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禦史住在京裏一個較有名的醫館裏住著,說是較有名的原因是,這裏比較便宜,醫術也說得過去。於是很受比較貧困的清流們的歡迎。


    竇太醫摸著胡子在給柳大人號了脈,他是講究人,啥時候都會把病人看得比其它重。


    大寶就安靜的站在邊上等待著,對他來說,他來這兒,不僅僅隻是為了拉仇恨。或者說,他拚命的拉仇恨,其實是為了把這家人送迴柳家去。而且是讓他們永遠隻能仰望妹妹,永遠也不能再在老娘麵前討人厭了。


    這頭,竇太醫的脈還沒診完,紀大夫來了,看到屋裏這麽多人,倒是一怔。不得不說紀大夫是好人了,他把人送來了,還會天天抽空過來看看,一般人還真的做不到這點。


    “這是……”


    說起來,這裏麵的人,紀大人一個也不認識。都是守禮之人,紀大人既然沒有去過柳家,自然也不會認識柳太太了。但是從坐位的排序上看,也猜到,這應該就是那位柳太太,雖說從衣裳上看,又有些太像。


    而邊上站了三個年輕人,個頭都差不多,若從氣質上看,最靠近病床的那個倒是最為神似,臉上濃濃的書卷之氣,但是又不乏貴氣,這種氣質,還真不是柳家能培養得出來的。而站在疑似柳太太身後的那兩個,倒更像是武夫家的孩子,所以他也不敢認了。


    “在下張文昌。奉義母輔國公夫人之命,前來探望柳世伯。敢問大人是?”大寶又沒白上學,更沒白跟著宏陽帝混日子。他人情往來上,隻怕是這家裏最地道的了。


    “哦,是張賢侄?老夫右都禦史……”紀大人不是那種在小孩子的麵前非要說自己官位的人,但總不能直乎自己的名字,就算直唿自己的名字,人家也不見得知道。


    “原是紀老大人,說起來。小侄與令孫倒有幾分同窗的情誼,老世翁在上。小生拜見。”大寶忙大禮參拜。


    紀老頭家是窮,但是他孫子卻不窮。這話是有點繞,但是這得從頭說。紀老頭的出身,與柳大人家其實差不多。但紀老頭沒柳大人那作的媽。家裏也是妻賢子孝,日子看似過得緊巴巴的,但是紀老太太是會經營的。十幾年下來,若再說他們還跟柳家一樣窮,其實是有點誇張的。隻不過老爺子是習慣節儉,而紀夫人是覺得‘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罷了。


    於是等他長子長成了,有了功名,紀大人在清流之中。還是有點地位後,能結親的人家自然不俗的。老太太又給長子娶了個有錢的兒媳婦,於是家裏也就更加不同起來。


    老頭自己甘守清貧。覺得這是自己的羽毛,但他還真的不迂腐,長子一家該怎麽過,還怎麽過。特別是在把長孫,送到皇家與花家一塊辦的貴族學院這件事上,他是默認的。所以此時。大寶認他一聲老世翁,他還是真的當得起的。


    他坐下。長孫在學裏的事,他問得少,不過看著長孫倒是一天天越來越有氣質上,他心裏還是欣喜的。誰努力拚搏不是為了子孫,他甘守貧窮,其實也是怕富不過三代,努力的想培養子孫克勤克儉罷了。但真意還是希望著子孫都能一代代的傳下去,然後他們也能成為世家的一份子罷了。


    現在看看大寶,又看看柳家那兩小子,他才想起,柳家的兒子說是送軍校了,說是讀書不成,於是下了狠心。當然,他也聽同僚們背後笑過,認定是柳家圖軍校不收學費罷了。


    此時看看,果然心生鄙夷之心了。不過老頭是太偏頗了些,要知道,若是此時二寶和小寶在這兒,書卷氣上也許差一點,但是貴氣卻不缺的,隻不過,有時,貴氣還真不是一般的窮人家養得出來的。


    “令堂醉心教育,兩所學堂都辦得極好,連聖人都誇她為女中豪傑,是有大智慧之人。老夫心慕之,卻無緣得見,深引為憾。”老頭也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忙扶起大寶,笑道。


    “是,家慈心地溫暖慈和,隻不愛應酬,於是常說羞於見人。不過她倒是常把聖人之話掛在嘴邊,說她幼年失持,如今也膝下尤虛,卻也讓她更加大愛起來。”大寶輕笑道。


    “正是,正是。”紀老頭也知道大寶的意思了,穆慧自己幼年父母雙亡,如今人近中年,卻膝下無子,原本該是個可憐之人。隻不過,她不當自己可憐,她辦教育,她領養別人家不愛的孩子,好好教養,她是真的大愛無疆。


