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並沒有北方萬物凋零那般蕭條,也沒北方那淩冽的寒風。當然,冷,是共同的,也是最讓懼冷生物煩惱的。


    唔,莫秋柔就是其中之一。


    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會降溫,莫秋柔從被窩裏麵爬起來,便哆嗦了一下,皺起小眉毛。以前一直不信天氣預報說的,看來今天還是得信信的,這天,好冷的樣子呢。


    若是夏季,這個時間外麵已經大亮,但現在外麵卻是灰蒙蒙的,可見度竟是不超過五十米,讓莫秋柔小眉毛皺的弧度又加深不少。哆嗦著將衣物穿好之後,莫秋柔又忍不住鑽進被子裏,待衣物都染上被窩的溫熱後,才戀戀不舍地起床。


    啊啊啊,好想一直暖被窩,暖到春夏之交。


    發絲有些絮亂,莫秋柔取了梳子稍作整理,待絮亂的發絲恢複柔順後,小嘴一彎露出一個笑意。鏡子中,少女的笑意帶著滿滿的俏皮,便是莫秋柔自己也越看越喜歡,忍不住擺出一個自戀的姿勢。


    “呀,又大了一點呢。”


    小聲嘟噥了一下,莫秋柔開始洗漱。洗臉取毛巾的時候,莫秋柔的目光下意識落在那條天藍色毛巾上,眸光流轉半是不滿半是失落,“臭哥哥,都這麽久了,還不迴來。”


    他現在在做什麽呢?和曉雯姐在一起嗎?還是在錄製歌曲?哼哼,還是在和她一樣,想著彼此?


    莫秋風不在,早餐自是沒有準備的,莫秋柔收拾妥當之後,便準備出門去小飯館吃早餐。不過,在出門之前,莫秋柔的腳步一頓,迴到臥室,在衣櫃中搗鼓了一會兒,取出一對手套戴上。


    自家哥哥最怕手被凍著,連帶也影響到了她,外麵這般天氣,她怕手凍著了。


    出了門,莫秋柔並沒有直接下樓,而是來到對門,敲了敲門。裏麵傳出細微的聲響,片刻後,門被打開,露出姣好的容顏。


    莫秋柔定睛看了一下,才揚起笑意,“輕語呢?”


    打開的正是洛輕瑤,那和洛輕語一致的容顏很容易讓人混淆,若非莫秋柔和倆姐妹相處日久,還真認不出來誰是誰。即便如此,莫秋柔也需要認真查看後才能認出誰是誰。


    猶記得自家哥哥似乎不費力就能認出輕語和輕瑤,說什麽人的氣質不同,莫秋柔想著這應該是借口,畢竟自家哥哥和這對雙胞胎的關係不菲呢。


    對於莫秋柔能認出自家和輕語,洛輕瑤已經習慣了,側身讓莫秋柔進了屋,隨口說道:“她在梳頭。”


    “咦?今天輕語起的比你晚嗎?”


    莫秋柔話語中的疑惑,讓洛輕瑤翻了翻白眼,不過平日裏的確都是輕語叫她起床的,因而也沒反駁,隻是聳肩說道:“她昨晚看書看的有點晚。”


    “哦哦。”莫秋柔了然的點頭,和洛輕瑤閑聊了兩句,洛輕語已經準備妥當出了臥室。見到客廳裏的莫秋柔,洛輕語也是習以為常,目光在莫秋柔手上的手套停滯了一下,恢複如常,“走吧,下去吃早餐去。”


    她也有一對和小柔差不多的手套,是當初少年送給她的,隻是後來沒有再戴過,保存在家裏的小格子裏麵了。


    其實啊,她本來想著,到了僑中之後,那對手套便可以取出來了。奈何,真到了僑中之後,少年身邊已經另有其人,遲疑過後,那對手套依舊鎖在家中的小鴿子裏。


    也不知道他和她現在在京城過的如何,那邊比這邊要冷很多吧?


