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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黑暗天魔乃是長生魔尊畢生魔氣凝聚而成,威能端的龐大,最難得是本身虛體,由虛入實的攻擊,無懼斬擊,卻能破滅一切生靈。


    但就在這一口要咬下的同時,唐劫手中帝刃卻變化成一盞青銅古燈,燈內爆閃出烈日盛光。


    這光芒如此強烈,就象是太陽爆炸,釋放出席卷一切的光焰,將黑暗瞬間驅散,更照得那黑暗天魔淒聲長嘶,身體竟在光芒中漸漸融化。


    就象唐劫先前以古鍾對付風遁一樣,這青銅古燈也正是黑暗天魔的克星。光明之下,黑暗無存,直照得長生魔尊淒厲哀號:“怎麽可能?”


    他先前明明見此劍化成古鍾,這刻卻又變成古燈,簡直不可思議。若說是模擬幻象,那這般對應威能又是怎麽迴事?


    心中驚駭的同時,黑氣已瘋狂卷動,還想對抗。


    唐劫手掌已拍在古燈上,古燈光華更甚,有如億萬個小太陽一起爆發,將那黑暗天魔一下炸成粉碎。


    唐劫手一收,那古燈已化迴帝刃的原始形態,一把金色長劍,徑直刺向盡天涯。


    這一劍卻是刺了個空,從一開始盡天涯就沒想和唐劫打,在唐劫先後斬殺邪雲上人與長生魔尊的同時,盡天涯就已退開。到不是他認為唐劫的實力已可以一壓六,隻是唐劫既然敢出手,就多半有幾分把握,哪怕贏不了,有那六仙在旁掠陣,唐劫也肯定不會死。自己此來隻是為了拿迴寶物,對這場戰爭的勝敗那是絲毫不關心的,因此也無必要與唐劫死磕,結這個大仇。


    沒想到這一念之私,卻救了他自己。


    唐劫一劍揮空,也不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到是好心思。”


    盡天涯被他一語道破,老臉也是一紅,拱手道:“唐道友實力強悍,修為驚人,在下自愧不如,不敢攖其鋒也。不過職責所在,還請見諒。”


    唐劫明白他意思,笑道:“無妨。”


    正好那邪雲上人已然再生,擎起萬重山嶽向唐劫壓下,同時罵道:“盡天涯,你到底什麽意思?”


    盡天涯聳聳肩:“我以天道立誓,隻要把東西還給我,此戰必幫爾等,卻沒立誓必須幫你們打贏,更未立誓死戰。待此戰結束,我便離去,此地紛爭再與我無關。”


    說著向唐劫點出數指,卻都是虛應故事,威力不會大過一靈徒所發。


    眾人皆被他的無恥震驚,一起在心中大罵。


    唐劫卻是大笑著出劍。


    他如今已無本尊合、體,僅靠自己同時對付兩位仙台,其實壓力也不小,盡天涯不出手,他樂得輕鬆。帝刃向空中一拋,就見虛空中一道銀河閃現,橫貫天際。


    仔細看就會發現這銀河是由無數道劍光阻成,每一道劍光都相當於一名天心巔峰級的劍修全力釋放出的劍意,千千萬萬道劍意匯聚在一起,凝而不散,化作恐怖劍河從天空劈下。


    最恐怖的是,這劍意還是以帝刃為基礎施展的。


    天痕劍瀑乃是殺戮道法,其特點就是殺伐強大,無堅不璀,而帝刃的特點同樣是無堅不璀,以攻堅為特點的兵器再配上以攻堅為特點的法寶,其產生的威能是什麽樣的可想而知。


    那一刻邪雲上人看著這落下的劍河已徹底絕望,就見那萬重山嶽在銀河劍瀑下紛紛碎裂,虛空中無盡山河壯景盡皆崩毀,看得下方眾人如癡如醉。


    劍潮以摧枯拉朽之勢碾過,趟平萬重山嶽,順勢將邪雲上人斬成無數段。


    正好那長生魔尊也於這刻複生,倒黴地受了池魚之殃,尚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被劍潮趟過,再度死亡。


    眨眼之間,兩個仙台被唐劫各斬殺兩次,看得眾仙都心駭欲死。


    這一刻唐劫展現出的驚人破壞力絲毫不在血河之主之下。如果說血河之主是防禦無雙的強人,那麽唐劫就是進攻犀利的很人。


    這刻唐劫一擊得手,也不等二人複生,帝刃化做一隻三足金烏高飛而起,升騰出大片光與熱,竟是找向血河之主。如果說先前的青銅古燈是光明的極致,那麽此刻的三足金烏就是火焰的極致,更有唐劫入道五行修煉而成的本源之炎,繚繞在一起,化作無邊火海湧向血海。


    這火海正是血海的克星,有洞察天目尋找弱點,再用帝刃變化以克之,唐劫每次出手皆打在對方要害上。


    血河之主咆哮一聲,血海翻騰,隻是他同時抵抗雲天瀾與六位地仙的攻擊,早就疲於奔命,要不是他有血河界力可以源源不斷的調動,早就落敗,即便如此,現在也隻是在苦苦支撐。唐劫再來這一下,便成了雪上加霜,就見那血海之中,血浪翻滾,也不知多少血水就被火海蒸發掉。


    適逢長生魔尊與邪雲上人再度活來。那長生魔尊麵色鐵青,他還從未被人以如此方式連續殺死,瞪著眼看唐劫:“孽天指!”