    “昌哥兒?”竇太醫診完了脈,也不耐煩這些人的假客套,直接叫了。


    “是,竇爺爺,世伯如何?”大寶忙迴身,親親熱熱的叫道,竇太醫也是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的,他們也真沒當他是外人,叫得是親親熱熱的。


    “嗯,這個急不來,得慢慢調養,不過為何要住在醫館之中,他這病得好好休養,當然得在自己家裏。”老頭眼裏隻有病人,他又忘記了,之前在柳家受的氣了。


    “這個……”大寶遲疑了一下,想想強笑著拉開了話題,“太太請您盡管開藥,若是這邊的不湊手,讓柳伯母迴家拿便是了。”


    紀大人對大寶的印象也就更好了,因為他沒讓直接去櫃上取,由花府結賬的話。這容易刺傷人的自尊心,去府裏拿些好藥材,這是通家之宜,不得不說,這做得妥帖。


    “這得養,又不是光吃藥即可的。柳娘子,開一付藥,不如給他燉吃雞吃。”老爺子多強的一個人,這些年,連穆慧也就隻有低頭聽教的份,他這幾年,還真沒怕過誰。


    “竇爺爺!”大寶這迴是真的無奈了。直接歎息,雞湯在花家真是沒人吃的,可是柳家……他還真的隻能嗬嗬了。


    “知道了。你娘讓你來,想也是知道她自己愛亂衝動,行了,我開藥。”老頭倒是挺了解穆慧,不過他還是猜錯了,穆慧還真不是怕自己來了衝動,而是她現在是聽都不想聽到這些人的事兒。


    “我要迴家!”柳禦史醒著呢。隻是看到光鮮的妻子、兒子,站得還不如人家的兒子近。心裏便不滿起來,想到這些天,根本就沒人來看過他,心裏也就更不是滋味起來。現在太醫都說讓他迴家。好好照顧,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接話,這讓他如何能氣平。


    “世伯,迴家一事,還是暫且莫提,要不,小侄從府裏派個來伺候如何?”大寶為難的一笑,輕輕的說道。


    “我有家為何不能迴?”柳禦史質問道。


    “這……”大寶遲疑了一下,但很快。“竇爺爺,咱們出去開藥吧,世伯這些日子沒看到兩位世兄。想必思念得緊。我們還是不要妨礙他們一家團聚了。”


    竇太醫又不是傻子,忙點頭稱是,跟著大寶出去。


    紀大人自然知道隻怕又發生了什麽事,而大寶是知道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於是自己躲出去,心裏對大寶的印象也就更好了。但他是都禦史,他今天本來也是有事要跟柳禦史說說的。結果看這情形,也自然不走了。他倒是要看看,有什麽事,能讓柳禦史有家不能迴。當然,其實他心裏也已經有了定案,隻是他要等著人家說出來。


    大寶根本不想聽他們要說什麽,帶著竇太醫就迴家了,誰也不會有空陪著他們家幹耗著,迴家竇太醫在家裏的藥房裏抓了一付藥,讓阿福找個細心點小廝去藥房伺候一下柳禦史,至於說什麽燉雞這種小事,他們自己做主就是了,不用迴了。


    阿福對大寶根本就沒有妻子對大寶身份上的糾結。二寶是王爺了,小寶是太子,這家當然得大爺做主,所以這有什麽可糾結的。至於說姑娘的問題,開什麽玩笑,姑娘是要嫁的,是嬌客,隻要好好敬重就是了,這家自然是大爺來做主了。


    所以大寶吩咐完了,阿福就樂嗬嗬的應了,還特意把那天發生的事,當成笑話一般講給了大寶聽。讓大寶更加了解柳家是怎麽迴事。


    “朝庭有婦人過花甲之年,遇罪不罪之法,媽媽注定要失望了。”大寶總算聽了一迴現場版,對前因後果,這迴才是真的了解了,雖說與大局無關,但大寶終於明白,媽媽不是討厭妹妹的家人出現在她的麵前,而是真的討厭這家人。


    “所以一家子糊塗人。”阿福笑著給大寶端了一碗茶說道。


    “妹妹總是出自他們家,我們家是不在意外人亂說,隻不過,真的汙了妹妹的名聲,心裏不開心的是皇上。”大寶喝了一口茶,說得倒是老氣橫秋。


    阿福多麽機敏的一個人,他當然知道,主子一家都快煩死這家人了,太太連聽都不想聽了,但中間有姑娘在,大家還真沒一點法子。不過,大爺竟然能想到扯虎皮做大旗的話,倒一下子心領神會起來,忙笑著退了下去,一個字都沒說。


    大寶也不提了,安安心心的喝了茶,問清了媽媽在哪,便去後頭找媽媽和弟弟了,今天要殺豬,家裏一定很熱鬧。大寶想想,都不禁微笑起來。(想知道《極品夫妻》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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