    她們租的是外麵的公寓樓,下了樓後,便見著不少學子急趕慢趕地往學校走去,也有的是向著步行街的小飯館走去。三女的書都放在教室那邊,倒不用帶著,空著手去了步行街中段一家提供早餐的小餐館。


    裏麵已經有不少人,也沒有了位置,莫秋柔目光一轉,嘟噥著說道:“我們帶走在路上吃吧。”


    洛輕語和洛輕瑤沒有異議,三女買了早餐後,一邊走一邊吃著,倒也歡快。朝陽已經抬頭,空氣似乎都變得清晰起來,靜寂了一個晚上的街市又活絡開來。


    走過馬路,進了校門口,身後卻是傳來一道男聲,“輕語。”


    三女下意識頓住步伐,轉身看向來人,洛輕語淡雅的眸中,有一絲不耐劃過,隱隱帶著排斥。


    來人是她們班上的一個同學,名叫劉博弈,和洛輕語洛輕瑤一樣,是從市一中初中部轉到僑中這邊的學生。相比同齡的男生,劉博弈長得著實不賴,俊臉棱角分明,五官端正,可稱得上是個帥哥。


    事實上,劉博弈確實是她們班上的班草,加上據說家世不菲,有問鼎年段帥哥的實力。至於校草,抱歉,高二有個莫秋風,早在高一下學期的時候,就被公認為校草了。


    這劉博弈在市一中的時候,就認識洛輕語和洛輕瑤倆姐妹,對她們有極大的好感,尤其是洛輕語。他第一次見到洛輕語是在圖書館,那時候洛輕語就站在書架子旁邊翻閱課本,垂下來的發絲半遮掩了麵容,雖看的不真切,但劉博弈就那麽喜歡上了洛輕語。


    本來吧,他中考成績不好,想要直升一中需要下點功夫。後來知道了洛輕語和洛輕瑤要到僑中後,便換了念頭,和父母商量之後到僑中就讀。


    顯然的,他到僑中,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洛輕語,或者說洛輕語洛輕瑤姐妹倆。畢竟,一對長相如此相似的可愛女生,對這個年紀的少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可惜,劉博弈顯然沒有意識到洛輕語對他沒興趣,便是洛輕瑤也不喜歡和他相處。無他,劉博弈咋看上去是一個翩翩少年,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人,在市一中初中的時候,名聲就不算好,學習上馬馬虎虎吊兒郎當,結交的朋友大多也是不學無術的。偏偏他還自我感覺良好,恨不得將自己比作在世潘安。而對洛輕瑤起的好感之心,便強加在了洛輕語身上,班上不少人,都隱隱傳出他和洛輕語之間的流言,捎帶曖昧。


    若是他安分點,洛輕語也不想和他計較,可是當班上的流言漸漸流傳開來後,洛輕語對他已經達到了厭惡的程度。


    她在班上認識的人不多,除了輕瑤和小柔之外,很少與人走近,對劉博弈更是沒有表露過任何好感,在這基礎上,那流言顯然和劉博弈本身脫不開關係。


    一個死皮賴臉的人,這是洛輕語對劉博弈唯一的印象。至於洛輕瑤和莫秋柔,看法和洛輕語差不多,總之對這人沒好感就是了。


    此刻見到劉博弈,洛輕語眸中帶著不耐,洛輕瑤和莫秋柔更是沒有搭理他,站在洛輕語身邊似乎沒看到他一般。


    劉博弈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三女對他的疏遠,走近之後對著洛輕瑤和莫秋柔頷首示意,目光在洛輕瑤臉上停駐了一下,見她站在一邊的態度,便知曉她不是洛輕語,轉到洛輕語身上,輕笑開口,“你們剛吃早餐啊。”


    洛輕語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見路過不少學子看向自己這邊,秀眉隱不可見的一皺,“你有事嗎?”


