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多說不宜。


    再不顧楚莫辭的沉默抵抗倔強,我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將人牢牢壓在床上。


    “張嘴……”


    我含了一口水,附身堵在楚莫辭唇上,將溫水一點一點渡到楚莫辭嘴裏。


    “唔……”


    楚莫辭瞪大眼睛,眼框中尚且未幹的水霧蒙上一層醉意晶瑩。起身時被楚莫辭嘴裏的血腥味兒返到嘴裏,我有些不適的皺眉。


    “你別這幅表情,嫌棄也沒用,誰讓你不好好聽話。”我邊擦嘴角的水漬邊訓斥道。


    說完又依此方法渡了幾口水,感覺楚莫辭的嘴唇沒那麽慘白幹裂了才鬆開他。


    房中一片安靜。


    楚莫辭蜷著手指,微微垂下眼睫努力控製住急速跳動的心。淩羽玄的唇帶著微暖的溫度,溫水劃過喉嚨滋潤了多日來的沙啞。


    這是淩羽玄第一次這麽碰他,令他緊張的產生了一些錯覺,耳尖發燙,心裏仿佛喝了一口極甜的蜜水,幸福滿足的甜度湧上心間。


    一碗粥喂完,楚莫辭聽話了許多。我心中嗤之以哼,果然還是鐵腕手段管用!


    待楚莫辭稍稍恢複了些力氣,我從書櫃那邊找來紙墨筆硯擺在桌上。將床上的人扶到桌子前坐好,將筆遞給他。


    “給楚逸晟寫封信報平安。”我施施然命令道。


    楚莫辭不明所以的抬眸看我,“什……什麽?”


    我來迴踱步,抱臂懶洋洋道:“就說你在我這兒住滿兩年就迴去了,讓楚逸晟不要再帶人搜山了。或者……你也可以寫,你受了刑熬不過讓他趕緊來救你,你猜到那時,楚門的弟子和我詭修城的弟子打起來,誰的勝算比較大些?”


    楚莫辭眼裏的光漸漸暗沉,原來他隻關他兩年,那他豈不是隻剩兩年能陪他?


    我輕笑一聲,道:“放心,我淩羽玄說話算數,說是兩年就是兩年,一天不會多一天不會少。你若不信,咱們也可立下字契。兩年後我放你自由,前仇舊怨,咱們兩清!”


    楚莫辭點點頭,開始提筆書寫。也罷,兩年就兩年,自己這幅身體能不能撐到還難說。


    我捧著紙張,小心吹幹上麵的墨跡,折好放進信封裏。


    “寫完了就別愣著了,趕緊上床睡覺去。”我放好信封,看見楚莫辭一臉茫然的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就上前將楚莫辭從凳子上拽起來丟到床榻上,給他蓋好被褥,故意兇道:“閉眼,睡覺!”


    楚莫辭依言乖乖閉上眼睛。


    天色不早了,我也抓緊時間洗漱幹淨脫了衣衫,隻著中衣就上了床榻鑽進被子裏。


    “楚莫辭你往裏麵些,我睡覺不老實,砸到你的傷口你可不能怪我。”我裹著被子往裏縮了縮,伸手捏了個訣熄滅燭火。


    室內頓時陷入黑暗,我打了個哈欠,慵懶緩緩道:“別想逃跑,外麵除了有花豹獸,還有機關擴要七星八卦罡陣,你逃不出去的。”


    良久,身側傳來淩羽玄平穩均勻的唿吸聲。楚莫辭摸了摸自己悸動的心口,勾唇溫柔的淺笑,心道:阿羽,我從未想過要逃,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往後餘生,若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翌日,晨光未曦。


    楚莫辭動了動眼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無意識的想翻身,看他剛一動,腰上的手將他勒的更緊了。


    淩羽玄墨發披散趴在他的胸口處酣睡正香,溫熱的吐息激的他忍不住顫了顫,耳邊又響起自己劇烈的心跳。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嬌柔明媚的臉,平日那雙顧盼生輝的明眸被濃密卷翹的睫毛遮住,淺色的唇瓣微張,晶瑩的涎水濕透了他胸前的一小片寢衣,看著可愛柔軟至極。


    楚莫辭還是有些不習慣淩羽玄這身女相,明明從前那張豐神俊朗的男相更讓人怦然心動。其實何必這麽麻煩,隻要淩羽玄說一聲,他想要的,自己必會給他。


    淩羽玄壓著他胸膛尚未完全結痂的鞭傷,楚莫辭覺得有些難受卻不願伸手推開他。房間裏很安靜,入目皆是月白一片的床帳。


    這是淩羽玄的房間,格局與楚門的飛羽堂乍看並不盡同。細細打量起來,才發現有些細節根據主人的習慣倒也同出一轍。這方寸之地要是能與他囚一輩子他倒也無所怨言。


    晨光隨著時間慢慢流逝,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敲門聲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淩姑娘?”


    白妖妖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妃紅的眸子裏帶著淡淡的茫然和惺忪的迷蒙睡意,隻短短一瞬,就恢複了人族正常的黑色瞳孔。


    兔子的眼睛,原來這麽好看。


    我揉了揉酸僵的脖子,從楚莫辭身上下來,掀開被褥起床,整理了一下揉皺的中衣,隨手抓起一件外袍邊走邊穿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一股初冬寒流瞬間擁入,冷的我縮了縮脖子,伸手接過詭修弟子手裏的早膳食盒,道:“讓鬼十九再送套衣服過來。”


    詭修弟子恭敬行禮應道:“是。”


    關上房門,我將早膳食盒放到桌子上捏了個靈訣用靈力溫著。伸手揉了揉有些冷僵的臉頰本想再睡個迴籠覺,走到床榻前才看到楚莫辭霸占著我的被褥睡得倒是安穩。


    算了,讓給他多睡會兒吧,今天有他受的。


    洗漱一番,我就出了門,打算去醫修辛玉衡那裏看看準備的如何了,楚莫辭的金丹情況不容樂觀,剛才的敲門聲都沒吵醒他,是不是就代表他五識已經開始漸衰了。


    哎!我也真是倒黴,本以為大仇得報了,卻撿迴來一個病秧子。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我盡力了,剩下的看天意吧。


    房門關上的一刹那,床榻上的楚莫辭緩緩睜開眼睛,瞳孔一片清明哪有剛睡醒的朦朧之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淩羽玄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選擇裝睡。


    可這會兒淩羽玄出門去了,房間裏留下他一個人,他又茫然不知該如何了。


    我從醫修辛玉衡那裏迴來,路上正好碰見了鬼十九,接過他手裏的衣服,便讓他去通知花城準備去了。


    迴到房間,見楚莫辭已經醒了,躺在床榻上一言不發的發著愣。


    “醒了?”


    我將手裏的衣服丟到床上,轉身去拿櫃子上的金瘡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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