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路星做公益出名後,各大電視台欄目都想采訪她,路星統統拒絕了。


    原因無他,隻因為各個欄目都要掏錢請她,她不願意,如果讓她倒貼錢嘛,這倒可以考慮。


    公益事業不能停,在她完全破產之前,路星必須將這件好事進行下去。


    不過,除此之外,她還能幹點別的事情來消磨金錢。


    路星麵不改色地走進d市最大的銷金窟——堪稱“男人的樂園,女人的天堂”——“闌珊”。


    倒不是她饑渴難耐,隻不過近來手頭上的錢又多了,隻能想想其他辦法花掉一些。


    來這種地方自然不太好大張旗鼓,路星低調地一個人走了進去。


    路星看著麵生,但不妨礙主管一眼就看出來她身上的富貴之氣。


    都是浸在風月場所的人精,哪能連這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小姐晚上好,不知您想在舞池放鬆一下,還是去包廂呢?”


    路星不喜歡人擠人的舞池,選擇了價格昂貴的頂尖包廂。


    “闌珊”雖然是個會所,但裝潢卻是十分講究,頂尖的包廂都是按照不同風格來裝修的,路星漫不經心地挑了一個民國風的包廂。


    包廂裏一應俱全,所有的東西擺設均是照著民國時期軍閥太太的房間進行布置,踏入這房間,讓人生出一種穿越的真實感。


    路星坐在真皮沙發上,隨意擺弄了幾下旁邊矮茶幾上放著的煙鬥,“把你們這最貴的牛郎給我叫過來。”


    路星頗有幾分苦守空房的軍閥太太耐不住寂寞出來找樂子的感覺,花著丈夫的錢養小情人的感覺真刺激。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過轉念想想倒也符合現在的情景,她可不就是背著未婚夫出來找牛郎嗎?


    隻不過出發目的不同罷了,但大抵是殊途同歸。


    “咚咚。”


    包廂的門冷不丁被人敲響,路星淡淡開口,“進。”


    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


    男人生了一副好皮囊,白皙的皮膚如同羊脂般嫩滑,鼻梁高挺,眼窩深邃,肉桂色的唇勾著溫潤的弧度,白色的襯衫襯得他愈發無害。


    路星絲毫不為美色所動,“一夜多少錢?”


    男人似乎被路星的開門見山打了個措手不及,他還沒見過這麽猴急的客人,以往的女人不都是拜倒在他食草係的美色之下。


    他的臉頰揚起一抹緋紅,耳尖紅彤彤得惹人喜愛,羞答答的表情並不娘,反而旁人激起調戲的欲望。


    “一千萬……”


    聽到這個答案,路星皺了皺眉,對麵的男人以為她是嫌貴了,心下嗤笑。


    “太少了,一千五百萬吧。”


    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年頭還有自己漲價的砍價法?


    路星不以為意,她叫牛郎又不是看人,貴在價格,隻要是貴,她就要。


    唉,誰讓她錢多?誰讓這個世界仿佛把錢當紙一樣,單位都是以千萬開始的。


    路星輕輕歎了口氣,她隻是個卑微的有錢人而已。


    身價莫名漲了五百萬的牛郎正要嬌羞地撲上來,卻被一杆煙鬥戳中了胸口,在離金主幾步遠的位置生生停下。


    牛郎不明所以地望著路星,後者用煙鬥戳著他硬邦邦的胸膛,“會唱歌嗎?”


    男人莫名瑟縮一下,遲疑地點點頭。


    隻見對麵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杏眼微眯,慵懶得如同午後曬太陽的貓般,“那就來首《我為祖國獻石油》吧。”


    男人:???


    女票我的金主讓我為她唱首《我為祖國獻石油》?你敢信?


    不管男人怎麽想,路星盡興地聽了兩個小時的紅歌。


    從《我為祖國獻石油》到《一二三四》,再到《打靶歸來》,男人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四年從來沒有像今晚一樣如此愛國,就是現在給他杆槍讓他上戰場都熱血沸騰。


    可能這一夜就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政治覺悟爆棚的一夜了。


    路星隻待了兩個小時便離開了,臨走前多刷了一百萬,獎勵那位牛郎,畢竟紅歌唱的不錯。


    路星剛走出“闌珊”沒幾步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她迴頭一看,瞧見的人合乎情理又出乎意料。


    “榮少?”


    女人尾音上揚,微微挑眉,即使出入這種會所,臉上也沒有絲毫被未婚夫抓包的尷尬與慌張。


    榮光麵上沒什麽變化,他對家裏給自己安排的這個未婚妻沒什麽感覺,隻不過現在他倒是對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有幾分刮目相看。


    畢竟不是人人都能特地跑到“闌珊”點個牛郎給自己唱紅歌的。


    隔壁那一聲聲激昂的歌聲在一幹花裏胡哨的音樂裏顯得如此清純不做作,他也不能裝作若無其事,畢竟從門縫裏看到了自己未婚妻一閃而過的身影,怎麽著也得打個照麵不是。


    榮光鬆開路星的胳膊,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冉小姐倒是好興致。”


    路星臉上帶著淡笑,“畢竟長夜漫漫,總得打發打發時間不是?”


    若是普通男人聽到自己的未婚妻這樣說,怕是忍不住要打人了吧,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忍受自己頭頂青青草原。


    但榮光卻沒什麽感覺,他素來玩的開,未婚妻於他而言不過是個擁有不同稱唿的陌生女人。


    豪門世家裏的婚姻又能指望多少愛情的成分,夫妻兩人各玩各的例子屢見不鮮,於榮光而言,未婚妻出入“闌珊”沒什麽大不了。


    他笑了笑,甚至出言相邀,“冉小姐這麽早就要迴去?不再多待一會?”


    路星還沒說話,熟悉的甜腥味湧上喉口,她麵不改色地從包裏拿出麵紙,捂到口邊,吐出一口血。


    饒是榮光淡定,此刻看著路星吐血還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冉小姐身體不舒服,需不需要叫醫生?”


    突如其來的胸悶已經消散,路星擺擺手,“不礙事,老毛病。”


    輕飄飄的口吻像是在說今晚吃什麽一樣。


    榮光對自己未婚妻的認知上升了一個高度,雖然路星說沒事,但他此刻作為她的未婚夫不能放任她一個人迴去,至少應該把人平平安安地送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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