    這已經算是冷落的迴答了,劉博弈眼眸跳動了一下,一抹神色隱去,嘴角掛上笑意,“啊,沒事,難得在路上碰到,一起去教室吧。”


    笑有很多種,首先就推真笑、假笑以及禮貌的笑意,莫秋風將‘笑’這一字演繹的繽紛無比,莫說一直陪伴莫秋風的莫秋柔,便是洛輕語和洛輕瑤也見過莫秋風很多笑意。


    真笑的時候,他會稍稍翹起嘴角,弧度稍稍牽連到眉角,雖然笑意不是很明顯,但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喜悅;至於禮貌輕笑,他更是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他會勉著嘴輕笑,笑意的弧度保持在臉上,給人如沐春風得體不失禮節的溫和感。


    至於假笑,他從不會掩飾自己‘假笑’的作為,便是那笑容,也是明顯掛著‘假笑’兩個字,包括賠笑、故作冷笑等。


    和莫秋風相比,劉博弈顯然落了下乘,明明笑意沒有達到眼底,偏偏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好似自己中了彩票大獎。


    見慣了莫秋風的輕笑,此時再看到劉博弈明顯做作的笑意,洛輕語更是無意於他有任何關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後,便和洛輕瑤、莫秋柔繼續向著教室走去。


    在三女目光沒有投來的時候,劉博弈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強裝的笑意退去不少,雖是抬步跟上,但明顯看出他心裏不舒服了。


    從小到大,他都是順風順水的,優越的家世帶給他優越的心態,慢慢的學會了俯視他人。同樣的,也養就了他受不得他人冷落的待遇,哪怕是他自己湊連過去找打。


    在他看來,自己是這般優秀,別人讚賞他靠近他是理所當然的,而冷落他的,便是沒眼光的。而現在的洛輕語,就被他劃分到第二類的了。


    走在前麵的三女並不知道劉博弈心中所想,也許知曉隻不過不想理會而已。快到教室的時候,手中的豆沙包和豆漿也吃完了,莫秋柔找了個垃圾桶將垃圾丟進去後,轉身撇嘴道:“對了,天氣預報說,京城那邊過幾天可能會下小雪,我哥運氣真好,又能看雪了。”


    這句話,成功吸引到了洛輕語和洛輕瑤的注意,別人不知道,她們可是知道的,現在莫秋風和蘇曉雯一家正在京城,等著治療蘇曉雯的眼疾。


    “說起來,小柔你見過雪,怎麽樣?好看嗎?”


    莫秋柔的確是見過雪,今年年初的時候,莫秋風因為歌曲《甜甜的》特意跑了一趟京城,莫秋柔陪伴而去的時候,出了機場見到人生中的第一場雪,現在想想記憶猶新呢。


    “下雪很好看,一朵朵雪花飛下來,很朦朧的樣子呢。該怎麽說...”


    莫秋柔停頓了一下,而後眼眸一亮,“若輪月,三千柳絮因風起,幻化成雪依依朦朧,嗯,大概就那樣子了。”


    她所說的,是莫秋風那首《獨斷依戀》的歌詞,洛輕語和洛輕瑤聽到之後,眸子隱隱一動,卻是沒有說出心中的猜想,洛輕語輕聲含笑,“那確實很好看呢。”


    莫秋柔看著洛輕語和洛輕瑤的樣子,隱隱知曉她們可能已經猜到自家哥哥和遠方的關係,畢竟這段時間相處時,自家哥哥並沒有刻意隱瞞,一些馬腳是有的。


    唔,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啦,還是讓自家哥哥自己煩惱怎麽解釋好了,誰叫他丟下她跑去京城這麽久。


    劉博弈落後三女幾步,聽到三女談話的時候,嘴角一撇隱帶譏笑:那個莫秋風?


    他倒很想看看,被那麽多人稱讚的莫秋風,有幾個鼻子幾張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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