯咯作響,分外駭人!


    餘笙不想惹他,隻能連連搖頭,“我沒有不聽你的話,但阿言是我的兒子,我得管他!”


    “你確定自己是去管他而不是勾搭男人?”話音剛落他便甩了一疊硬梆梆的東西過來。那些東西帶了尖銳的棱角,打在她臉上,有些正好劃在她的傷口上。


    她疼得一陣收縮,低頭間才看清楚,那些是照片。


    照片裏全是她和韓義。


    餘笙怎麽也想不到,韓義給她上藥的一幕會被人拍到。


    因為角度的關係,這麽看起來,就像韓義捧著她的臉正在親吻。


    “如果不是有照片為證,我可還真相信了你的謊言!”顧司慕心頭的怒火無法抑製,俊臉上浮起薄涼的嘲諷,“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他的長指勾在沙發上,指節因為用力泛起了青白!


    就算她做錯了事把餘思柔傷成那樣,他還是放心不下她,甚至拒絕陪餘思柔吃飯,帶著她最喜歡吃的宴天下水晶餃子迴來看她。


    可她做了什麽?


    鋸斷了窗房的防盜網逃走了,不僅如此,還跑到醫院去跟那個醫生私會!


    在接到這些照片時,顧司慕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


    顧司慕這麽說她,餘笙真的很傷心。哪怕被他一次次傷害,一次次懷疑,一次次貶損,她依舊沒有半點防疫能力,輕易被戳得遍體鱗傷。


    她突然覺得很無力。


    “我們離婚了,你忘了嗎?”好一會兒,她才低語。


    若不是他逼得太急,哪怕兩人真離了婚,這兩個字她也吐不出來。


    “離了婚,我無論找什麽男人都跟你無關了吧。”


    她曾經以為,這樣冷血無情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說給他聽。可他的所為,終究傷了她的心。


    顧司慕聽著這些話,臉繃得能殺人。他一把將她甩在床上,甚至沒有任何前戲,直接衝撞進去。


    無盡的疼痛讓餘笙尖叫起來,他橫蠻地捂緊了她的嘴,“忘了嗎?就算離婚了,你也是一隻雞,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你最最親愛的人看到你這副樣子,一定會惡心到死吧。”


    餘笙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已然意識到不好,她想說話,他捂著她的嘴,她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顧司慕把手機調成視頻拍攝模式,放在兩人對麵,而且瘋狂地對她……


    餘笙看著那個在錄像中的畫麵,看到了自己屈辱地伏在床上,像一頭牲畜般被他拉緊了頭發,毫無尊嚴。


    她趁著他鬆手叫了出來,“你到底要幹什麽!”


    她知道,他拍這個肯定不是為了一時樂趣拍給自己看,一定有意圖的,他的意圖是什麽?


    顧司慕卻並不迴答,隻用更殘暴的方式對付她……


    雨停風歇時,她已然成了一個破碎的娃娃,虛弱地趴在床上,隻能由著眼淚無聲地往下流。


    臉上的傷在掙紮中扯開,血水和淚水混在了一起。


    顧司慕整個過程都在憤怒當中,根本不曾意識到她的臉受傷了,完事更不看她半眼。他隻低頭接餘思柔的電話,“思柔,怎麽了?乖,我有點事耽誤了,別怕,這就來陪你。”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是五年前對她的語氣,是她心心念念掛了五年的聲音。


    可惜的是,這樣柔軟的聲音,不再對她……


    或許出於報複,或許內心裏的痛苦無法開解,她出了聲:“怎麽?司慕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膽小了嗎?不敢告訴思柔你來找我了?剛剛還把我按在床上做那種事?”


    顧司慕完全沒想到餘笙會說話,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叭地掛斷了電話,再迴頭時,眼裏戾氣滿滿!


    他的眼眸兇狠得能把她吃掉!


    餘笙閉了眼。


    雖然怕得要死,但她還是強撐著自己,哪怕身體瑟瑟發抖卻不肯求饒半句。


    他一掌揪起她的後頸,將她提了起來,下一刻,她被用力甩在了地板上。


    堅硬的地板將她撞得差點無法唿吸,他已再次壓了過來,長指無情地碾過她的每一寸皮膚,像烙鐵,又燙又重,疼極了。


    “活得不耐煩了嗎?看來,我對你還是太過仁慈!”


    他拿過手機,把視頻發到她的手機上,既而調出韓義的電話號碼。


    “不要!”餘笙終於意識到他要幹什麽,尖叫著想要把手機搶迴來,他已按了發送……


    按完後,他嘲諷般看她一眼,將手機甩了迴來。


    “讓那個男的親眼看看你下賤的樣子吧!”說完,轉身離開。


    餘笙抱著手機,拚命按取消,但視頻已經發出去又怎麽可能取消得了?


    她隻能將手機壓在胸口,大聲哭了起來。


    無數的眼淚滾下,彌漫了一張小臉。她對韓義沒有男女之情,但也不願意這樣屈辱的視頻被他看到。


    她隻是希望,在這個她視為“恩人”“好人”的男人眼中,自己至少是個幹淨,自尊自愛的女人。


    顧司慕,為什麽連這樣微小的願望都不能幫她完成,為什麽要將她撕開得這樣徹底,為什麽要這麽絕情……


    正在她哭得傷心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韓義打來的電話!


    看著跳躍著的號碼,餘笙忘了哭,卻更沒有勇氣接起來!


    她不知道接起電話後該說什麽。


    韓義打完一次後沒有再打,而是發來一條信息:馬上到醫院來!


    他的語氣顯得很著急,是不是阿言出了什麽事?


    餘笙不敢拿阿言開玩笑,忙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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