    一截灰黑色手指已對著唐劫點下,那手指帶著一股冰冷陰寒的氣息,繚繞著濃重死意,一望可知不是好路數,以唐劫天目一時也看不出來路,知道不宜硬抗,身形閃動,已發動咫尺天涯。未曾想這孽天指竟如影隨形跟了過來,洞破虛空如入無境,追著唐劫捺下。


    眼看就要戳中,唐劫身前已多出一物,卻是雲母戰傀。這也是唐劫敢以一敵六的又一底牌,在經過數度提升後,如今的雲母戰傀也已是堪比地仙的存在了。


    那孽天指落在雲母戰傀上,就聽砰的一聲,戰傀身上已泛起一片黑光,身上法陣一起放出光芒抵禦黑光,大片的金色粉屑已從身上剝落,卻是那雲母精金打造的身體在這一指之威下化做金粉撲簌簌撒落。但是雲母戰傀卻恍若不知,隻是單臂以抬,對著前方轟出。


    長生魔尊怪叫一聲,大袖舒展下,一道道黑風形成風柱,在虛空中盤舞咆哮著,有若一條條黑龍肆虐而來。到底是以代魔門大尊,其修為實力非同小可,這可全力施展,真正彰顯出滔天魔威。麵對這恐怖的黑風龍柱,雲母戰傀卻隻是一拳又一拳的擊出,雖看似簡單,卻每一拳都能摧毀一條黑風龍柱。


    別人不知,血河界諸修卻是最清楚這長生魔尊的黑龍有多強悍,看到此情此景,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


    那邊唐劫已順勢向著邪雲拍出一片雲卷霧浪。


    這一手總算不再是什麽殺招,但以唐劫現在的修為施展起來也不簡單,那邪雲上人更是被他打得怕了,麵對唐劫的隨手一擊都不敢硬抗,直接退避,其行徑竟已開始向那盡天涯看齊。


    唐劫也不追殺,卻是一記十絕殺刃擊向血河之主,這一次卻是直擊本源,劍掠向血海核心處,就劍血霧彌漫裏,一點點血色光華閃現,正是那血瑪瑙。此物乃血河之精,就算對地仙大能也是有一定用處,眾仙見了齊要搶奪,卻見虛空中一隻妙手伸出,刷的一下便將那些血瑪瑙盡數收走。


    迴頭望去,卻是許妙然嘻嘻一笑,對著眾仙說聲:“謝了。”


    她這無間道法,用來搶好處到是一等一的妙用無邊。再加上她的身份,有雲天瀾和唐劫給她底氣,完全不用顧忌別人。若是換一個人,就算有類似的本事,那也是玩玩不敢用的。好在她也不過分,搶了一把好處立刻就跑,弄得眾仙亦無奈。


    那血河之主迭受重創,氣得咆哮連連。


    奈何形勢卻早已不受他控製的逆轉過來。


    眼看唐劫以一對六依然遊刃有餘,而自己卻也漸漸支撐不住,血河之主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無可能阻住對手,為今之計,要想在界外擋主對手已不可能,隻能在界內尋求破敵的機會。


    盡管如此,他還不忘威脅一句:“我血河界不是爾等可以肆意吞並的,識相者速速推開,否則休怪我等玉石俱焚!”


    雲天瀾與唐劫同時眉頭微皺。


    老實說他們最怕也最討厭聽到的就是這話。


    修界之中能人眾多,各種手段數不勝數,稍有不慎而導致陰溝裏翻船並不奇怪。更何況以實力論,血河界雖不如棲霞界,卻也未必差了太多,要不是雲天瀾晉升真仙,唐劫也邁入仙人行列,兩邊的實力基本是相同的。這種情況下,對方要說真有些什麽玉石俱焚的手段,也不是稀罕事。


    當然,這也保不準是對方詐唬之言,狠話人人會喊,能做到的終究不多。


    但不管血河所言是真是假,雲天瀾都不可能放棄。棲霞界準備至今,要是被對方一句狠話就嚇退,那也不用混了。


    所以雲天瀾一揮衣袖道:“到要見識。”


    血河之主狠狠瞪了雲天瀾和唐劫一眼,發出嗷的一聲唿喊,調頭向下飛去,卻是要跑了。


    他這一跑,虛空血海散盡,整個血河界上空都複出現一片清明之象。


    眾仙見狀哪裏肯讓,一起出手對著血河之主招唿。


    隻是這血河之主血河化身,生命力當真強悍到無敵,任你法力滔天,也隻是血浪翻天,卻不能殺掉對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逃往本界。


    那邊長生魔尊,邪雲上人也一起下竄。


    如果唐劫肯全力挽留的話,應當至少能留住一人。


    但那一刻唐劫隻想了想,故意鬆開鎖仙大陣。隨著那一聲砰然震響,火天尊等三名仙台已從大陣中脫困而出。


    “終於脫困了!”一名妖族地仙大喜歡唿道。


    三人已同時向下飛去。


    這一來唐劫再“來不及”追殺長生魔尊二人,隻能喝了聲“哪裏跑!”,與雲母戰傀一起,已各攔下一人,那邊火天尊無人阻攔,已趁機逃迴血河界。


    盡天涯也是一樣,他本就無意戰鬥,唐劫也無意多找麻煩,所以血河一跑,他第一個便跑開,同時還長笑道:“此戰結束,誓約已成,從此以後,我盡天涯與諸位再無瓜葛,祝血河界眾修,全部死在護界之戰中,哈哈哈哈!”


    轉頭向著血河界另一處飛去。


    至此,血河界的阻擊戰全麵落敗。


    沒有了血河眾仙的阻攔,那虛空獰獸再度咆哮出震天威吼,對著血河界下方一口咬去,隻一口,便將那千萬丈內的護界血焰統統吞入肚內,又從屁股後方湧出,進入後方磨盤虛影內。


    “吼!”後方百萬修者同聲唿喊,推動磨盤,在那磨盤滾動下,進入的異界之力被碾壓粉碎,化作天地間最本源的物質融入界內。


    那獰獸張開大口,開始了對血河界的瘋狂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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