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


    韓渠苦笑道,哪哪都是異常。


    暖玉失蹤之時府中的侍衛全部被殺,不留一個活口。


    他認真查看了打鬥痕跡,竟然沒有掙紮的痕跡。


    這場殺戮,透著一股明目張膽的詭異。


    魏暖玉出事之後他便把韓府上下查了一遍,甚至還動了韓家軍在京城範圍內進行地毯式搜索。


    可魏暖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後麵皇上的人也介入了其中,這才查出與燕王舊部有關。


    以他的判斷燕王舊部沒有那麽大的本事,不然燕王也不會落得那樣的結局。


    可證據確鑿,他不得不信。


    “這麽說是燕王舊部報複帶走了母親這件事並不是父親查出來的?還是父親並未看到確切的證據?”


    韓久微輕輕蹙眉,試探地問道。


    “我確實看到了所謂的證據。”


    韓渠壓低聲音說道:“其中有許多疑點,但是當時急於找你母親,便隻有先順著這條線摸下去。”


    “最後,找到了和你母親一同失蹤的丫鬟的屍體,她臨死之前寫下了血書,就兩個字,燕王。”


    韓久微心裏一緊,若是這樣確實有太多疑點。


    那丫鬟是否真的忠心耿耿還是早已經被人收買,其次,那血字是否真的是那丫鬟所寫還是被人有意偽造。


    “父親覺得疑點在何處?”


    “那丫鬟不識字。”


    “父親可能確定?”


    萬一是像孟冬一樣故意隱藏也不無可能。


    韓渠肯定地點點頭,悲痛地繼續說道:“起初幾年我還留在京城,調查你和你母親的下落,每當有點線索,等我趕到調查便似乎有人先我一步。”


    所有他覺得還有另一個人也在找暖玉,起初他覺得是皇上的人,後麵有次正麵與那人對上,兩人還動了手,那時他不眠不食一心求死,被那人按倒在地,那人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個死人一般。


    他當時想若這麽死了也好,他便能和暖玉團聚了。


    誰料那人隻是丟下一句話打暈了他。


    “你實在是配不上他。”


    此後再未相見,他原本以為是魏家的人,可是魏家因為卷入燕王的事情早已流放的流放,死的死......且那人的武功高強,魏家世代從文,哪裏出過這般人物。


    但是那人說得一點沒錯,他確實配不上暖玉,他不僅保護不了魏家,他連暖玉與久微也不曾保護好。


    “先前父親說,母親覺得燕王不會造反,父親覺得燕王是怎樣的人。”


    韓渠目光悠長,若非那個丫鬟,他也不願意相信是燕王所做之事。


    “你應該知道,這大昭的江山是先皇與燕王、楚家一同打下來的。”


    “燕王的聲望遠在我與楚將軍之上,先皇在時他被稱為大昭戰神,大昭所有人無不崇敬與他,而你的母親,與燕王妃交好。”


    “他便像是一座山,有他鎮著大昭也便穩了。”


    隻是有一天,大昭不需要這座山了。


    燕王坐鎮時,哪有什麽敵國來犯的事情,韓渠不免唏噓道,他原本也不相信燕王會反,若是決意要反,為何會在皇上登基第二年便還政於他,還交出了兵權?


    若是燕王真的有心於皇位,這個皇位以燕王的聲望,不是坐不上的。


    且出事的時候燕王已經身中劇毒,沒有幾日可活。


    燕王這一輩子守護大昭,他雖是戰無不勝的將軍,可膝下三個兒子都戰死沙場,直到晚年才又得了一個女兒,喚作寶珠,老來得子,自然寵溺。


    這樣的他,要這皇位有何用?


    最有可能的可能,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隻是這些話,他不能與久微言明。


    即使他與皇上有感情,也因著燕王的事生出了唇亡齒寒的感覺,也是因此他不一樣久微淌進皇宮這趟渾水之中。


    說起燕王,他原本對燕王心生愧疚,沒能保住燕王之女寶珠。


    可是,暖玉有什麽錯?


    韓久微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桌麵:“你信母親嗎?”


    韓渠愣了一下:“我信。”


    他自然信。


    韓久微笑了:“我也信,所以既然母親不相信燕王會謀反,我也不信。”


    “若是燕王舊部能闖進將軍府劫走母親,為何救不了寶珠。”


    韓渠猛一抬頭,久微說的不錯,燕王舊部分明已經沒有人了……


    “正如父親所說,此事疑點重重,我想與父親一起,找到真相,找到母親。”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算到最後韓渠發現她不是他的女兒,她也想幫韓渠找到魏暖玉。


    她承了魏暖玉這一份情,叫了她一聲母親,享受了兩世榮華,理應迴報。


    “好。”


    韓渠熱淚盈眶,摸了摸韓久微的頭:“我們一家三口定有團聚的那一天。”


    現在最好的情況便是魏暖玉還活著,隻是微乎其微。


    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若她真是像韓渠所說的那樣的女子,沒有道理不現身。


    或許真如自己的情況一樣,魏暖玉死了,但她的女兒還活著,這樣自己也能把韓渠真正的女兒還給他。


    最糟糕的便是魏暖玉與她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死了。


    “父親這些年追著燕王這條線查了這般時間,可有想過,倘若方向便是錯的,怎會有結果。”


    “隻是那些證據……”


    韓渠開口道,他怎會沒有想過。事關魏暖玉的種種這些年他都不曾放過,即使有一丁點線索他也不至於那麽絕望。


    “證據是可以偽造的。”


    韓久微挑了挑眉,認真說道:“與母親一同失蹤的隻有那一個丫鬟?”


    “還有一個小丫頭,事發之前暖玉在路邊撿的,看著可憐便留在了身邊,暖玉說若肚子裏的若是個女孩,正好做個玩伴。”


    韓渠也不隱瞞,把能說的都說了,當年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微之處他都不敢忘記。


    奇怪的是不同於另一個丫鬟,怎麽也找不到她的屍體,就如同暖玉一般消失了……


    韓久微聽得認真,這個小丫頭目前目前看不個所以然來,便趁機問起了寧清歌拜托之事。


    “父親認為燕王為何要來將軍府帶走母親?先前聽父親說母親是想救寶珠郡主的,應該不至於是尋仇才對。”


    “父親可有收到什麽信件?”


    韓渠搖了搖頭,若是收到了他也不至於這樣沒有頭緒。


    “會不會是交換寶珠郡主的性命?”韓久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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